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霁月笑道：“我正想跟姐姐說這個。
”

　　“那你說吧。
”秦陌語氣淡淡的。
可能，這個曾經救過她的人很容易讓人信任他，反正他方才說的那麼多，她竟然全都信了，一點不懷疑。

　　花霁月這才道：“姐姐，看在我曾經救過你一命的份上，保我哥一命吧。
”頓了頓，他還哀求起來：“求你……”

　　秦陌：“那簡玉書的命呢，我找誰還？

　　花霁月笑道：“是啊，他的命誰來還。
還有那麼多無辜的人的命，又誰了還……”

　　笑着笑着，他放下茶杯，不再摩挲着茶杯邊緣了，而是從袖子裡拿出一把匕首，就對着自己的要害捅了下去，“我來還，行嗎？
姐姐……我來還……”

　　說到這，不僅他被捅的地方在流血，還嘔出了一口血。

　　“小霁！
！
！
”一切發生的太快，他就捅的自己緻命一刀，秦陌被吓一跳，趕忙起身，繞過矮桌，扶住搖搖欲墜的花霁月。

　　“小霁……”秦陌眼眶都有些紅了。
心情則複雜不已。
她哪知道他會這樣來償還簡玉書的命。
她哪知道……

　　“姐姐……姐姐……”花霁月不停的在嘔血，可見那一刀捅的多厲害，人很快就氣若遊絲了，人反正是活不了了，話都說的斷斷續續的：“我一直都在等這麼一個人……也一直……也一直在找這麼一個人，能保我哥一命……姐姐，就是你……就是你……我找到了。
原、原來……”

　　哪怕極其虛弱，身體在漸漸發冷，他卻笑了：“原來我早就找到了。
是你啊，姐姐。
麻煩你了小陌姐姐。
”

　　“好……好……我答應你，答應你。
”秦陌跪坐在地上，環扶着花霁月，含淚點頭。
閉上眼，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這才多久啊，就又一個男人要在她懷裡死去。

　　她不想簡玉書死。

　　她也不想花霁月死。

　　可現在，花霁月也要死了……花霁月就是抱着必死的決心，捅這一刀的，她看得出來……

　　她更看得出來，他就是不想活了……

　　如今，她反應過來了，更想起來了，葉果果跟她說過的，他一直活的很痛苦，想死，但有人不想他死，這個‘有人’，應該就是盛雲檀吧……他也逮到機會了，痛痛快快的就要這麼死了……

　　“姐姐，别哭。
”花霁月還笑着安慰她。
“知道姐姐你就是軒轅宇心頭肉的時候，我就……就知道，這一切，早……早在很早很早的時候就注定好了……在我們、我們在邊疆遇上的時候就注定好了……”

　　“小霁……”秦陌不停搖頭，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沒注定好……根本沒注定好，這隻不過是他的選擇……

　　他若是不這麼選擇，根本不會這樣……

　　“這是我的命……”花霁月還在笑，身體更冷了，出氣多進氣少了，“我的命……嘔……”

　　又嘔出一口血。

　　“不是……不是……”秦陌更是搖頭。
這明明不是他的命，可發生在他和他哥身上的事情太多了，他也就信了，深信不疑了，這就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