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海鮮粥下腹,舒服了許多,葉非墨的臉上也恢複了少許血色,程安雅心疼兒子,可畢竟是他自己的事情,她也幫不了忙。
“溫暖論智商連你半數都沒有,你怎麼就搞不定她呢?
還是你自己變笨了?
”程安雅頗有點要扒開他腦袋看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我為什麼要搞定她?
”
“喲,你剛剛一直在等她電話吧,一看電話看都不看就讓她回來做飯,你倒是出息了啊,竟然也淪落到等女人電話的地步,還敢和我嘴硬。
”程安雅忍不住吐槽。
葉非墨沉默,不應答,他不想和程安雅說這件事。
那天生氣,說話是過頭了,可也沒冤枉她。
說到底,他就是不爽溫暖經常和方柳城在一起,早就是過去式了,還膩歪在一起被人拍到,這算什麼事?
程安雅并不知道葉非墨心中的别扭,純屬是醋缸打破了。
不過她也清楚,如果溫暖這麼好的脾氣也能被非墨氣走,一定是非墨說了過分的話。
電視和報紙上的新聞,她似乎也看了一些。
前天非墨生日,本來是約溫暖回家吃飯的。
算是給他們提供一個好機會。
誰知道溫暖失約了,非墨也沒有回來,林甯說他們幾個在舞廳喝酒,程安雅也猜得出非墨一定被人放鴿子了,溫暖是和方柳城在一起,錯過了他的生日。
她記得自己提出讓溫暖到葉家一起慶祝的時候,葉非墨是開心的,他也很期盼那天,可沒想到,卻搞成這樣,可能是因為這件事弄得他們兩人關系僵了。
程安雅也不到道破,她對葉非墨說道:“溫暖這孩子,我看着挺不錯的,你别錯過了她,否則你會遺憾終生,再說,你哪點比不上方柳城,論家世,論樣貌,論身價,哪點比不上方柳城,平常女人找老公的條件你都比他強,就是脾氣不太好,人品待定,不過人家溫暖受得了就好,你給我争氣點,别讓我媳婦跑了,聽見沒有。
”
程安雅說得是霸氣外露。
葉非墨根本就不當一回事,“沒有!
”
程安雅淚了。
葉非墨吃過晚飯後,程安雅趕他去洗澡睡覺,并叮囑他三餐一定要準時吃,不準有誤,葉非墨應了,程安雅才走。
她下樓,剛要開車走,就看見樹下的長椅上坐着一個人,程安雅細細一看,竟然是溫暖。
她唇角一勾,饒有興緻地看着溫暖。
這麼晚了,她不回家,坐在下面做什麼?
溫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來這裡做什麼,隻是送走方柳城後,她很不放心,又打的來名城公寓這邊了,44樓的燈亮着,葉非墨在家。
她心中有些擔憂,不知道他吃過飯沒有。
她很想上去看一看,可是沒想到一想到葉非墨那麼辱罵自己,她有放不下這驕傲,這樣也太沒骨氣了,每次被他罵都沒幾天就氣消了,這一次可不一樣。
一想起那天他犀利惡毒的話,溫暖的心還是一陣陣的疼。
葉非墨已經不止一次這樣罵她了,上一次在卡薩布蘭卡出了意外,他也是這麼罵她的,那一次,她是知道葉非墨太過擔心自己,所以才出口不擇言。
他雖然是罵着她,可眼神的心疼她的。
所以沒幾天,她就忘了這事。
這一次卻不一樣,他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譏诮,厭惡,羞辱,她接受不了葉非墨這樣的眼神,那比葉非墨親口說讨厭她,更讓溫暖難受。
可即便是這樣,随着媽媽做菜的時候,心裡想着多學一個菜,讓他能變着花樣吃,不會總是吃那幾個菜,吃飯的時候也會看表,猜測他是不是回來了,吃過飯沒有。
她知道葉非墨的胃病多嚴重,兩頓不吃可能就會疼,若是脾氣毛躁,壓力大的時候,更會疼得厲害,送方柳城走的時候,她也順道來了。
雖然很沒骨氣,但心中擔憂,沒辦法。
可看着44樓的燈暖暖地亮着,她一顆心總算安定下來,這樣總說明了,他在家,也會照顧自己,葉非墨知道自己的病,所以比誰都積極伺候自己的胃。
她的樓下的花園徘徊,坐了好一會兒,低頭數綿羊。
她覺得自己像白癡,不知道在堅持什麼,也不知道心疼什麼,或許她這份擔心,葉非墨一點都不在乎,人家根本就不需要她的擔憂。
或許,他會覺得很煩。
溫暖看着自己手上的手機,從來的路上就一直想撥他的電話,就是拉不下臉來。
冷戰呢。
如今看着手機,安安靜靜的,多希望能響一下,葉非墨打電話過來,問她一聲為什麼還不回家,為什麼還沒回來給他做飯。
哪怕是問一聲也好啊。
不是,即便是吼着的,也比毫無聲息的好。
他根本就不需要她吧。
沒有她,他也有辦法過得很好,也不會生病,她沒那麼重要。
雖然心中明白,可這麼一想,溫暖還是有些難過。
夜漸漸深了,晚風很冷,坐了快兩個小時的溫暖也覺得自己傻夠了,客廳的燈關了,他可能去睡覺了吧,她也可以安心回去了。
溫暖站起來,再看了44樓一眼,自嘲一笑。
風寒露重,她為誰癡傻等候?
這麼傻氣的自己,她自己都沒想到。
溫暖在樓下轉了一圈,又走出名城公寓,打車回去。
程安雅搖搖頭,這兩孩子真是愁人,一個口是心非,死鴨子嘴硬,一人甯願站在寒風中擔心他,也不願意上樓去看一看。
她不便介入,這是非墨和溫暖的事情。
每一對情侶都在走的路,思念,彷徨,不安,傷害,原諒,釋然,深愛……每一種不一樣的情緒,都是他們每一次的成長。
不經曆這些,以後那麼多年的路,該怎麼走呢?
她是很喜歡溫暖,真心的希望,非墨不要錯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