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店家的調侃付拾,一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大大方方的就承認了:“好啊,下次如果再來的時候,萬一真添丁進口了,您可要給壓歲錢。
”
店家笑的合不攏嘴,一個勁兒的說:“要得,要得,肯定必須給噻!
”
說完還特地又看了一眼李長博:“這位郎君這麼好看,将來肯定生下來的孩子也特别乖!
”
付拾一也覺得應該是這樣,所以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
李長博捏着筷子淡定地吃粉,實際上耳朵尖尖都有點泛紅。
就是腦子裡也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自己和付拾一将來生的孩子會是什麼樣?
最後李長博覺得:如果是像付小娘子,那也是真的好看。
吃了一碗米粉,兩人鼻子上都沁出了一層熱汗。
整個人都十分舒坦。
兩人慢悠悠地回了衙門,剛坐了一小會兒,那頭令狐惠就過來了。
令狐惠很快就見到了付拾一複原的顱骨。
隻不過隻看了一眼,他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驚訝來。
然後他用力搖頭,飛快的說了句:“這不是星兒!
”
一石激起千層浪,他這一句話頓時就讓所有人都驚了一下。
所以說之前付拾一已經提醒過,但是劉遠松還是脫口而出:“那這是誰?
”
而令狐惠想的卻是:“那這不是星兒,星兒又去哪裡了?
”
不管是劉遠松的問題還是令狐惠的問題,都沒有人能夠回答。
現場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最後還是令狐惠反應過來,他拔腿就往外走一面,走一面高興道:“這不是星兒星兒一定沒有死,我得去告訴林娘,她這下可以放心了!
”
付拾一對于令狐惠這個說法卻并不太贊同。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失蹤了這麼久,其實也是兇多吉少。
這麼大的孩子早就有了記憶力,如果隻是單純的迷路,那麼隻需要問問别人就能夠回家。
而如果是被人拐賣,要逃出來的話也早就逃出來了。
最可怕的就是在什麼地方遇到了什麼意外。
但是如果活着的話,也應該早就回家了。
隻是看這令狐惠那樣高興的樣子,這些話就顯然很殘忍。
所以最終付拾一都不知怎麼說出口。
而劉遠松和李長博,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兩人面色都有些複雜。
不過最終誰也沒有多說一句。
再令狐惠走了之後,劉遠松更是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或許,心裡有些希望,總比之前那樣要好的多。
”
李長博也點了點頭。
緊接着劉遠松苦笑一聲:“那既然這個孩子不是星兒,就還要想辦法找出他的身份。
”
付拾一看了一眼那顱骨,也覺得有些詭異:“誰家的孩子失蹤這麼久,居然都不報案?
”
這個問題頓時讓衆人都陷入了沉默。
每個人都在腦子裡不斷的去想這件事發生的原因。
可最終每一個人都沒法說服自己。
隻不過現在也沒有别的線索,更是連這個孩子是誰都不知道,所以就隻能從确認身份來做起。
好在現在已經進行了顱骨複原,可以按照之前劉遠松說的那樣,讓每個進出城門的人都去辨認。
可是即便這樣也有大海撈針的嫌疑。
誰都明白,可能這個案子最終會成為懸案。
最終劉遠松還是将注意力又放回了修建堤壩上。
下午李長博就跟着劉遠松去視察大壩。
付拾一則是抽空回了一趟家。
因為周洲是從錦官城過來的,所以在綿竹縣裡并沒有家宅。
付拾一當初又想着自己萬一一去不回,所以幹脆就讓周洲住了進去。
她對周洲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要祭拜他的養父,以及好好養護這個宅子。
不過這個宅子并沒有在城裡,而是在義莊附近。
說起來這個宅子還是付拾一被撿到之後買來的。
為了買這個宅子,付拾一的養父還存了好幾年的錢。
不過即便如此也不是什麼豪宅,隻不過是三間不漏風漏雨的瓦房而已。
正房是三間漂亮的磚瓦房,左右兩邊是土牆和茅草頂子的廂房和廚房。
山間磚瓦房,其中左右兩間是卧室,中間那間是廳堂。
周洲已經回來睡覺了。
熬了一天一夜,他實在是困了,所以付拾一過來的時候,敲了半天的門兒,他才給開門。
隻不過開門一看是付拾一,頓時一句話就脫口而出:“我每天都有給師叔上香,也有好好的維修房子!
”
付拾一古怪的看他:“我又沒質問你,你心虛什麼?
你是不是偷偷做了什麼虧心事?
”
周洲嗫嚅着說不出話來。
付拾一狐疑的看他兩眼,幹脆推開他進去,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房子和牌位,發現的确如同周洲所說,牌位跟前是每天上香祭拜,屋子也有修繕的痕迹。
确定這兩樣沒問題之後,付拾一就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然後這才納悶兒的看一眼周洲:“沒事你心虛什麼?
”
周洲尴尬道:“師叔房裡留下的那些筆記我都看了……”
付拾一翻了個白眼:“本來就是留給你看的,這有什麼好心虛的?
”
隻不過看了感覺也是白看。
實在是沒有進步多少。
聽完了這句話,周洲頓時愕然,漸漸的甚至臉上浮現出了感動莫名的神色。
以至于付拾一根本就不好意思說,當初自己真是怕這些知識失傳了,所以臨時找個傳人。
将這些事情說明白了之後,周洲終于有空問起了付拾一的情況。
付拾一言簡意赅地将自己的經曆說了一遍。
周洲已經徹底的傻眼了:“就這樣,你現在居然是陛下的義女?
!
你還和世家子弟訂了婚?
!
”
“原來你知道自己的身世?
!
”
付拾一謙遜道:“沒辦法,小時候記性就好,所以一直沒忘了那些事兒。
至于别的,那就是運氣好,運氣好。
”
周洲花了半天才消化了這整件事情,等到回過神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等我換件衣裳,我再去買點好禮,然後去拜訪拜訪李家的老夫人。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到了我們的地盤,我們要好好招待人家才行。
”
俨然一個娘家人的态度。
付拾一咳嗽了一聲,壓下感動:“先别想這個了,想想怎麼破案才要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