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廣白竹筒倒豆子一般,噼裡啪啦地說了許久,見周遭人都張大了嘴巴,這才有些意猶未盡地住了口,隻背了手沖青衫道,“既是你家少爺性命攸關,便也别在這兒耽擱了,趕緊去領我瞧一瞧吧。
”
青衫頓時猶豫。
在想了好一會兒後,道,“謝大夫願意救我家少爺,是我家少爺的福氣,能遇到謝大夫,也是我們極大的幸事。
”
“隻是我們是做下人的,主家吩咐了要去府城一趟,也是要去的,要不這樣,讓這個小夥計帶您先去家裡頭一趟,瞧瞧我們少爺,我這邊該往府城走,還往府城走,您看咋樣?
”
這個謝廣白看着不大像是個名醫,可話說的那麼大,總覺得他大約也是有些本事的,也是可以試上一試,說不定真是個好大夫。
然後府城這邊,該去請還是去請,這樣的話也不耽誤孟大夫那邊,這樣的話,這個謝廣白也不會因為這個事兒一直攔着馬車。
可以說是兩全其美的辦法了。
“看你這架勢,還是不信我?
”謝廣白揚起了下巴,有些不高興,但想了想後卻又擺了擺手,“也罷,我這忽的自報家門,旁人不信有這樣的福氣也是常事。
”
“也就按你這個小哥說的吧,讓人先帶我去瞧一瞧,不過你到了那府城回春堂,見着那所謂的孟大夫了,也跟他說一說,這裡的病人有我謝廣白來看診,他願意來就來,不敢來也沒事。
”
謝廣白說着話,松了那拉着缰繩的手,背到了後頭去。
青衫見狀,急忙安排身邊的小厮領着謝廣白先去給陸景硯看診,自己則是趕着馬車往府城走。
看守城門的守衛見狀,湊在一起商量了一番。
畢竟人命關天的事兒,若是這謝廣白真能治好了陸景硯,那他們也算是雪中送炭的情誼,即便這謝廣白是撒謊想着混進縣城,不過也就是放了個人進去,目的還是為了給陸景硯看診,他們的心思還是沒得說的。
可以說,這是一件做成了能出彩讨賞,若是做不成,也是事出有因,用意沒有錯處,不會挨罰受罵。
所以,一番人商議之下,最後決定先放這謝廣白進了縣城,順便派人也去跟縣衙那說上一說。
這般決定,陸家的一個小厮,便領着謝廣白先回了陸宅。
這邊,秦大夫已是給陸景硯施了兩次針。
期間,陸景硯睜開眼睛了一次,張了張口,卻還是并未說出半句話來,便再次閉上,而在秦大夫拔針時,陸景硯仍舊是昏睡不醒。
但看着臉色,比先前略好上了一些。
而秦大夫這裡,已是因為施針的緣故,額頭上冒了一層的汗,整個人也十分疲憊。
“秦大夫辛苦了。
”陸雯晴道謝,底下人則是急忙端了溫水,熱茶,拿了幹淨的巾子過來。
“醫者本分,陸小姐莫要客氣。
”
陸雯晴在縣城口碑不錯,再加上又是顧修文的未婚妻,秦大夫對其十分客氣。
在擦了擦額頭的汗,喝了一口茶水潤一潤有些冒煙的嗓子,秦大夫擰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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