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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十七章(一更)

花顔策 西子情 5247 2024-10-30 14:41

  秋月不敢置信地看着花顔,公子也會下廚?
會做清湯面?

  花顔瞧着她一副傻傻的模樣,好笑地說,“哥哥見你總也學不會做不好,便想試試到底有何難?
不成想,卻是第一次就學會了,他便笑着說,你的所有天分,估計都用來學醫毒之術了,沒分給别的。

  秋月聞言更是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整張臉都垮了。

  花顔提醒她,“藥要煎糊了。

  秋月連忙去看藥爐,果然見到了火候,連忙端下來,跺着腳說,“我去找公子算賬,明明他自己會做,卻每次都要讓我做,做不好還笑話我,着實可恨。
”說完,捧着藥罐子走了。

  花顔大樂。

  雲遲瞅了花顔一眼,笑着說,“你這算給你哥哥找麻煩嗎?

  花顔眨眨眼睛,“唔”了一聲,樂着說,“不算啊!
秋月鬥不過我哥哥的,三兩句話,就會收拾了她。

  雲遲失笑,“難得花家沒有門第之見,素來秉持兩情相悅。

  花顔笑着說,“秋月出身不低的,說出來,你大約都會吃一大驚。

  “哦?
”雲遲挑眉,“出身何處?

  花顔笑着說,“北地有三姓一王,蘇家、程家、林家,與北地懷王府。
秋月是北地懷王府的小郡主,當年很小時候,天不絕遊曆北地,見她小小年紀,對藥物很是有天分,便問她要不要跟他學醫,她就問,學醫能讓她娘死而複生嗎?
天不絕說不能,但是隻要人沒死,有一口氣,他就能救活。
于是,她就跟着天不絕走了。

  雲遲訝異,“竟然出身北地懷王府?
我是隐約聽聞這些年北地懷王府一直在找丢失的小郡主,沒想到竟是你身邊的秋月。

  花顔笑着說,“那時她很小,也就三四歲,跟着天不絕後,一直學醫,悶悶不樂的。
後來我為了醫治哥哥的病,找上了天不絕,在哥哥病情穩定有好轉後,便從天不絕那裡拐了她跟着我,她打賭輸給了我,成了我的婢女。

  雲遲淺笑,“但凡你與人打賭,沒有不赢的。

  花顔抿着嘴笑,“後來,她聽說懷王又娶了新王妃,便死了回懷王府的心思,不打算再回去了,正巧我也舍不得她,她的性情秉性,都是我一點點地培養的,可舍不得放了她,哥哥估計也與我一樣,自小他欺負不了我,便欺負她,欺負慣了,便也不想放手了。

  雲遲失笑,“北地懷王府,算得上是系出名門了,昔年懷王人雖風流,但是對懷王妃着實不錯的,懷王妃病故,之後懷王又丢失愛女,好生消沉了幾年。

  花顔淡笑,“若非懷王風流,懷王妃也不至于郁結于心早早地香消玉損,秋月小小年紀,也不至于便決然地離開懷王府,跟着天不絕走了。
據說懷王府的内宅,堪比皇上的後宮,佳麗不計其數。

  雲遲點頭,笑着道,“是有這個說法,不過懷王府的情形一直以來十分複雜,脈息極多,分支極多,懷王能接世襲位,在一衆子嗣争鬥中脫穎而出,着實不易。
風流之說,不好評判。

  花顔眨眨眼睛,笑着說,“有時候是不能看表面人雲亦雲,但懷王子嗣衆多是事實,即便他将來有朝一日找到了秋月,哥哥也是不會把秋月還給他的。

  雲遲深有所感地笑着說,“從大舅兄手裡奪人,無論什麼時候,着實不易。

  花顔想到花灼給雲遲的那一沓寫滿要求和議程的宣紙,從他手中奪人,可不是不容易嗎?
連雲遲都頭疼,不由得樂不可支。

  二人一邊說着話,一邊做好了飯菜。

  雲遲做了兩碗清湯面,花顔炒了四碟小菜,二人一起端着出了廚房,頓時一陣面香菜香。

  小忠子和采青瞧着,真真正正地覺得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這般相處,真真像是一對尋常夫妻,但願以後太子妃嫁入東宮後,也能如此舉案齊眉,和睦融融。

  用過飯後,花顔笑着對雲遲說,“是歇着,還是我帶你再出去轉轉?

  雲遲笑着說,“不出去了,就在府裡轉轉吧!
你自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我想走走。

  “好啊!
”花顔笑着起身。

  外面的日頭炎熱,二人一起撐着一把傘出了房門。

  花顔帶着雲遲去了她常去的幾處地方,或是風景清幽之地,或是孩童玩樂之地。
二人悠悠閑閑地一邊說着話一邊走着。

  花顔笑着說,“住在東宮時,我似乎沒逛過園子。

  雲遲偏頭笑看了她一眼,“那時你恨不得不踏足東宮,自然對東宮每一處都看不上眼,不想逛了。

  花顔抿着嘴笑,“那時還真沒想過真要嫁你。
”話落,笑看着他問,“東宮那麼大,你都走過嗎?

  雲遲點頭,“走過,東宮真正落成之時,我從皇宮裡移去東宮之前,走遍了每一處地方。
東宮是母後和姨母共同的心血,我以後住的地方,自然要仔細地看一遍走一遍。

  花顔握緊他的手,想說什麼,終是作罷,笑着改口說,“将來你我有了孩子,倒是省了我費心了,東宮現成的。

  雲遲低笑,停住腳步,伸手環住花顔的纖腰,低柔地在她耳邊問,“十八歲?

  花顔一時沒想那麼多,順口便說出來了,如今見他如此,臉蓦地一紅,“嗯,我與你說過了,我的身體因為所練内力的原因,十八歲之前,都會是不育的脈象。

  雲遲含笑點頭,“兩年時間,是極好的,我也不想你剛嫁我,便有個小東西出來呱躁。

  花顔嘴角抽了抽,他們還沒如何,嫁娶之事尚在籌備,這般談論子嗣,是不是太早了?
她繃不住好笑,伸手捶他,“真是扯遠了!

  雲遲一手撐着傘,一手攬着她的腰,在青竹傘的暗影下,看着花顔淺笑盈盈微帶霞色的臉,忍不住低頭吻下。

  花顔心砰砰地跳個不停,眼眸似含了日月星河的光,雲遲吻着吻着便有些受不住,貼着她的唇瓣,低低暗啞地說,“花顔,我想……要你。

  花顔咬唇,頓了片刻,同樣貼着他小聲說,“據說男子一旦開了葷,初時,便會日也思夜也想,你……确定在回京之前此時要我?

  雲遲默了默,半晌,終是歎了口氣,“罷了,我怕我真的會想瘋了你。

  花顔低下頭,埋在他心口,低低地笑了起來,聲音似嬌似媚,“堂堂太子呢,無欲則剛呢!

  雲遲氣笑,伸手擡起她的下巴,又狠狠地低頭吻了下去。

  花顔一時受不住他輕狂發狠,連連讨饒。

  雲遲狠心吻了個夠,才壓制克制着放開手腳發軟癱在他懷裡的花顔,看着她臉紅如煙霞,唇瓣如熟透了的水蜜桃,他呼吸又窒了窒,深深地歎氣,“真是折磨人!

  花顔嗔了他一眼,想說到底誰折磨人?
但看着他壓制着濃濃浴火的眸子,住了口。

  雲遲歇了片刻,平穩了氣息,笑看着她說,“走吧,帶我去你的書房吧!
你哥哥的書房我去過了,牆壁上挂的都是你的畫像,你的書房,我想去看看。

  花顔笑着點頭,幹脆地說,“好啊,走吧!

  二人撐着傘,一起又折返回了花顔苑。

  花顔帶着雲遲,去了花顔苑内院一處草木深深,蔓藤攀爬,将整個二層樓閣都包圍在了綠色之中的閣樓。

  若非花顔領着,雲遲覺得即便他坐在花顔苑幾日,怕是也難以發現這處隐秘之地,蔓藤将這閣樓封鎖得嚴嚴實實的,連窗子都爬了蔓藤。

  他看着這處閣樓,似乎仿佛看到了花顔被包裹的内心,細細密密的,偶爾大風刮來,掀起蔓藤的枝葉,透出那麼一點點兒光亮和縫隙,其餘的時候,便全是濃郁的昏暗。

  房門落的鎖已經生了鏽,蔓藤将鎖都纏了起來。

  雲遲看着花顔幹脆地扯開蔓藤,露出生鏽的鎖,對他溫聲問,“你這書房,多少年不用了?

  花顔笑了一下,說,“七八年了吧?
不記得了,我時常跟哥哥擠他的書房,這書房便棄置了。

  “怪不得鎖都生鏽了。
”雲遲微笑。

  花顔拔下頭頂的一支發叉,輕輕地将一頭插進鎖孔裡,似生的繡有些重,她即便手法好,還是費力了好半晌,才打開了鎖。

  然後,她将發叉插回頭上,伸手一推門,門吱呀一聲開了,落下一片塵土。

  雲遲感慨,“這地方還能進嗎?
你我進去,不會變成兩個土人吧?

  花顔回轉頭看着他,輕輕盈盈地笑,“估計被你猜對了,那太子殿下,你要不要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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