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帶多少東西來,那是人家的自由,哪怕把家搬過來呢,人家願意就行,我記得來咱們鴻運樓做學徒,可沒有說不能多帶些東西來吧。
”
“就是,也就是當時惦記着省錢,不願意再置辦,來的時候也想着輕便一些,便隻帶了換洗衣裳來,旁的一概沒有拿,咱們這樣,倒也不能說人家多帶點就是不對的。
”
“畢竟人家花的自個兒的錢,拿的自個兒的東西,住的舒坦一些,也沒什麼錯,且既然是姑娘家家的,家裡頭估摸着也是心疼的很,多準備一些東西也是有的。
”
“……”
一群學徒在這議論着,因為看法的不同,直接分成了兩撥人。
一邊覺得隻要沒有壞了規矩,那便無妨,願意帶多少東西來是她的自由,挑不出什麼錯處的。
而另一邊則是覺得,哪怕沒有壞了鴻運樓的規矩,但這般大張旗鼓的,還特地擺在院子裡頭炫耀一番,實屬是有些過分。
因為看法不同,原本隻是議論的人,最後變成了争執,且聲音也越來越大。
聽着動靜的羅大廚,進了後院,看着一群學徒在那口沫橫飛,皺着眉頭,輕咳了一聲。
聽着聲音的學徒們,立刻禁了聲,急忙向羅大廚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怎麼吵得這麼厲害?
出了何事?
”羅大廚沉聲詢問。
一群學徒見羅大廚語氣中滿都是不悅,這會兒更是吓得大氣也不敢出,唯有剛來的郭信和石大頭,想了想,站了出來,将方才的事兒跟羅大廚說了一說。
羅大廚聽完事情原委,這眉頭擰的更重,一雙眼睛淩厲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喝道,“這會兒要是睡不着覺,那便去練習颠勺去,擱在哪兒看别人搬了多少東西過來,閑的沒事兒做了?
”
羅大廚在鴻運樓中頗有威望,這會兒大發雷霆,學徒們吓得膽戰心驚,頭更是垂得低低的,不敢說話。
唯獨有個叫趙武的,這會兒有些不服勁,梗了脖子咬了牙,“羅大廚,我們沒有去練颠勺,這事兒的确是我們的不對,我們也認罰,待會兒去颠勺兩百下。
”
“可那人這麼張揚,影響實在是不好,我覺得也不妥當的很,這種事一碼歸一碼的,羅大廚也該分别來看才好。
”
羅大廚看了趙武一眼。
趙武是去年通過比試進了鴻運樓的學徒,若是論廚藝和對做菜的想法,趙武的确是個好苗子,可他這個愛鑽牛角尖的性子……
得好好掰一掰才行啊。
羅大廚有些無奈,心裡頭也歎了口氣的。
但既是鴻運樓當初将他招進了鴻運樓做學徒,那就得對他們這些人負責。
不單單是廚藝上頭的,還有人品方面的。
“你們,就在這裡站着,沒有我的吩咐,不得離開,不得開口說話,豎起耳朵仔細聽一聽,看看你們剛剛争論的東西,到底有沒有什麼意義。
”
羅大廚再次以淩厲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後,沉聲說了這麼一句話。
一衆學徒見羅大廚如此,隻點了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