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一說這個話,頓時所有人的目光更加古怪了。
尤其是老道,一臉被雷劈了的樣子。
付拾一無辜眨眼:這樣的心理素質,真的能夠得道嗎?
最後老道噎了半晌,還是隻能回答一句:“放心,小娘子絕不會缺錢的。
而且最近應該……會發一筆财。
”
付拾一眼睛都亮了。
李長博面無表情:“咱們還是做正事兒去吧。
”
付拾一疑惑歪頭,看向自家小男朋友:嗯?
好像是有點不開心的樣子?
她追上李長博,決定豪擲千金,以搏美人一笑:“要是真的發了财,我給你分一半!
”
李長博斜睨付拾一,面無表情得更加嚴重了。
付拾一試探:“要不,一大半?
”
李長博微微揚眉,不知可否。
付拾一垂頭喪氣,我焉了:“都給你。
”
對付拾一的了解,讓李長博深深知道自家未婚妻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代表什麼,當即總算是滿意了一點。
心裡頭也平衡了一點。
至少總算是給了她一點笑臉,還近矜持的點點頭。
付拾一仰天歎息:美人好難哄!
不過,美人再難哄,也沒有案子難破。
即便是知曉了這樣重要的線索,得到了查案的方向,可是阿阮家種人對她不了解,秦家人更是一問三不知,所以案子又卡住了。
王二祥都無語了,悄悄嘀咕:“這可怎麼查下去?
這怎麼感覺,就是這兩個人相依為命呢?
”
付拾一面無表情:“我覺得,你可以把感覺兩個字去掉。
“
阿阮娘家人隻當阿阮是外人,是搖錢樹。
更不會去關注秦晉。
而秦家那邊,把兒子交給了阿阮,就更是不聞不問了。
除了給錢之外,基本不會有更多的交集。
這樣的相處模式,對于阿阮和秦晉來說,是不是就等于是相依為命?
付拾一轉頭看李長博,覺得納悶:“如果說是這樣的情況,那有個問題。
什麼樣的人,才讓秦晉覺得和阿阮一樣重要?
”
李長博垂眸,卻搖頭:“不是一樣。
甚至,這個人更重要。
”
重要到,阿阮的話也可以不聽。
根據秦家人說的,秦晉最聽阿阮的話。
可現在看來,分明不是這樣的。
王二祥湊上來,腦洞大開:“會不會,是秦晉的弟弟?
”
他越說越容光煥發,激動無比:“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
這種事情不是經常有?
這種情況下,一般秦晉弟弟都會厭惡這個哥哥,嫌棄有這樣一個哥哥丢人……”
對于這種腦洞大開的情況,付拾一不由得目瞪口呆:“那得是多熊孩子,多冷漠的性格,才能不聲不響的做出這樣的事情?
”
反正,一般人,就算厭惡,但是父母已經安排得這麼妥當,他應該絕對不會做出這樣事情的。
當然,世事無絕對。
這個話,付拾一也不敢說死了:畢竟世界很大,什麼鳥都有,什麼奇葩也會出現。
李長博徐徐道:“或許可以問問。
”
不過,他不覺得是那個弟弟做的。
首先是年紀。
那個弟弟年紀太小,怕是不敢做出這樣的事。
而且那天他是跟着父母一起離開的。
李長博随意問了問阿阮的父親。
阿阮父親想了想,說了句,秦晉總把秦台挂在嘴上。
“
”也不曉得是哪個告訴他他弟弟在哪裡讀書,每次有個啥都想給他弟弟送。
勸都勸不住。
”
阿阮父親有點不滿意:“可是秦台就不大喜歡秦晉。
基本不理會秦晉。
那傻子也不曉得一樣。
”
付拾一忍不住說了句:“那不是傻,也不是感覺不到,隻是他愛這個弟弟而已。
”
這樣的愛,不懂得珍惜的人,才是真的傻。
李長博已經有了決斷:“那讓他弟弟來一趟。
”
一聽說要秦台來,登時秦家兩口子都吓了一跳,随後立刻道:“這個事情和小郎有什麼關系?
”
“小郎那天一直和我們在一起的——”秦家婦人十分警惕的盯着李長博,眼神裡的防備,止都止不住。
顯然,她是猜到了一點東西。
可是她越是這樣說,就越是讓人覺得怪怪的。
總覺得,好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一時之間,付拾一幾乎腦子裡都腦補出了一出大戲:年幼弟弟一時糊塗,殺害兄嫂,為了保存自家血脈,父母雙雙選擇為兒子隐瞞。
李長博面無表情的任由秦家婦人打量,一動也不動。
反正,秦台來也要來,不來,也要來!
秦台很快就被帶來了。
他如今也就是十四歲,剛算是個少年郎。
秦台長得白淨斯文,十分清秀,猛然看上去,隻覺得是個讨人喜歡的孩子。
他臉上全是沒有脫的稚嫩。
此時也藏不住情緒,幾乎臉上寫滿了惶恐。
他怯生生的給李長博問好,緊張的問叫他來做什麼。
李長博開門見山:“你與秦晉關系如何?
”
這樣一問,秦台明顯一個愣神,随後才不甘願的回答:“他是我阿兄。
”
李長博微微揚眉。
付拾一提醒他:“問的是,你們關系如何?
親近,還是不近親——”
“對對對,他叫秦晉。
”秦台緊張的重複,臉上一片漲紅,可腦子顯然是沒那麼清楚。
付拾一簡直是被逗笑了——這個回答,是來搞笑的嗎?
秦家婦人也發現這一點,趕緊呵斥:“好好聽人說了什麼!
你怕什麼?
你又沒做什麼!
”
這個話,給了秦台一點冷靜和勇氣。
秦台雖然還是不敢看李長博的眼睛,但是明顯回答問題流暢了很多。
他緩緩地回答:“我們基本很少見面,我在城裡讀書,也很少回來。
”
頓了頓,他抿了抿嘴唇,不怎麼自然的說了句:“不過他經常叫人送東西來給我,煩死了!
”
最後那“煩死了”三個字,是完全掩飾不住的真情實意。
秦家婦人立刻喊了一嗓子:“秦台!
那是你阿兄!
”
秦台一個激靈,像是們然回過神來,趕忙描補:“我們學堂一般都不許人進,他為了進來,鬧了不少笑話,我就有點……有點……”
李長博替他說下去:“有點恨不得沒有這個哥哥。
你說是不是?
心裡想着,他不如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