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盛世白蓮花
“快點,去,給我找幾顆定心丸來。
”
姜老夫人顫巍巍地說道。
婆子就趕緊去拿了定心丸來,給老夫人和着水服用下去。
吃了藥,姜老夫人這才心境稍稍平緩了下來。
然後姜老夫人就開始抹淚了:“阿銀啊,你說我的小月兒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人家說話大聲點,她都能吓着,她這是受了什麼刺激啊?
”
阿銀就是她貼身婆子的名字。
銀婆子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今天老夫人人疲倦,所以就先去歇着了,表小姐後邊送的三封信箋隻叫丫鬟抄錄了一份,還沒來得及看。
誰料竟然寫的,都是這種淫、詞豔曲啊。
那些十分大膽飽藏情意的詩也就罷了,不堪入眼的,是後邊那些大白話情話啊。
實在是……實在是她作為奴婢看了,那都是覺得太羞恥了。
尤其是最後一封信。
雖是隻有寥寥一句話,但其中卻滿是騷态與勾引,着實是不像話了些。
“怪我,都怪我,沒有好好教導小月兒,這才把讓她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啊。
”姜老夫人繼續抹淚。
剛剛看完那幾封信箋,她當時一口氣就差點沒喘上來了。
這要是她沒去睡覺,她是萬萬不會讓孫女把這樣的信箋給皇上送去的,皇上這怕是要被惹惱了。
“去……去把那丫頭給我找來。
”姜老夫人想起來了,忙道。
楚月就被接過來了,然後看到她祖母躺在床上,額頭蓋着一條帕子,看到她後就是一副呼吸困難,快要不行了的樣子。
楚月吓了一跳,忙道:“祖母,你這是怎麼了,你可别吓孫女啊!
”
“月兒,祖母快要不行了,祖母以後怕是護不住你了。
”姜老夫人哼哼道。
“祖母,你别吓我了,我膽小不經吓的。
”楚月說道。
“你還膽小?
”姜老夫人就扯了額頭上的帕子,由銀婆子扶起來瞪着她道:“我就沒見過比你更膽大包天的!
”
“祖母你這是看了我那些信了吧。
”楚月一聽就明白了,道:“我不是都跟祖母你說了嗎,讓你别看的。
”
姜老夫人心說我不看一下我能放心嗎,我不看一下我知道你敢這麼色膽包天嗎竟然寫這種東西去給皇上!
“祖母,你不懂他,你别看他面上裝得一副正人君子不苟言笑的樣子,他其實特别喜歡這些的。
”楚月說道。
那個和尚什麼脾氣她不說十成十,但也摸了個七八分。
在龍安寺的時候,嘴上說什麼清規戒律,實際上他該占的便宜哪一樣少占了?
騷得很。
不過楚月卻是看到她祖母那一臉‘我要是信了你的邪我也白活這一把年紀了’的表情。
“你馬上寫一封信過去,給他道歉,說那些都不是你寫的,是叫青樓的姑娘代筆的。
”姜老夫人說道。
“祖母你也太高看青樓的姑娘了,她們哪裡寫得出我這種級别的騷話來。
”楚月說道。
姜老夫人沒忍住打了她胳膊一下:“你……你這些都是跟誰學的不正經?
”
“祖母啊,你消消氣,那和尚他喜歡的,就是你孫女我這樣了,你就别替我操心了,自己好好養着身子骨才最要緊。
”楚月寬慰道。
家裡長輩老是要操心年輕人之間的事,她也是很無奈。
“你這樣膽大包天,他能喜歡你才怪了!
”姜老夫人沒好氣道。
哪個男人不是喜歡溫柔可心的女人?
尤其是皇上那樣的,能看得上她孫女現在這副妖娆造作,一看就是奸妃面相的?
想都不要想。
“昔日我還是秦王妃的時候肚子就差點被他搞大了,那時候我就這樣膽大了啊,要是膽小的話我還能跟他一個和尚搞一塊去?
”楚月說道。
姜老夫人差點沒被氣出個好歹來。
楚月一邊給她撫背一邊安撫道:“祖母,你就别管我的事了,我現在就想着快點救出我丫鬟,什麼手段都得用。
”
“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我孫女了!
”姜老夫人瞪她道。
楚月笑了笑:“渣男使人成長嘛,嫁給秦王那樣的,我也算脫胎換骨了一回,可不想再當受氣包子了。
”
“你這是受氣包子?
我看你是嗆人的辣椒!
”姜老夫人道。
“那祖母是想讓我當包子,跟以前那樣任人欺負,誰都能踩上一腳,還是想要你孫女當隻嗆人的辣椒精,誰敢來咬一口就得有被辣一嘴的準備?
”楚月笑道。
姜老夫人白了她一眼。
但是……
老太太卻覺得,孫女現在這樣除了出格了一些,其實其他沒什麼不好。
現在她都不怕孫女受人欺負了,這就不是個會受欺負的主,走出去還得擔心她欺負别人。
“其他祖母不管你,可是你怎麼能寫那麼出格的東西送過去啊。
”姜老夫人還是對這個耿耿于懷。
“祖母你還擔心他生氣啊?
他要是生氣的話,這會子怎麼會這麼風平浪靜?
”楚月淡言說道。
姜老夫人一滞,然後就惱了,怎麼着,還想讓皇上盛怒不成?
“祖母,他這是還沒氣消呢,我估摸着光靠這些信件還不夠,我得再給他遞一個台階下。
”楚月眼裡閃爍着光芒,說道。
姜老夫人就警惕道:“你又要幹什麼?
”她現在可發現了,這孫女可真是能作上天。
她不敢相信,這樣的,皇上能喜歡嗎?
“一哭二鬧三上吊,祖母你什麼都别管知不知道?
”楚月說道:“你要是管了,我做的這些可都白費了,這一次他一定會出來。
”
姜老夫人看自己孫女這樣,這可……真像是個禍國殃民的奸妃啊。
“祖母你好吃好喝,長命百歲,不用擔心我,孫女先回去啦。
”楚月說道。
等孫女走了,姜老夫人這才回過神來,道:“我都還沒來得及問她這回又要整什麼蛾子!
”
要整蛾子的楚月回了自己院子就把自己所有禦寒的衣服都脫了。
她就隻穿着一身十分單薄的衣服,就站在院中的雪地裡,那孱弱纖細的模樣宛若一朵迎風飄揚的盛世白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