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沒資格
“霍總,城南的那塊地咱們拍不拍?
”
霍庭深幾乎沒考慮,
“拍,憑什麼不拍?
”
許硯京看中的地,他說什麼也得把那塊地拍下來,至于做什麼再考慮,總之先給那抛妻棄子的渣男添點堵,誰讓他平白無故來霍氏找麻煩,霍氏是随便誰都可以招惹的?
挂了電話。
霍庭深走到一樓,聽到前台說話的聲音耳熟,轉頭一看,果然是她。
許之漾和一個看起來年齡比她大些的男人正在搶着買單,拉扯之下最後前台小姑娘把男人的卡接了過去。
霍庭深腳步頓下,遠遠地站在那裡打量着那個男人。
不得不說男人是懂男人的。
那人頭發打了發蠟,衣服穿得正式,額頭反着光,人模狗樣一看就是懷着心思來的。
關鍵他還聽到了那個男人喊許之漾‘漾漾’!
聲音和那天他在手機裡聽到的一模一樣。
霍庭深一顆心又酸又脹,不受控地去想,他們是什麼關系,為什麼要穿得這麼正式在一起吃西餐?
那個男人叫她‘漾漾’他們之間應該很熟吧?
一連串的問題讓他心緒不甯。
“霍大哥!
”
身後的一道女聲把他神思拉回。
沈元珺追了出來,手裡捧着個珠寶盒子,
“霍大哥,我媽媽在陶阿姨那買了這條項鍊,陶阿姨說她不知道多少錢,讓我付給你。
”
沈元珺打開微信掃一掃,已經準備好掃碼加好友。
霍庭深眉心蹙了蹙,打開收款碼,
“這款項鍊官方價八萬九千九百九十九。
”
沈元珺臉微微紅,
“知道了,霍大哥。
”
她把手機對着霍庭深的二維碼一掃,發現不對,雀躍的心頓時冷下來。
她掀起眼皮看了下霍庭深,他眼睛一直盯着另一個方向看,表情很不耐煩像是急着要去追什麼人。
人家根本就沒正眼瞧她一下。
沈元珺表情落寞下來,輸密碼付錢,又試探着問,
“霍大哥,好了。
這個項鍊後期要怎麼護理,你可不可以把清洗的步驟和注意事項發我一下?
”
“你可以拿到霍氏線下門店去護理,終身免費。
”
霍庭深說着話,臉色忽然變得極不好看,許之漾正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漾漾。
”
他莫名覺得緊張,剛剛她可能又要誤會了。
許之漾眼神在霍庭深與沈元珺兩人之間流轉,半天回了他一個機械的假笑。
這幾人之間的磁場,歐陽鈞一目了然。
他上前一步拉住許之漾的手臂,
“漾漾,該走了。
”
霍庭深瞳孔驟然收縮,整個人快窒息了。
剛剛沒看清,現在仔細看發現這個男人有點眼熟,他腦子裡搜羅一圈似乎在财經雜志上見過。
他快步追過去,
“漾漾,去哪裡,我送你!
”
許之漾哼笑了聲,
“不必了,我搭朋友的車。
霍總那麼忙,我哪裡好意思耽誤你的時間。
”
霍庭深喉嚨滾了滾,眼睜睜地看着許之漾跟着那個男人出了門,上了停車場的那輛大G。
許之漾坐在車裡,垂着眉,臉色鐵青。
她嘴上不在乎,心裡騙不過自己。
那個狗男人根本改不了吃屎,這邊粘着她,另一邊又對别的女人欣然接受。
朝三暮四的東西。
“漾漾,想去哪裡?
”
許之漾心口發堵,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知道要回答歐陽鈞什麼。
歐陽鈞舔了下唇,
“要不你帶我逛逛吧,我第一次來京市,對這裡不太了解,隻在電視上見過。
”
許之漾努力壓制着情緒,無力地回道,
“你随便開吧,去哪都行。
”
歐陽鈞眼珠子一轉,随即踩着油門離開,車開走之前朝後視鏡裡的人抛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車子開到一個大型商場,
“漾漾,下車。
”
許之漾失落的情緒難掩,她現在憋着一口氣很難順下來。
歐陽鈞直接把她帶進一個遊樂場,
“想不想發洩一下?
”
許之漾疑惑地看着他,下一秒被歐陽鈞推進一個小隔間,隔間裡面放着兩把轉椅,面前擺着耳機,話筒。
這種地方她之前沒來過,不知道是玩什麼的。
歐陽鈞不等她問,先介紹,
“這裡是發洩屋,把心裡的不滿全部說出來,沒人能聽到,你可以随意發揮,想罵多髒的話都可以!
”
“真的嗎?
”
歐陽鈞點頭,拿起桌上的耳機挂到她頭上,
“能聽到我說話嗎?
”
許之漾看着他嘴唇在動,耳朵裡卻一點聲音都沒,接着她看到歐陽鈞也戴上了耳機。
這下她放下警惕。
醞釀半天終于開口。
“我想要所有說謊的男人都原地爆炸。
讓那些自恃清高的富太太們一夜破産爛進泥裡,去街上以撿垃圾為生。
讓那些張嘴閉嘴陰陽人的女人們都爛嘴。
”
說了半天,她覺得不解氣,直接點名道姓,
“讓霍庭深破産,讓他從今天開始不舉,讓他被女人嫌棄,被女人甩孤獨終生。
讓霍庭深去揀垃圾為生,讓他下輩子投胎轉世變成豬,每天睡在肮髒不堪的屎尿裡等着被宰。
讓他上廁所沒紙,喝水塞牙,明天起來變秃頭……”
她在這盡情發洩,卻不知自己說的這些話都通過耳機傳到歐陽鈞耳朵裡。
歐陽鈞在一側憋笑快憋出内傷,他心裡對這小姑娘的喜歡又多了一分,連罵人都這麼可愛,比她那個撲克臉哥哥可愛一百倍。
彼時,霍庭深止不住地打着噴嚏。
他很快查出,和許之漾一起吃飯的男人竟是許硯京的下屬歐陽鈞,在海市财經圈也是叫得上名的人物。
他回到公司,會已經開完,在姜政傳達信息下,定下了最終的方案。
霍庭深失魂落魄地坐進皮椅,他感覺自己距離她越來越遠,他現在已經沒資格去問她身邊出現的人是誰。
曾經他心眼小到看不得她身邊出現任何男人,連那個死gay路修遠的醋也吃,不喜歡她畫漂亮的妝去外面被别的男人看,也禁止别的男人喊她‘漾漾’。
而現在,他什麼資格都沒了
許之漾看着他笑的那一下,刺痛着他。
她表情裡帶着嘲諷,讓他覺得心虛不已,明明自己那時沒做錯什麼。
他又陷入了無休止的反省。
他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就是四面楚歌。
許之漾身邊的朋友大多反對自己與她複合,同時還有不少優秀的男人圍繞在她身邊獻殷勤。
而自己在許之漾心中的形象也已經渣到底了。
天時,地利,人和,他一樣都沒占。
他甚至羨慕許之漾身邊的男人,可以沒什麼心理負擔地與她交朋友。
他想要一個重新認識她追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