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往事
要說其中最愕然的人當屬錢氏了,明明之前董氏對于玉泥與薛恒成親一事是贊成的,怎麼可能會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内便有所改變呢?
可若是沒有董氏的幫忙今日别說是婚事了,隻怕自己這個人都丢盡了。
“姑母,難道這兩個孩子小時候定下的親事也不算數了?
”錢氏決定再賭一把。
錢氏的話無疑就是一聲平底悶雷,轟的人措手不及。
“娘,您是說我曾經跟薛恒有過婚約?
”這其中最高興的人莫過于董玉妮了,如今自己也是跟薛恒有婚約的人了,難道還比不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嗎?
錢氏一狠心道:“是,你跟薛恒曾經是有過口頭婚約的。
”
口頭婚約雖然比不上在官府登記過的,可到底也還是有一定用處的。
所以如果說薛恒跟董玉妮真的有口頭上的婚事,那麼這事還真就是不好辦了。
“是嗎?
”林舒冷冷一笑。
錢氏本來就是抱着賭一把的心态,這會兒更是說的有模有樣的。
“當初薛恒出生的時候正巧我也懷了玉泥,咱們兩家的關系本來就交好。
所以這才口頭上為兩個孩子定下了親事。
哪知道如今卻演變成了這樣的地步。
”總之一句話就是說明明你我兩家都定親了,可你怎麼好意思再另外為薛恒定親呢?
這分明就是沒有将當初的承諾放在心上。
如果說錢氏早來說這話可能林舒還有有所疑慮,但現在林舒卻是絲毫沒有任何的疑慮。
“是嗎,那當初與你定下婚約的人是誰?
”林舒問道。
錢氏一愣,“自然是薛恒的母親了。
”
“可有人證?
”林舒又問道。
錢氏潛意識的朝董氏看了一眼,但董氏卻将頭撇到了一邊,也就是說指望董氏來做這個人證的可能性是沒有了。
“這事隻是我與薛恒娘私下的約定的,并無旁人知道。
”錢氏知道自己的話裡是破綻百出,所以不得已隻能就将薛恒已故的娘給拖下水了。
“恒兒,你娘可曾與你說過她為你定下了這麼一門親事?
”林舒問道。
薛恒搖頭,“娘從未跟我說過她為我定下了這門親事。
”
林舒點點頭,“聽見了。
”
錢氏卻是一臉的了然,說道:“恐怕是我那弟妹還來不及跟薛恒說便撒手人寰了,可即便是這樣這件事情也是闆上釘釘的。
絕對不能因為我那弟妹走得早便不算數了!
”錢氏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都是說林舒隻不過薛恒的後娘,擅作主張的為薛恒定下親事也就算了,可不将薛恒親娘生前給薛恒定下的親事放在眼裡,分明就是對薛恒親娘的蔑視。
“若是當初恒兒他娘真的為恒兒定下了與你家姑娘的親事,怎麼可能從來都不在恒兒面前提及?
”要知道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絕不可能從來都不提及的。
“那時候他娘來不及跟他說也是有可能的。
”錢氏咬死了當初自己是跟薛恒親娘定下的婚事。
“我娘這人最是細緻不過了,倘若我娘真的定了我與董姑娘的親事,即便是從未口頭跟我說過,那麼也會留下一些字據的,隻可惜我娘什麼都沒有留下。
”薛恒道。
你什麼證據都拿不出來,難道還想憑着一口空口白牙随便編造出一樁根本就不存在的婚事嗎?
“我與你娘私交甚好,難道我還會拿這樣的大事出來诓騙你不成?
”錢氏端起長輩的架子。
薛恒卻是冷笑一聲,“既然你與我娘私交甚好,可我為何從來都不曾見你與我娘和睦共處過,倒是時不時的便會刁難我娘,難不成這就是你說的與我娘私交甚好?
”
從前董氏不将薛恒的親娘放在眼裡,總是喜歡折磨她。
連帶着的從董氏娘家來得人自然也是看不上薛恒親娘的,時不時的便會刁難。
這其中最能折騰的人應該就要算是這錢氏了,但如今這錢氏舔着厚臉皮說她們之前的交情是多麼的深厚豈不是笑掉旁人的大牙?
“這薛恒不說恐怕我還想不起來,當年葉娘懷着薛蓉丫頭的時候還被這錢氏指使着大冬天的洗她的衣裳呢。
要這麼說那都是關系好的話,恐怕這世上也就沒有多少關系不好的人了。
”畢竟能逼着一個孕婦大冬天的給自己洗衣裳,可怎麼都說不出一個好字來。
讓他娘大冬天的給錢氏洗衣裳這事薛恒是不知道的,所以聽到以後薛恒的臉瞬間的沉了下去。
“所以那一次我娘高燒便是因為給你洗衣服?
”薛恒隻是記得他娘懷着薛蓉的時候曾經發過一次高燒,也就是因為那一次發高燒導緻他娘的身子越發的弱,後來更是生下薛蓉以後便撒手人寰了。
卻不知原來中間還有這麼一段隐情,如果不是今天别人說給自己聽,那自己是不是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了?
錢氏被薛恒狠厲的眼神看的膽怯不已,可到底還是心中的欲念占了上風。
“你娘那是自願的。
”反正隻要自己一口咬死了不承認,他又能奈自己如何?
“哈哈哈。
”薛恒忍不住狂笑,“我娘是自願的?
那時候我娘的肚子裡還懷着蓉兒,又是寒冬臘月的若非是你逼的怎麼可能會去洗什麼衣裳?
更不可能因此将身子給拖累壞了,導緻蓉兒一出生我娘便與世長辭。
”而他也早早的失去的娘。
薛蓉那時候的年紀還小自然是不知道這其中竟然還有這麼多的緣故在其中,可即便是不知道如今聽見以後也是氣憤難平。
“原來我娘竟然是因為你。
”薛蓉一個箭步沖到錢氏的面前,惡狠狠的看着錢氏。
錢氏被兄妹倆的神态吓了一大跳,當初她的确是逼着葉娘給自己洗衣裳了,但當初在她看來這就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再後來聽說葉娘剩下薛蓉以後便死了,她就更是覺得這葉娘是一個短命鬼了。
從頭到尾都沒有想到這中間竟然還會有自己的原因在。
“與我有什麼幹系,明明就是你娘的身子不好,更何況懷着孩子難道就不能幹活兒了?
”錢氏一惱怒便什麼不該說的話都說出口了。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
”林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