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那個東西是死者弟弟身上的之後李長博自然也就明白了,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什麼?
。
當即他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昏厥過去的死者父親。
然後看一眼厲海:“好好看着他們,别給他們任何尋死的機會。
務必要叫他們把話都說了。
”
這麼做無非是為了給他們一個警告,提醒他們不隻有女兒,還有一個兒子呢,要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恐怕兒子的下場也就是這樣。
付拾一聽完了這些話之後,猶豫着問了一句:“那他就沒想過萬一這要是沒有被發現呢?
會不會這件事情就成了個陰差陽錯笑話。
”
這個想法讓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下,想笑吧,又覺得有些怪異。
。
但是好像又有那麼幾分道理。
最後還是李長博解了圍:“他這就是故意的,他知道付小娘子一定能夠發現這其中的東西。
”
付拾一看了一眼李長博。
有點明白李長博想要說什麼了。
這分明就是連着他們一起警告了。
因為對方對于他們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
對他們的心思也猜得透透的。
付拾一氣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中恨恨的想:要是真現在是在現代有DNA檢測,分分鐘就讓你們這群王八蛋全部落網。
可惜現在是在大唐沒有DNA檢測。
連個現代的儀器都沒有。
。
付拾一看了一眼死者。
最後就發了狠:“我就不信這件事情我們查不明白,這群王八蛋我們一定要将他們繩之以法。
”
李長博也是點了點頭言簡意赅。
:“絕不可姑息。
”
付拾一就轉過頭去繼續驗屍,畢竟死者的死亡原因還沒有找到。
将屍身翻過來之後,付拾一又在死者的背面找到了許多同樣觸目驚心的淤青。
但是同樣的也找到了死者的死因。
在死者的腰椎上。
換言之就是死者的腰椎被人捏斷了。
沒有任何的外傷。
但是脊椎已經明顯的錯位。
這樣的錯位會。
擠壓到骨髓。
也會導緻神經壓迫。
最嚴重的後果就是導緻人死亡。
李長博無知無覺地問出了一句挺可怕的話:“那是先弄死的?
還是最後才弄死的?
”
因為這句生猛無比的話,付拾一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李長博。
付拾一總覺得李長博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畢竟他看上去文質彬彬,仙氣飄飄。
就連其他人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畢竟這個話在付小娘子說出來,好像是合情合理,但是從李縣令的嘴巴說出來就有點奇怪了。
面對衆人奇怪的目光,李長博自己倒是絲毫異樣都沒有,反倒是揚起眉來,反問一句:“有何不妥嗎?
”
付拾一回過神來,微微搖了搖頭,然後解釋一句:“其實我覺得可能是先奸後殺。
”
“整個過程中這個死者應該是輕型的。
”
“咱們先來看他的指甲,指甲幾乎都是有斷裂的痕迹,這是因為掙紮導緻的。
而指甲縫裡也都是黑灰和血迹——這是撓了地面或者是撓了别人。
”
“然後咱們再來看她身上的淤青——”
付拾一伸手,握住了死者的兩個腳踝。
然後示意李長博過來看:“看出什麼端倪沒有?
”
遮住了重點部位的屍體,對于李長博來說就沒有男女之分了,他仔細湊過來看了看,也沒有什麼不自在。
但是卻看出了付拾一想讓他看的東西。
淤青。
手指壓出來的淤青。
之前看着沒有任何的聯想,但是現在被付拾一握住了腳踝之後,他就發現那些淤青正好和人的手指對應起來。
付拾一的手指還有些對不上,是因為付拾一的手小。
他伸出自己的手虛虛的比劃了一下。
發現自己的手都有些比不上。
李長博收回手沉聲斷言:“做這些事兒的人一定是武夫。
”
自己雖然也習武練劍,但是畢竟不像是那些武夫一樣,随時刀劍不離手,每日會大量訓練。
所以他們體魄更為強大,而手指也更為骨骼分明和粗糙。
當然力氣也會更大。
付拾一輕聲接話:“那這樣一來咱們就好找嫌疑人了。
”
主要是,單一的嫌疑人反倒是不好找。
可現在嫌疑人有一群。
哪些地方會有一群空無有力的人湊在一起?
李長博和付拾一對視了,一眼都想到了一個地方。
軍營。
這個地方,全部都是一群武夫聚集在一處。
另外就是各大衙門的不良人了——
但是不良人可沒有那麼好控制。
所以最大的可能還是軍營。
李長博略微沉吟一下之後,就叫來了方良。
讓方良悄悄地去打探一下。
看看今日有哪些。
軍營裡的人成群結隊的出了門。
付拾一補充一句:“他們甚至現在可能還沒有回去,還在哪個地方進行慶功。
”
“畢竟這個事情辦得天衣無縫的——他們心裡肯定得意死了。
”
“不過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
”付拾一遲疑地看了一眼李長博,提出了這麼一個疑問。
李長博倒是心平氣和的:“他們既然拿到了東西,就說明已經是有恃無恐。
為了了結這件事情,他們一定會斬草除根。
”
“不會留下任何後患和證據。
”
被他這麼一說,付拾一倒是覺得那個弟弟可能已經死了。
就算現在沒死,在李長博的眼裡也是個死人了。
但是不得不說還有那麼幾分道理?
所以付拾一就收斂起了那點顧慮。
李長博微微一笑:“再說了咱們也不會打草驚蛇,就看看他們是誰的人就行了。
”
這些人不過是——一把刀。
真正犯罪的人是握着這把刀的人。
付拾一遲疑了一下:“可是不追究嗎?
死者的冤屈怎麼辦?
”
這個死者死的挺慘的。
如果就這麼放過兇手……不管是想出了這個主意的人,還是實施這個主意的人,都是兇手。
李長博隻說了兩個字:“追究。
”
隻是要先按一下。
不能這麼快。
就打草驚蛇。
他要的是一網打盡。
付拾一憂心忡忡:“我覺得下一次,可能說不定就會有人對我們出手了。
”
李長博看着付拾一那個樣子,一句話脫口而出:“付小娘子隻管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