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和溫暖的臉似乎要重合起來,看着像,其實并不像,若真要說像,就是眼中的倔強,真的很相似,神似比形似更讓人……
心痛。
為何不是她,葉非墨突然憎恨起眼前這個人,她給了他一種錯誤的信息,讓他以為溫暖回來了,可真相浮出水面的時候,卻是如此的冰冷。
若是早晚要失望,不如沒有希望。
蔡曉靜說,“的确是她,葉夫人,她叫徐文慧,a大表演系畢業的,演過一部不錯的電視劇,張導推薦她到安甯,說是苗子不錯,可以培養。
”
程安雅和葉三少對視一眼,葉非墨似乎在和徐文慧解釋什麼,她的怒火消了,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低頭緻歉,看來是葉非墨表明了身份。
她沒有像往常的女子一般攀上去,隻是低頭緻歉,似乎很怕葉非墨生氣,沒什麼過分舉動。
葉非墨托起她的下巴,目光在這張臉上搜尋着相似之處。
溫暖走後,他身邊沒有一個女人,失去了所有的興趣,如今卻有了别的心思,葉非墨挖苦地笑着自己,原來,他并非溫暖不可,原來……
他也不過如此。
……
徐文慧沒有邀他跳舞,卻被葉非墨叫在身邊,不許離開,他依然冷漠地看着場中的歌舞,人影,徐文慧如坐針氈,葉非墨仿佛不知道,人在身邊,他似乎很安心。
程安雅攤攤手,問葉三少,“你兒子是什麼意思?
”
“你去問你兒子。
”葉三少回,笑意不減,啧啧了聲,“也該早個女人了,都過去這麼久了,不然可憋壞了。
”
蔡曉靜囧,程安雅捶了他一拳,“滾,都是學你的。
”
“安雅,他已經離婚了,如果能有下一段姻緣,未嘗不可,不是嗎?
”葉三少無所謂地笑了笑,“誰說非墨隻能愛溫暖?
”
程安雅心疼葉非墨,又十分擔憂,知子莫若母,非墨一定是思念溫暖了,可剛好,徐文慧就出現了,就這麼一個契機,他甯願找個人安靜地在身邊,圖一個假象麼?
溫暖,你若知道了,作何感想?
夜色深濃,十二月的天也有少許冷意,葉非墨一個人站在酒店的陽台上吹着冷風,他的外套解開了,袖子微微敞開着,領帶也掉在地上,下巴處有一處鮮紅的吻痕,整個人看起來香豔極了,性感魅力。
徐文慧躺在床上,臉上帶媚,仿佛斂不盡的豔,嬌羞無限,潔白的被子下露出渾圓的肩膀,看來被子下是一具無遮掩的嬌媚身軀。
葉非墨情緒起伏得重了,整個人陰沉如十二月的夜色。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如窒息中撬開了風鈴的聲音,那是溫暖的歌,她的聲音嬌柔清麗,唱着多情的曲子,令人柔情百結……
葉非墨走回房間,撿起落在地上的外套,大床上的女子一雙迷蒙柔媚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葉非墨眸光冷意不減,拿起手機看都不看,心情煩躁地出去接聽。
“葉非墨。
”主人煩躁地表示自己心情不佳,電話裡似乎有什麼聲音,很快又恢複平靜,葉非墨心情本就煩躁,見許久沒人說話,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說話!
”
似乎有一種被迫壓在嗓間的哭泣聲怎麼捂也捂不住,從唇間溢出來,那細微的尾音讓葉非墨心口微微一顫,那般熟悉得讓他悸動的鼻音。
多少次聽溫暖哼着,特别是在某些時候,更是嬌滴滴。
可如今一聽,多了一抹痛苦。
是溫暖嗎?
是溫暖主動給他打電話了,葉非墨的心突然雀躍起來,宛若六月的陰沉天突然下了一場大雨後,格外晴朗,一定是溫暖了,為什麼不說話呢?
“說話。
”葉非墨放柔了聲音,昨天是平安夜,她沒有一個短信祝福,他還怨着她呢,雖然變換了手機号,可他的号碼沒換啊。
依然沒什麼聲音,四周靜悄悄的,葉非墨看着滿天星光,突然說道,“聖誕快樂。
”
又是一聲緊緊被捂着的低泣聲從電話裡傳來,接着是大口大口喘氣的聲音,那種熟悉讓葉非墨心口都燙了,葉非墨眸光突然紅了,心口悶悶的疼,他說,“我心情很不好,你願意聽我說說話嗎?
”
那邊沒有應答,葉非墨看着滿天星光,放柔了聲音,“今天a市的夜空很漂亮,有很多星星,我的妻子以前很喜歡在陽台上看星星,不知道華盛頓有沒有這樣漂亮的星空讓她欣賞。
”
“我很愛她,也很對不起她,當初結婚的時候,明明下定了決心要放在心間寵着,愛着,卻沒想到傷她最深,我知道她心裡怨我,怨我殺死我們的孩子,我不是有意的,我甯願傷了自己也不願意傷害她。
從那天後,我沒有一天睡好,清醒的時候總是想着她痛苦眉目,我很想和我妻子道歉,我也道歉了,可她不願意原諒我,還是要和我離婚,我很憎恨她,為什麼她要遇上我,為什麼讓我愛上她又這樣決然離開,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我很恨她,很她這麼傷害我。
”
“那天我在她家門外站了一天一夜,我想,我的妻子那麼善良,她會回頭原諒我,可她沒有,我在手術後醒來後,也看不見她,我很難受,怨她這麼為什麼如此心狠,知道她離開後,我更是絕望,如果我夠心狠,我想打斷她的腿,把她鎖在房間裡,我可以一輩子照顧她,她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了。
”
“可我不夠心狠,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她離開我,你知道這種感覺嗎?
好像一把刀刺進了眼睛,又慢慢地拔出來,我真的很恨。
她從來不是這麼心狠的人,卻如此決絕地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