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64 嚴師兄害羞?
掌掴渣父
雲城天盛小區
宋風晚抱着大熊,不停戳戳弄弄,一直偏頭打量着嚴望川,從進屋開始,和她說話不超過三句。
真真是:沉默寡言,表情稀缺。
端坐在那裡,就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她也不傻,嚴望川這般殷勤的往這裡跑,定然是有所圖的,既然是對自己母親有意,偏又表現得高冷,生人勿進。
她實在不懂,這位叔叔走的是什麼路子。
喬艾芸換了衣服從卧室出來,黑色毛衣搭配米白色毛領羽絨服,素來盤起的頭發,披散着,别在耳後,燙了微卷,與尋常女強人的裝扮不同,更顯婉約大氣。
“晚晚,把你準考證拿好,我們馬上出門。
”喬艾芸将家中電器煤氣檢查一番,才去玄關處換鞋。
嚴望川已經等在門口。
不發一言,眼睛卻一瞬不瞬得盯着她。
喬艾芸被她看得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她平素要出去工作社交,穿得多為精明幹練。
這是陪女兒看考場,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讓她有些不舒服。
她換了鞋子,偏頭看他,視線相對,他面色僵硬的别開臉。
臉色冷漠,神情勉強。
他若是不願意送他們就直說,這擺個臭臉給誰看啊。
“師兄,你把我們送過去就好,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
嚴望川蹙眉,呼吸重了一下,略顯勉強的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音,“嗯。
”
“你剛才幹嘛一直盯着看,我穿得哪裡不得體?
”她記得從見他第一面開始,他就喜歡這麼看着她,冷眸黑面。
喬艾芸一直看着他,玄關狹小,兩人站在一起,中間不足半人距離,她總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一絲蛛絲馬迹。
嚴望川手指插在口袋中,微微攥緊。
喬艾芸見他不說話,微微歎了口氣,“看你不自在,要不你先走好了,我們自己開車或者打車過去也行。
”
她尋思宋風晚動作磨蹭,真想去房間喊她,嚴望川卻忽然長腿一伸,走到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神色仍舊有些冷漠。
“我送你們。
”語氣生硬。
喬艾芸失笑,誰也不想總看人臉色啊,她真想開口回絕,嚴望川又說了一句
“穿得好看。
”
“嗯?
”喬艾芸一怔。
“你今天的穿着,好看。
”
嚴望川說完這句話,目光遊離,看向别處,精短的黑色頭發,壓根遮不住通紅的耳朵。
喬艾芸也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麼一句,弄得她有些不自在,隔了數秒,才勉強說了句,“謝謝。
”
好看?
所以一直盯着看?
“我送你們。
”嚴望川聲音一直硬邦邦,聽不出情緒。
可是喬艾芸分明看到他耳朵紅透,這是她從未見過的,她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嚴師兄
這是在害羞?
喬艾芸咳嗽兩聲,他印象中,嚴望川刻闆守舊,冷面寡言,她從未見過他這麼一面,倒是覺得這個男人,有那麼點可愛。
宋風晚從屋裡出來時,覺着氣氛有些不對勁,“媽,嚴叔,我好了。
”
“嗯,那走吧。
”喬艾芸笑了笑。
嚴望川走在母女兩人身後,聽着喬艾芸的笑聲,耳朵熱度還未消散。
她以前沒在自己面前這般笑過。
**
考場設置在雲城大學,地處大學城,道路暢通,開車都得四十多分鐘,三人到那邊,花了快一個小時。
學校占地幾千平,最近來參加藝術聯考的學生衆多,周圍縣市都在這一處,學校交通管制,除卻教職工車輛,都不許入内。
“師兄,要不你先回去吧,找考場估計很慢。
”學校這麼大,喬艾芸都不确定自己何時能出來。
“你們怎麼回去?
”嚴望川停車熄火。
“打車吧,或者坐公交也行。
”大學城這邊學生多,自然不缺車。
嚴望川抿着嘴,視線淡薄又冰冷的盯着喬艾芸,隔了數秒,才說了一句,“不安全,我等你們。
”
“估計得大半個小時,讓你等着太不好意思了。
”
經過剛才的事情,喬艾芸倒不覺得他有多可怕。
一個誇她穿得好看,就會耳紅的男人,能對她怎麼樣。
宋風晚此刻已經推門下車,站在學校門口的一個地圖上,尋找對應考場位置,壓根不懂車裡的兩個人,正在暗中較勁。
嚴望川脾氣執拗,看着她,還是強硬得說了一句,“我等。
”
喬艾芸點頭,這才打算下車。
“圍巾。
”嚴望川拿起被她遺落在一邊的圍巾遞給她。
“差點忘了。
”喬艾芸沖他一笑。
嚴望川别扭得轉過頭,一言不發。
**
喬艾芸下車後,就和宋風晚依照路線往裡面走。
傅聿修就是雲城大學的,宋風晚以前跟着他來過兩次,對這裡的路線還是比較熟的,地方不難找,就是學校太大,走過去,還是頗費時間的。
學校來往進出的人非常多,适逢馬上要考試,校外人員劇增,嚴望川看着母女二人身影消失,才長舒一口氣。
開始反思自己方才的舉動。
實在太失禮了,居然一直看着她,估計又讓她不舒服了?
嚴望川手指抓着方向盤,他實在不懂,到底該如何做,才能和她親近些。
他略顯懊惱,剛想降下車窗,吹吹冷風,讓自己冷靜一下,就瞥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帶着小跑進了雲城大學。
嚴望川拔了車鑰匙,下車追出去。
**
宋風晚正挽着自己母親的手,惬意的在校園裡逛着,壓根不懂後面危險逼近。
“幸虧我在附近訂了酒店,要是考試當天這麼來回折騰,我看你天沒亮就得起來。
”喬艾芸笑道。
宋風晚笑着點頭,“媽,你和嚴叔剛才在車裡說什麼啊?
”
“沒什麼?
”
“你和他以前是不是談過戀愛啊?
”連喬西延都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宋風晚自然更是不知,心底好奇。
“胡扯什麼?
他就是來我們家學過手藝,住過一段時間而已。
”
“哦。
”宋風晚咬了咬唇,不說就算了。
“好好準備考試,别胡思亂想。
”喬艾芸叮囑。
宋風晚抿嘴笑着,忽然覺着口袋中手機震動起來,是傅沉的電話。
“媽,你等我一下,我去接過電話。
”她說着一溜煙就往另一處鑽。
喬艾芸蹙眉,接個電話而已,至于這麼偷偷摸摸?
還怕她偷聽?
青春期的孩子,總是想要自己的空間和秘密,不願家長幹涉,喬艾芸素來給她空間,知道她乖巧懂事,不會逾越分寸,就沒多想。
宋風晚一邊偷摸看着喬艾芸,确定她沒跟過來,才接了電話,“喂——你怎麼這時候給我打電話啊?
”
“和你打電話,需要特定時間才行?
”傅沉低低笑着。
“我和我媽在看考場。
”
“那你說你什麼時候有空?
”
“估計得晚上九十點以後吧。
”等她回房休息。
傅沉手指輕輕敲打着桌子,“我能理解為,這是我的專屬時間?
”
宋風晚一噎,這人怎麼聊什麼都能撩自己一下啊。
“知道你最近很忙,不該打電話給你,隻是有些忍不住。
”
宋風晚餘光瞥着喬艾芸,低頭看了看腳尖,心裡又熱又暖,心尖顫顫的,說不出的滋味。
“我晚些等你電話,這次”傅沉說話頓了兩秒,“我等你,多晚都等。
”
宋風晚咬了咬唇,“我知道了。
”
“那你先忙。
”
宋風晚剛挂了電話,就瞧着一雙黑色皮鞋出現在自己視線中,她擡頭看了一眼,神色怔愣,是宋敬仁。
這人畢竟是她父親,說半點感情都沒有,那是騙人的,她手指收緊,鼻尖一酸,眼眶瞬間充盈泛紅
“晚晚。
”宋敬仁沖她笑着,就和從前一樣,溫文和善。
傅沉挂了電話,手指不停摩挲着放在一側的佛珠,眼皮跳了一下,心底隐有不安。
他并不放心讓宋風晚此刻回雲城,她父母的離婚事件,現在都沒結果,宋敬仁不敢上京城找他要人,估計是在等宋風晚回去。
待她回去之後,勢必會有大動作。
他提前通知了嚴望川過去,就是不知道這位嚴師兄,能不能好好珍惜這次機會了。
**
宋風晚此刻面對宋敬仁,心中有酸澀,埋怨,也還有對他的一絲溫情,各種情緒猝然湧上心頭,腦袋好像抽空一樣。
“晚晚,可算是找到你了,我知道你肯定會來考試,在門口等了你好幾天。
”宋敬仁上前兩步。
“我知道有些事是我的錯,傷害你和你母親,走到今天這一步,真的我想看到的,之前我做了很多錯事,爸爸在這裡和你道歉。
”
宋風晚抓着手機,指節微微泛白,她右手手心,舊傷未愈,此刻猝然用力,還略微刺痛。
似乎是在提醒她,之前他推到自己的時候,神情是那般決然冷漠。
“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就一點都不想爸爸?
”
宋敬仁手指放碰到她,宋風晚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躲開。
眼底情緒複雜,有着藏不住的憎惡。
他這一甩,弄得宋敬仁略顯難堪,他看了下四周,又怕引起别人注意,壓低了聲音,“晚晚,我和你媽離婚,原因很多,你不能聽信她的一面之詞。
”
“一面之詞?
”宋風晚看着他,似有不解。
“我知道你媽肯定和你說了我很多壞話,還攔着你,不讓我們見面,她就是想得到你的撫養權,繼而管理你的财産,和我對抗罷了。
”
宋風晚漂亮的鳳眸,微微閃爍兩下,“财産啊”
“你以為她是真心實意對你好嗎?
”
“她也有所圖的,她就是想報複我?
把事情鬧得那麼大,弄得我都沒法收場,現在還想把公司弄得四分五裂。
”
“她就是存心使壞,你别被她蒙蔽了。
”
宋風晚低低笑着,“原來是這樣的啊。
”
“她故意攔着你不讓我們見面,壓根沒安好心,走吧,跟爸爸回家。
”宋敬仁伸手拉她,宋風晚卻猛地揮手
“啪——”的一聲脆響,直接打在他手背上。
用力過猛,指甲在他手背劃出兩道紅腫的血痕。
宋敬仁這下算是被惹惱了。
“我耐着性子和你說話,你非不識好歹是吧。
”他揉了揉手背,“今天無論如何,你都得跟我回去。
”
他伸手就去拉扯宋風晚,力道極大,壓根不顧她是否被拽疼了。
“宋敬仁!
”
他光顧着拉宋風晚,壓根不曾注意有人從背後靠近,聽到有人叫他,下意識轉頭,結果
迎面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
這巴掌結結實實落在他臉上,打得他直接頭腦發懵。
下手重,力道狠,掌掴聲,清脆響亮。
“宋敬仁,你特麼還能要點臉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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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要珍惜機會,好好表現啊
死盯着人家看,你也不能冷着臉啊,能不能稍微笑一下,你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别人欠了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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