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不僅眼睛亮了,就連臉上表情也格外殷勤:“那就看你包哪一種了?
一葷一素?
兩葷一素?
還是就跟着我吃?
”
這次不用鐘約寒選,他直接看向了徐雙魚。
徐雙魚毫不猶豫:“跟着付小娘子吃!
”
徐雙魚:跟着付小娘子,總能吃到特别新奇的、又特别好吃的飯菜!
付拾一滿意:識貨識貨,你們很識貨。
李長博目睹全程,簡直是目瞪口呆。
而後看着鐘約寒又是忍不住一笑:這鐘郎君,果然心思細膩。
怪道能做長沙郡年輕仵作第一人。
李長博垂眸含笑:“我等付小娘子的飯館開張。
”
付拾一也着急這個事情呢:“我一定盡快!
”
因為付拾一的美食誘惑,大家都隻吃了兩個煮雞蛋,就堅決不再吃一口東西:留着肚子,吃付小娘子做的菜!
一行人剛回衙門,付拾一一跳下馬車,門口的衙役就如同看見了救星,差點就把付拾一一把抓過去。
付拾一唬了一跳:這是怎麼的了?
衙役已經一把鼻涕一把淚:“付小娘子可算是回來了。
您走這兩天,每隔一刻鐘,就有人來問您回來了沒!
”
付拾一給吓住了:“一刻鐘?
”
衙役用力點頭:“一共三波人。
您家裡的人。
還有敏郡王府上的人。
還有就是河源郡主的人。
他們一直問付小娘子的下落!
”
付拾一心頭打鼓,有點兒不明白:這是在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大事兒了?
付拾一心頭忐忑,又有點兒擔心家裡,所以匆匆交代一聲,讓三人組一會兒過來吃飯,自己拔腿就要回家。
李長博看一眼方良:“送付小娘子回家。
”
情況緊急,付拾一也不推辭,跳上馬車就讓方良快走。
方良心裡也怪忐忑的,不過嘴上卻寬慰付拾一:“付小娘子别怕,真有什麼,還有我們郎君呢。
”
方良根本沒有想過,他家郎君李長博,到底能幹什麼。
付拾一揉着手指,“我就怕是出了大事兒。
”
譬如生了急症什麼的。
房子着火了什麼的。
付拾一越想越是慌亂不安起來。
方良還在橋頭上就看見付拾一的房子,馬上跟付拾一道:“付小娘子别怕,房子好好的。
”
付拾一更慌了:我甯可房子出事兒了!
付拾一氣喘籲籲的沖進家門時候,就看見院子裡一片歡聲笑語。
阿玫正在跳格子。
劉大郎和阿玫一起玩,臉上的慈愛簡直就要變成實體字寫在上頭。
而燕娘正在掐瓜秧。
至于張春盛,則是靠在走廊的柱子上偷懶。
屋裡俨然一片太平。
付拾一甚至聞到了廚房裡炖着的雞湯香氣。
聽見開門聲,大家齊刷刷看過來,面上表情又驚又喜:“小娘子回來了!
”
付拾一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人沒事,房子沒事兒——
随後她就怒了:“沒事兒你們跑那麼勤做什麼?
”
吓死個人了好不好?
!
一屋子人本來還沉浸在歡喜裡,結果就被劈頭蓋臉一陣罵,都傻了。
阿玫悄悄藏在了劉大郎身後。
張春盛趕緊站直了。
燕娘溫柔解釋:“我們看小娘子一夜未歸,心裡本就擔心。
加上郡主那頭,一日派人來問了四回。
我們就多跑了幾趟——想知道小娘子什麼時候回來。
也好給小娘子準備一口熱飯。
”
付拾一一屁股坐在來。
不等燕娘洗手倒水,張春盛就格外殷勤的倒好了。
付拾一斜睨他狗腿的樣子一眼,端起來咕嘟咕嘟的喝了——說真的,喝過了自家酸梅湯之後,她才感覺是活了過來!
付拾一滿足的呼出一口氣,然後就攤在了椅子上:這一樁案子太複雜了,不僅燒腦,還連着檢驗了三具屍體,實在不是人幹的活兒!
張春盛十分懂事:“我這就去給小娘子燒洗澡水。
”
燕娘已經洗過手:“我來燒火,你給小娘子做點吃的。
”
付拾一擺擺手,看一眼天色:“差不多也該吃晚飯了。
我再等一會兒,不着急。
”
又問張春盛:“家裡有莴筍和豬肉沒有?
雍菜有沒有?
”
張春盛點頭:“都有。
雍菜和莴筍都是今日剛買的。
肉也是剛送來的。
最好的臀尖肉。
”
付拾一很滿意:瞌睡遇上了送枕頭的,簡直完美!
“你把肉煮了。
一半留着我來炒,一半切成薄片,調個蒜泥的蘸料。
”付拾一說這話時候,感覺自己已經嘗到了那肉的甜美味道。
張春盛一一記下:“小娘子洗過澡,下來做菜正好。
”
“白米飯蒸一鍋。
雍菜也洗幹淨,摘成段。
”付拾一吩咐完了,就上樓拿換洗衣裳,再下來洗漱。
付拾一這頭還沒洗完澡,那頭敏郡王和河源郡主就都過來了。
以至于付拾一披着濕漉漉的頭發一出來,就看見了外頭守着的河源郡主。
付拾一吓得心髒差點沒從嗓子眼蹦出來:暮色剛起,一個紅衣美女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你,是個什麼感受?
付拾一按住撲棱撲棱的胸口,氣都喘不勻:“郡主怎麼來了——”
河源郡主一張口就是滿滿的哀怨:“我有事兒要跟你說!
”
付拾一納悶:“什麼大事情,竟讓郡主這麼着急?
”
河源郡主:“要命的大事兒!
”
付拾一一聽這話,就鄭重起來了:“那郡主快說!
”
河源郡主跺腳:“不能在這裡說!
”
付拾一從善如流:“那去我屋裡說。
”
河源郡主跟着付拾一上樓,一面上樓一面嫌棄加吐槽:“你這個樓梯都快塌了。
嘎吱嘎吱的響。
房子也太破了,連個地毯和挂毯都沒有。
”
付拾一心都被紮漏了:……我也想有。
可是我窮。
河源郡主歎了一口氣:“算了,你是自己弄,買不起也正常。
改明天我叫人給你送來。
”
付拾一趕忙拒絕:“不必不必,我怎麼能收郡主的東西?
”
郡主瞪眼:“你嫌棄?
”
付拾一拿出帕子擦頭發,細細跟她解釋:“我拿郡主當朋友,才不能要。
朋友之間,就該平等。
你有是你的,我不能拿。
拿多了,我算什麼呢?
哪裡還有底氣和郡主平起平坐?
”
河源郡主說大實話:“我們本來也不能平起平坐啊。
我姓李。
”
付拾一,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