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不介意明軒了?
霍庭深勾了勾唇,像是壓根就沒對她抱什麼希望。
“别緊張,成績不好大不了你就還跟以前一樣,在家歇着。
”
許之漾心道,鬼才會緊張。
說得好像她多想待在他公司似的。
“我明天要出趟差,去海市,大概一周左右回來。
”
他又在交代行程。
許之漾啊了一聲,有點不習慣他現在的樣子。
回憶起他去美國出差那次,也是走了一周,連個招呼都沒跟她打就在人間消失。
她電話打了不知多少個,就差報警了。
最後在姜助理那裡得知他去了M國。
為這許之漾決定再也不問他出差的事。
如今他倒主動交代清楚,讓她有些恍惚,以為自己在做夢。
霍庭深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
“你就這反應?
”
“怎麼了?
”
霍庭深幾下喝完一碗粥,“我要出差,走一周,霍太太不幫我收拾一下行李?
”
“哦,好”
許之漾聽到他要出差,心裡其實是高興的。
畢竟她謊稱自己來姨媽的事已經有好幾天,眼看着謊言已經延續不下去。
他要走一段時間,剛好給她時間好好想想,要怎麼跟他提懷孕的事。
她需要想好萬全的辦法,一旦他不想要這兩個寶寶,她要怎麼辦?
想到這裡她就頭疼不已。
霍庭深看她那有點高興的樣子心梗了一下,“我出差你就這麼高興?
”
“不是,沒有高興。
”
許之漾有個毛病,一說謊就臉紅,甚至心虛得不敢直視對方眼睛。
霍庭深氣得想收拾她,想到她生理期隻好作罷。
“先給你收拾東西吧。
”
許之漾站起來往樓梯走,霍庭深後面跟着來。
她拉出皮箱在地上展開,衣帽間的衣服一件件疊整齊往裡放。
霍庭深閑散地靠在門口看着她收拾。
“我這次去海市,順便幫你查一下明軒的消息。
”
許之漾拿衣服的手頓了下,擡頭看着他,眼神中帶着不可置信。
“你不介意明軒了?
”
霍庭深輕蔑地笑了下,“一個隻聽說過名字的人還不足以對我構成什麼威脅,别說他隻是個活在遺言裡的人,即便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信你能抛下我跟他走。
”
他的自信是與生俱來的,天生便是别人仰望的王者。
他也實在好奇,時常出現在自己老婆夢裡的男人究竟是什麼人,他甚至比她更想把那人抓出來。
許之漾默了默,“那謝謝你了。
”
“夫妻之間别說那些感謝的空話,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樣的謝禮。
”
許之漾耳尖一紅,知道他又想開黃腔。
“你要帶那套灰色的西裝嗎?
”
她忙把話題引開。
“随便。
”
霍庭深勾着唇笑,那笑容怎麼看都不正經。
隔天,霍庭深趕飛機一大早便出門。
他走後,許之漾覺得連空氣都是自由的。
她在公司系統裡請了一天假,今天是産檢的日子,她簡單地收拾好自己,吃過早餐,開着車到路曼工作的醫院。
許之漾躺在産檢床上,聽着寶寶有力的心跳,心裡激動不已。
不知道兩個小家夥是男孩還是女孩,像爸爸還是像媽媽,她現在期待不已,甚至盼着早點到生産之日與寶寶見面。
“漾漾,你的寶寶很健康。
”
路曼收起儀器,拿着她的化驗單一項項數據挨着看過去,
“你有些貧血,我給你開點補鐵的,平時注意多吃瘦肉,肝髒之類的,多吃蔬菜水果。
總的來說很不錯,體重也控制合理,是個聽話的小孕婦。
”
作為婦産科醫生,她實在見多了管不好嘴的孕媽,懷孕不到三月就把自己吃胖二十斤,後期面臨一堆問題。
許之漾除了有點貧血,其它指标都标準,簡直是她要的理想答案。
許之漾整理好衣服坐在她對面,仔細地聽醫囑。
“路曼,我需要做點什麼胎教嗎?
”
路曼擡了下眉,放下手中的筆,
“最好的胎教是爸爸的陪伴與呵護。
”
說到這,她無奈歎了口氣,“上次你說要打離婚官司的事,我問過關俊喆了,他這個周五有時間,你可以找他面談,如果你時間合适的話,我幫你約。
”
關俊喆是路曼的男朋友,專門接離婚案子的律師,在京市小有名氣,如果不是搭着路曼這條關系,她根本就約不到。
許之漾遲疑了下,“路曼,我想再考慮一下。
”
路曼笑了笑,“我不勸你,你自己想清楚想要什麼,婚姻這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不論你做怎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
有需要的話随時給我打電話,我幫你約關俊喆。
”
許之漾心生感動,她在京市朋友不多,路姓兄妹算是最親近的。
也很難得,路曼沒有勸她離開霍庭深或者跟他接着過,隻是一心希望她好。
“路曼,謝謝你。
”
路曼撲哧一聲笑出來,“這麼見外幹嘛,咱倆用不着說那些客套話。
”
許之漾不是客套,是發自内心的感謝路曼,能在自己人生低谷的時候,伸出援助之手,這讓她荒涼的世界暖了不少。
媽媽與奶奶去世後,她性格變得孤僻,鮮少與人交心。
這城市給過她溫暖的人不多,她都銘記在心。
出了醫院,許之漾收到賈澤的電話,
“漾姐,最近查到些信息。
您母親出事前,在一個汽車修理廠修過車。
”
許之漾聽得一陣心寒,果然如她所料,媽媽的車禍不是一場意外,而是有心人蓄意謀殺。
至于想置她母親于死地的人包不包括秦業成,她還真不敢确定,畢竟秦業成是個連自己親生女兒,甚至親媽都能抛棄的狠人。
一個他不愛的原配妻子隻會是擋着他接小三母女進門的絆腳石。
媽媽開的那輛車定是在修理場被人動過手腳才導緻刹車失靈。
“那個修車師傅你找到了嗎?
”
“我查到他離開京市後回老家待了三年,大概是覺得世道太平,沒有人找過他,又回了京市。
現在在郊區開着一家修理廠,做了老闆。
”
一個沒什麼文化與背景的汽車修理工,靠着打工在京市做了老闆,許之漾怎麼也不信他有這樣的能耐,在京市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以他那點工資連汽車修理廠的房租都不夠付,除非有人給他撐腰或者給了他開店的本金。
“那家店的地址你發我一下。
”
“漾姐,我和你一起去,說不定還能查到别的什麼蛛絲馬迹。
”
賈澤是一家私人偵探所的員工,腦子活絡,手腳也機靈。
許之漾把媽媽車禍的事交給他查,兩人合作有幾個年頭了。
由于車禍那事實在過去太久,警察那邊案底都難找到,更别說監控什麼的哪裡還能保存着。
查起來兩眼一抹黑,整個偵探所隻有賈澤願意接這個事,許之漾對他信賴有加。
挂斷電話,許之漾微信收到賈澤發來的地址。
她眼神四處探尋一圈,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看到那輛黑色大衆,心裡踏實不少。
她給小楓打了個電話,讓他們跟緊,随後發動汽車往賈澤發的地址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