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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十三章(一更)

花顔策 西子情 5387 2024-10-30 14:41

  出了畫舫,花顔對花容吩咐了一聲,花容應是,連忙去安排了。

  雲遲看着歌舞升平的靈湖,笑着問,“還打算帶我去哪裡見識?

  花顔笑着說,“帶你遊湖,夜晚的靈湖,湖光山色極美,不領略一番,可惜了。

  雲遲含笑點頭。

  不多時,花容安排妥當了一艘空畫舫,花顔帶着雲遲上了空畫舫。

  除了船夫,裡面布置了酒菜,再無其它人。

  花顔解了自己的笠帽,又拿掉了雲遲的笠帽,對他說,“方才沒吃多少,總不能餓着肚子遊湖,再吃一些吧!

  雲遲颔首。

  二人落座,畫舫行駛出岸邊,其它畫舫似得了指示一般,紛紛讓開了一條路,這處畫舫便在各個畫舫中穿梭而過,駛向湖中心。

  靈湖的山上坐落着一排排的樓宇,樓宇都亮着一盞盞紅燈,湖面波光映着夜明珠的光,山清水秀,湖色迷人。

  花顔給雲遲和自己的酒盞裡都滿了酒,酒香四溢中,二人悠閑而坐,欣賞着靈湖夜色。

  一壺酒喝下後,花顔還要再滿上,雲遲按住了她的手,“你身子剛傷了五髒六腑,還未大好,不準喝了。

  花顔揚着臉看着他,“幾杯酒而已,無礙的。

  雲遲搖頭。

  花顔隻能放下,對他笑着說,“北地程家八小姐,據說自小傾慕太子殿下,得知他年少時為趙宰輔清溪小姐畫過一幅美人圖,自此便一心專攻畫功。

  雲遲揚眉,看着她,淺淺含笑,問,“想說什麼?

  花顔“唔”了一聲,“我折了東宮一株鳳凰木,天下不知道多少女子恨我!

  雲遲失笑。

  花顔身子懶洋洋地趴在桌案上,雙手支着下巴看向外面,“那程顧之估計是猜出你我的身份了,今日遇到,想必明日會登花家的門拜訪你。

  雲遲笑意微收,“程家多年來一直有太後照拂,以前還尚好,如今卻愈發不成樣子了。

  花顔幽幽地說,“我隻盼花家,幾代之後,依舊是如今的花家,子孫不會如此,懂得安穩度日,太後較之程家,也不過才兩代而已。

  雲遲看着她,“何必操心幾代之後的事兒?
你又不能守護花家幾輩子。

  花顔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失笑,“是啊,我又不能守護花家幾輩子,或者生生世世,真是操心的沒邊了。
”話落,她看着雲遲,問,“你累不累?
若是不累,我們去登雲霧山吧!
雲霧山的日出是臨安一景。

  雲遲笑着說,“雲霧山距離臨安百裡吧?

  花顔點頭,“不走路路,從靈湖到雲霧山,不足百裡,我們就這樣乘畫舫過去。

  雲遲笑着颔首,“好。

  于是,花顔對花容吩咐了一聲,花容令船夫駛向雲霧山方向。

  夜晚湖風習習,船槳劃着水波,嘩嘩的水聲蕩漾,湖水兩岸的喧鬧聲漸漸離遠,夜色裡,整個靈湖一片靜谧。

  花顔趴着趴着,不知覺地睡着了。

  雲遲前一刻還與她說着話,後一刻發現她已然睡着,不由啞然失笑,低聲說,“還問我累不累,自己先累了。
”話落,他看向花容,低聲問,“這畫舫裡可備有薄毯?

  花容立即點頭,伸手一指,“有的,裡面有内倉,殿下可以帶着十七姐姐去裡面休息,備有薄毯的。

  雲遲颔首,彎身抱起花顔,進了裡面的内倉。

  内倉裡面擺放着一張床榻,雖不寬敞,但也可容納兩個人并排而睡。

  雲遲将花顔放在床榻上,坐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又起身出了内倉,來到船頭。

  小忠子捧着一件披風,對雲遲小聲說,“殿下,夜晚湖風涼,仔細身子,披上一件衣服吧!

  雲遲點頭。

  小忠子将披風披在了雲遲的身上。

  雲遲負手而立,看了靈湖四面的湖光山色片刻,轉身對一旁的花容問,“她時常來靈湖遊湖嗎?

  花容搖搖頭,又點點頭,“十七姐姐自小便不常待在家裡,但是待在家裡時,隔三差五便會來靈湖。
不過她一年在家裡待的時日有限,所以,也算不得常來。

  雲遲望着兩旁山色問,“她自小便不戀家,但是提起花家,卻又重若性命。
你可知這是為何?

  花容搖頭,“十七姐姐不是不戀家,是因為要給公子找藥,所以,自小不常待在家裡。

  雲遲笑了笑,“是這樣嗎?

  花容撓撓腦袋,“是啊!

  雲遲不再說話。

  花容看着雲遲,太子殿下未登基,卻已監國四年,以未及弱冠之齡,執掌朝堂天下,天下所有人提起太子雲遲,都會敬仰那是個立于雲端高不可攀的人。

  如今,他就站在這畫舫上,似一心在想着十七姐姐的事兒。

  花容猶豫了片刻,說,“太子殿下,你一定要對十七姐姐好。

  雲遲偏頭看向花容,便那樣靜靜地看着他。

  花容年紀雖小,但是比花離細心體貼善于觀察,見雲遲看來,他咬了咬唇,說,“十七姐姐看着性情灑脫随意,但是她一直以來,似乎并不快樂的。

  “怎麼說?
”雲遲詢問。

  花容搖頭,“我也說不上來,隻是感覺。
”話落,他又猶豫了一下說,“五年前,十七姐姐從川河谷回來,大病了一場,我去看她,那時,恰巧聽到她端着一碗藥,自言自語地說,若是死在川河谷,也許是好事兒。

  雲遲眸色霎時端凝。

  花容又咬了一下唇,說,“我當時吓了一跳,十七姐姐看到我後,便又笑開了,說她怎麼能死呢!
若是死了,也許就再也找不到了。
我問她找不到什麼?
十七姐姐笑着說,活着的希望。
我那時不懂,但這件事情卻記在了心裡,後來我漸漸地發現,十七姐姐雖然時常笑着,但是心裡卻并不開心,她似乎一直在尋找着什麼,卻又害怕找到。

  雲遲若有所思,“活着的希望嗎?

  花容小聲說,“畢竟是五年前的事兒了,按理說,我不該告訴殿下您,但是我想十七姐姐幸福,真正地快樂。
”話落,他咬牙說,“十七姐姐千方百計與您退婚,與您鬥智鬥勇,那段時間,似整個人都明媚亮堂,臉上表情較以前生動了不知多少,我看着,似比以前快樂很多,後來她去了京城,如今再回來,我發現十七姐姐似乎又不快樂了。

  雲遲望着湖水,船槳劃開波紋,細細碎碎的微光蕩開水面,波光粼粼,他容色忽明忽暗,沉默片刻,說,“會的!

  花容微松了一口氣,“花家所有人,上到太祖母,下到剛出生的嬰兒,都喜歡十七姐姐,她待人極好,太祖母曾說,花家有花顔,是花家的福氣,所有人的福氣。

  雲遲不再說話。

  花容看着他,想了想,又說,“十七姐姐答應的事兒,從來就一言九鼎,從不食言。
她對誰好,都會極好極好。
所以,太子殿下,哪怕十七姐姐以前千方百計與您悔婚,但她如今答應了您,您心中千萬不要有芥蒂,她會對您極好的,您也莫要對她不好。

  雲遲颔首,微微淺笑,這樣的話,秋月也說過,他目光溫和地看着花容,這個小少年雖然看起來腼腆害羞,少言少語,但難得心細如發,待人誠摯,難得與他說這麼多。
他笑着說,“你放心,我之于她,割舍不得,定會好好待她。

  花容點點頭,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了。

  雲遲又在船頭立了半個時辰,轉身回了艙内。

  花顔似有所感,在雲遲來到床榻邊時,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迷迷糊糊地喊了一聲,“雲遲?

  “嗯。
”雲遲聲音低柔,“再睡一會兒吧,還沒到雲霧山,到了我喊你。

  花顔點點頭,拉着他的手不松開。

  雲遲順勢躺到了她身邊,伸手将她攬在懷裡抱住,低頭吻了吻她眉心,也閉上了眼睛。

  小忠子并沒困意,見雲遲進了艙内後,花容坐在床頭拿出九連環玩,沒有休息的打算,便蹭到他身邊,對他說,“小公子,問你個事兒?

  花容擡眼看了一眼小忠子,點點頭,“什麼事兒?
你問吧?

  小忠子四下看了一眼,悄聲說,“花家有沒有不能未婚先孕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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