“沒……”
“要是賣出去了,我用得着哭喪個臉?
”
“你這人咋這樣,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還成,賣出去了半斤,可人家吃了兩根,愣是給我退回來了,說嚼不動……”
“害,我也是,有人說嘗嘗,紅薯幹又不是太稀罕的東西,那就嘗呗,這一嘗可好,沒人買了。
”
“這我就有些納悶了,紅薯幹不都這樣麼,咋的說咱的不好吃呢?
”
“先前還說人孫氏手腳笨,曬不出好吃的紅薯幹,現在看看,咱們也好不到哪兒去了,都一樣!
”
“……”
這番話,讓七嘴八舌議論不已的人頓時怔了一怔,半晌沒再吭聲。
隻能說,他們跟孫氏是一樣的,誰也别瞧不起誰就是了。
“不是,為啥人蘇氏曬得紅薯幹就賣的那麼好?
”有人提出來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可所有人都搖了搖頭,她們不知道緣由。
興許是因為蘇氏曬得紅薯幹好吃吧,可是她們誰也沒有去吃過,不知道是不是差在這兒了。
可這也是不應該的事,她們也都見過的,蘇氏曬紅薯幹就是那麼擱在院子裡頭曬的,也沒别的竅門,咋同一個日頭的,就曬了她家不成?
一群人面面相觑的,始終得不出來個答案。
“要不,咱去問問蘇氏,這紅薯幹咋個曬的?
”又有人說道。
“作死呢,這偷摸着想跟着賺錢就賺了,自己賺不到還要上門去問,給自個兒找不痛快?
”
“我可拉不下這個臉……”
“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為了點紅薯幹錢,臉面都不要了,這說出去還不得被唾沫星子給淹死,我可不去。
”
衆人議論紛紛,各抒己見,但整體的意思卻是十分統一,那就是絕對不會上門去問這紅薯幹是怎麼曬的。
往後還要在村子裡頭過日子呢,實在幹不出這麼沒臉皮的事兒。
“都洗衣裳那?
”孫氏端着木盤,扭着粗壯的腰肢走了過來,“來,給我也騰個地兒。
”
衆人一瞧是孫氏過來了,剛剛的熱火朝天,登時變成了鴉雀無聲。
這事不好在蘇氏跟前說,也更不好在孫氏跟前說。
明知道孫氏家的紅薯幹沒有賣出去,偏生還不信邪,還要自己試一試,以為能強過她去,結果自己也是一根沒賣出去,這不是明晃晃的打臉是什麼?
孫氏見狀,忍不住揚了揚眉梢,連嘴角處都泛起了一絲笑容。
這也不能怪她幸災樂禍,可這心裡頭的高興,實在壓不住啊。
瞧着那些個看不起她的人吃癟,應該是世界上最高興的事,沒有其一。
見别人都不說話,孫氏也顧及面子,沒有多說啥,隻拉着旁邊離她最近的年輕婦人,說起了養孩子的事兒。
旁人見孫氏并沒有追問紅薯幹的事,這心裡也松了口氣的,順着孫氏的話,聊起了旁的。
水井邊,又如平常一般,和諧而熱鬧。
蘇木藍家裡頭,此時也不太平靜。
不平靜的主要原因,是蘇木藍在做各種明日集市所需的吃食之餘,在炸新的吃食——江米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