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青見玉熙答應了,也松了一口氣。
若是玉熙不答應,棗棗也去不了江南。
霍長青說道:“這事宜早不宜晚,我準備讓棗棗立即起身前往江南。
”
玉熙沉吟了下就點頭答應了,說道:“棗棗的安全最重要,其他的都是其次。
”
霍長青道:“除了配備的二十個護衛,再調配六十精兵,這些人數應該足夠了。
”雲擎出行也就這個架勢了。
玉熙道:“足夠。
”
棗棗聽到玉熙答應她去江南,跟浩哥兒說道:“看來這次,爹是真讓娘傷透了心。
”要不然娘不會這般痛快答應她去江南。
浩哥兒從懂事以來就沒見過玉熙像現在這般憔悴過:“娘叫你,你快過去吧!
”
玉熙叮囑說道:“這次去江南,身邊時刻不能離了護衛,記住了嗎?
”其他玉熙不擔心,就擔心棗棗的安全。
棗棗道:“娘你放心,我會讓殷叔叔跟紅豆跟在身邊,不讓他們離開半步的。
”
玉熙有些感歎地說道:“轉眼之間,我們棗棗就長成大姑娘了。
”棗棗以後會時常外出,在家的時間會越來越少,怕到時候一年都見不到一面了。
隻是孩子長大了,當父母的也不能禁锢他們的腳步。
棗棗握着玉熙的手說道:“再大也還是娘的女兒。
娘,我會快去快回的。
”她肯定不是一個人回來了。
等精兵到了,棗棗就拿着裝了三套衣裳的包裹,帶上二十個護衛前往江南了。
折身回了書房,美蘭跟玉熙說道:“王妃,今天早晨世子爺派人打聽這兩天是否收到江南信件,沒多會世子爺就去見了許武。
”
霍長青并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他知道雲擎會納妾隻會袖手旁觀,肯定不會插手。
這次如此反常,讓玉熙覺得有蹊跷。
玉熙問道:“早晨,阿浩見了誰?
”浩哥兒不會無緣無故懷疑起這事的。
美蘭道:“四少爺清晨去找了世子爺,不過四少爺跟世子爺說了什麼,奴婢沒打聽到。
”浩哥兒跟許武說的什麼,她也沒打聽到。
浩哥兒身邊的小厮随從,嘴巴都很嚴。
玉熙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樣。
”怕是昨天晚上的事吓着了阿佑,所以大清早他才會去找浩哥兒了。
浩哥兒心思缜密,猜測到這事不對,所以才問了許武。
想到這裡,玉熙道:“去跟先生說,我有事尋世子爺。
”浩哥兒這會正跟先生在上課,玉熙要叫他來,得經過先生的同意。
浩哥兒很快就過來了,見到玉熙先行了一禮,然後說道:“娘,你叫我。
”
玉熙開門見山地問道:“讓棗棗去江南是你的主意吧?
”以棗棗的性子,很難說通霍長青出面跟她說這事。
不過換成浩哥兒,就不一樣了。
因為浩哥兒是世子,所以衆人對他的态度也不一樣。
浩哥兒也沒想到玉熙這麼快就知道了,他也沒再隐瞞,點頭道:“是。
”
玉熙有些心疼地說道:“你這孩子,這是我跟你爹的事,你不該管的?
”玉熙一點都不想浩哥兒耗神,特别是為這種烏七八糟的事費神。
浩哥兒道:“娘,我不想你再為這事傷心了。
”知道玉熙吃不下睡不着,浩哥兒就想盡早解決了這事。
聽到這話玉熙鼻子一酸,抱着浩哥兒說道:“娘知道你孝順,可這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七歲的孩子原本應該天真無邪的,可是浩哥兒因為身份的原因卻過早地成熟,玉熙對此一直心中有愧。
現在浩哥兒為了她出謀劃策,讓玉熙如何不難受。
她這娘,當得太不稱職了。
浩哥兒不大情願,說道:“娘,我想為你分擔一些,不想你這麼累。
”
玉熙吸了吸氣,平複好心情,然後才開口說道:“你現在還小,等你滿了十二歲,到那時你不想幫娘分擔都不成。
”浩哥兒過完年就七歲了,再需五年就可以參政了。
當然,參政并不是主政,主政怎麼也的大婚以後了。
浩哥兒皺了下眉頭,不過在玉熙的目視之下他還是點頭答應了:“好,我聽娘的。
”
玉熙坐下,拉着浩哥兒到懷裡:“阿浩,你現在最該做的是學東西,其他的你不用操心。
”頓了下,玉熙道:“你爹的事娘會處理好的的,你不用擔心。
”這事,必須盡早解決,否則幾個孩子都會受到影響。
有玉熙這話,浩哥兒就放心了。
隻要她娘振作起來,區區一個柳氏完全不是她娘的對手。
浩哥兒道:“好,我聽娘的。
”
玉熙很欣慰,說道:“這事你不要讓柳兒跟睿哥兒他們知道。
”特别是佑哥兒性子桀骜不遜,若是知道這事肯定要起罅隙。
浩哥兒猶豫了下道:“娘,這事瞞不住的。
”他爹納妾又不是什麼隐秘的事,很快就會傳回到鎬城的。
不用多久,二姐跟睿哥兒他們就會知道了。
玉熙道:“到時候隻說是謠言即可!
”隻要柳氏不跟着雲擎回鎬城,那完全可以定性為謠言。
浩哥兒沒在說話了。
玉熙拍拍浩哥兒的肩膀,說道:“回去上課,已經耽擱了好一會。
”
浩哥兒走後,玉熙坐回到椅子上。
坐了半天,一直到外面說袁大人求見玉熙才回過神來。
這兩天,玉熙愣神的次數多了。
臨近晚膳,許武在外說道:“王妃,楊铎明送回了信。
”
楊铎明的信件,比斯伯年的要晚上兩天,這情況不大正常。
不過等看完這封信,玉熙就知道為何會晚了兩天。
楊铎明利用了這兩天,将柳氏的過往查了個底朝天。
不僅柳氏從三歲到現在十九年的過往都查出來,連柳氏跟他過逝的未婚夫在寺廟相見三回的事都查到了。
信的最後,楊铎明寫了一句‘王爺雖然将柳氏留在後宅,但并未收房,隻是又聽她彈了一回琴’。
因為雲擎的行為,也讓楊铎明揣摩不透雲擎對柳氏到底是什麼想法。
所以他就隻寫了這一句,其他讓玉熙自己想。
雲擎沒将柳氏收房隻聽她彈琴,這跟玉熙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玉熙揉了下太陽穴,又将斯伯年的信拿出來重新看了一遍。
看完以後,玉熙陷入了沉思之中。
過了半響玉熙提筆寫了一封信,加蓋好自己的印章。
做好這一切,玉熙叫來許武,将信遞給許武說道:“立即将這封信送去福建給我大哥。
”在事情沒完全了解清楚之前,她不能武斷地給這事定性。
許武雙手接了信,想了下還是開口問道:“王妃,楊铎明在信裡說了什麼?
”
玉熙搖頭說道:“沒說什麼有用的消息,隻是将柳氏的底細說了下。
看楊铎明的描述,這個柳氏還真是才貌雙絕的女子,難怪王爺會喜歡上。
”
許武都不知道怎麼接這話了:“王妃,就算王爺納妾,也沒誰能越過你去的。
”
玉熙聽到這話,笑了下說道:“這樣的笑話,以後不要再講了。
”随便來一個女人就能踩在她頭上,可不就是笑話了。
許武也覺得剛才的話不大對。
他那話,對王妃來說是侮辱,侮辱王妃的智商。
玉熙跳過這個話題,問道:“餘叢的那兩個妾怎麼樣了?
算算日子,兩個多月了。
”玉熙這是抛磚引玉了。
許武道:“這事忘記跟王妃說了,餘叢的兩個妾侍其中一個受到驚吓落了胎。
”
玉熙哦了一聲,又問道:“你和餘叢跟在王爺身邊多少年了?
”楊铎明在信裡說得很清楚,柳氏開始并不在琴師的候選人裡,是通過餘叢的手插進去的。
至于是巧合還是餘叢有意為之,楊铎明也不敢确定。
許武想了下說道:“二十三年了。
說起來,時間過的好好快。
”當時他們都過得很艱難,是義父收養了他們。
不僅給他們飯吃,還教他們習武識字。
玉熙聽到這話也有些忍不住感歎道:“二十三年呀,好長。
”人這一輩子能有幾個二十三年。
許武問道:“王妃,是否有什麼不妥當?
”看完楊铎明的信,王妃突然問起餘叢,估計是有什麼事。
玉熙搖頭說道:“餘叢沒什麼不妥當的。
我隻是有些感慨,想當初符天磊跟餘叢娶妻的時候都發過誓說一世一雙人。
結果,誰都沒有做到。
我以前以為王爺會做到,沒想到也是一樣。
男人的誓言很美好,可女人一旦認真,那就輸了。
”
許武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玉熙擺擺手說道:“你下去吧!
”許武沒納妾,但他有個暖床的通房丫鬟,那丫鬟是在淩氏不方便的時候伺候他的。
所以全嬷嬷那句話是對的,有權有勢不納妾的男人真是鳳毛麟角。
能嫁到這樣的男人那絕對是前面幾輩子積了大功德。
許武有些不放心,出了書房交代了許大牛幾句,然後就回了自己住的房間。
提筆寫了幾句,許武又扔了。
反反複複的地扔了十幾張,也不知道該從何下筆。
許武擱下筆道:“可能是我反應過度了。
”王妃也許真的隻是随口問問,是他想太多。
晚膳的時候,佑哥兒問道:“娘,我聽說大姐去了江南,這事是真的嗎?
”他到現在還覺得這是假消息了。
玉熙笑着道:“是真的,你姐已經走了兩個多時辰了。
”棗棗騎術還不錯,這麼長時間應該走了幾十裡路了。
佑哥兒瞪大眼睛問道:“娘,姐姐去江南做什麼?
”佑哥兒雖然聰慧,他受得教育跟浩哥兒不一樣,所以想事也不會想得那般複雜。
玉熙夾了一根白菜放到佑哥兒碗了,然後才說道:“你姐明年要跟着去戰場,你爺爺說她沒出過門得曆練下。
這次去江南,對你大姐來說就是一次曆練。
”
佑哥兒道:“這算什麼曆練?
”
柳兒有些羨慕地說道:“聽說江南文風盛行,那裡肯定有很多好的琴師。
”
浩哥兒聽到這話望了柳兒一眼,然後很快轉回了頭。
這次若不是要給二姐請琴師,爹也不會見到那個柳氏。
雖然這事跟柳兒并沒關系,但浩哥兒心裡還是不舒服。
玉熙放下筷子,輕聲說道:“柳兒,你爹給你請了一位姓孟的老先生來教導你琴藝。
孟老先生在音律方面很有造詣,等他到了,你跟他好好學。
”
柳兒一臉驚喜,說道:“真的嗎?
娘,這事我之前都沒聽你提起過。
”
玉熙解釋道:“因為之前我擔心尋不到中意的先生,所以就沒告訴你,怕讓你白高興一場。
”等人選确定了,又出了柳氏的事,她哪裡還有心情跟柳兒說這事。
柳兒笑得很燦爛,說道:“娘,我會跟孟老先生好好學的。
”
軒哥兒聽到這消息忙問道:“娘,孟老先生除了會彈琴,會不會吹笛子?
”軒哥兒一直想學笛子,可沒碰到好的先生。
玉熙笑着道:“會。
孟老先生會多種樂器,你們有興趣可以到時候可以跟他學。
”
四兄弟除了軒哥兒,其他三人對樂器都沒什麼興趣。
用完晚膳,又說了一小會話,柳兒跟浩哥兒就出了主院。
到了外面,柳兒叫住了浩哥兒,問道:“阿浩,爹給我尋了先生,你不高興嗎?
”柳兒敏銳地感覺到自提起孟老先生以後,浩哥兒的臉色就不大好。
浩哥兒淡淡地說道:“二姐想多了,我沒有不高興。
”沒有不高興,就不會擺着一張臭臉了。
到底還小,不大會收斂情緒。
柳兒有些難過,說道:“阿浩,你若是不高興,那我跟娘說将孟老先生辭了。
”自她改變态度以後,三胞胎很快接受了他,隻阿浩的态度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冷不熱。
浩哥兒望了柳兒一眼,神色有些複雜。
說起來柳氏的事确實跟她二姐沒關系,他的遷怒有些不講道理。
浩哥兒搖頭說道:“二姐,爹能給你找着好的先生我也為你高興。
不過這兩天發生了一些事,我心情不大好。
”
柳兒小心翼翼地問道:“阿浩,是什麼事?
能跟我說下嗎?
”對浩哥兒,柳兒總是存着一分小心。
其實柳兒不知道,就是因為這份小心讓她沒辦法真正接近浩哥兒。
浩哥兒搖頭說道:“不是什麼大事,我能解決的。
”
柳兒有些失望。
ps:中午做了個噩夢夢見被人追殺,我挺着個大肚子跑啊跑,最後跑不動了。
刀落下時吓醒了,醒後四肢發麻動彈不得。
,求親們給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