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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057章 兵不厭詐

大唐驗屍官 顧婉音 4823 2024-10-29 13:59

  付拾一剛一笑出聲來,安良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放下手,臉色很難看。

  加上李長博這樣一問,他也沒試圖狡辯,直接就點頭承認了:“認識。

  “隻是認識嗎?
”李長博也沒客氣,直接問重點。

  安良反問了一句:“你們都知道些什麼?

  這話問得,衆人又情不自禁笑了:又不是交換情報,你這樣問,我們也不能告訴你啊!

  李長博見他還算配合,語氣和緩許多:“我覺得,安郎君還是配合我們更穩妥。
至于我們知道多少,安郎君卻不必問了。
畢竟,這是辦案?

  安良沉默了。

  良久,他再開口,就說了這麼幾句:“我認識絹娘,昨天晚上去偷她們家了,被她抓住。
後來她丈夫回來,誤以為我是姘頭,就和我打起來。

  “慌亂中,她不小心捅傷了她丈夫,我趁機才跑出來。

  安良說這話時候,也是真有點後悔:早知道就不要去了。
那女人那樣,早就看出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後悔也沒用。

  安良垂頭喪氣。

  李長博沉吟片刻,才緩緩開口:“為何會認為你是她姘頭?

  安良噎住了。

  他微帶怒容的瞪了李長博一眼,十分心不甘情不願:“她衣衫不整。
我又長成這個樣子,誰看了也會多想!

  看樣子,安良對自己的樣貌十分自信。

  付拾一又想笑了:雖然安良長得是挺哇塞,但也不至于這麼自信?

  偏偏李長博好像是沒抓住重點,又問一句:“她為何衣衫不整?

  “她想對我用強。
”安良回答是回答了,可完全已經是自暴自棄。
而且語氣多少還有那麼一點兒的屈辱。

  不得不說,這種事情,就算是早就猜到了,可是一聽見,還是忍不住覺得很驚奇。

  付拾一即便是作為一個現代人,沒少聽過這種例子,但依舊……覺得很不可思議。

  怎麼說呢,她一直不是很明白,那個原理。

  畢竟男人如果那啥不起來,怎麼強?

  灌點藥?

  她很想問問細節,但是考慮到這個屬于侵犯隐私,還是很厚道的沒問。

  不僅付拾一,其他人得面色也是十分得精彩。

  安良看着,臉色漲紅,氣得胸口都是一陣起伏,多少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

  而李長博不愧是李長博,這個時候,竟然還能勉強維持住平靜。

  他清了清嗓子,“你是先偷的東西,還是——”

  “我剛進去沒多久,就被打暈了。
”安良雖然不想承認,但也隻能憋屈的将實話說了,他還轉過身去,給他們看自己後腦勺:“現在後腦勺上還有一個包!

  付拾一很清晰的看見,被安良扒拉開頭發的後腦勺上,的确有一片淤血——還微微腫脹着。

  估摸着打那一下,是半點沒留情面。

  接着,安良又往下說:“等我醒了,我就被綁着了。
手都被綁在了一起,兩條腿也綁上了。

  他撸起袖子,給衆人看他磨得皮都破了,至今痕迹都沒消退的手腕。

  甚至還當場扒了鞋襪,給衆人看腳腕。

  果然都有被捆綁的痕迹。

  安良歎一口氣:“她就在床邊看着我,還說了許多話。
最開始求我,說願意把錢都給我,隻要我和她睡一覺。

  “那我怎麼能答應!
”安良咬牙切齒:“我是小偷沒錯,可我又不是什麼錢都賺!
君子愛财,取之有道!

  不得不說,這句話用在這裡,好似還真沒什麼毛病。

  但細細一琢磨吧,又覺得哪裡都不太對勁的樣子。

  不過沒人打斷安良,衆人都聽得津津有味的。

  尤其是王二祥。

  王二祥聽得如癡如醉,簡直恨不得再催一下他趕緊往下說。

  安良越發惱怒起來:“可我沒想到她居然那麼不要臉!
竟然用強!

  他也不說成功沒成功,隻跳過這一段,繼續往下說:“反正後來我趁着她不注意,藏在袖子裡的鐵片,把繩子磨斷了,這才摸了一把刀,然後逼着她将值錢東西全翻出來給我。

  “結果剛翻完,她竟然又求我,再來一回——”安良殺氣騰騰:“我真是從沒見過這麼厚顔無恥的人!

  “然後呢?
”李長博見他不言語了,就問了一句。

  安良垂頭喪氣:“她男人就回來了。
我被按在地上打了好幾下。

  “刀不是在你手中?
”李長博指出這麼一個疑點。

  安良搖頭:“刀掉了。
那人是個練家子,第一下就把刀給打掉了。

  “後來,混亂中我也沒看清她怎麼撿起來的刀,怎麼傷的人。
反正我是跑了。
”他說完這話,才歎一口氣:“本來還以為這個事情他們肯定不敢報官,沒想到居然還有臉報官!

  安良罵了一句晦氣,就想進屋去将贓物摸出來:“我将東西退回去就完了吧?
我也沒占便宜——”

  他估摸着還想說自己是吃虧了。

  李長博打斷了他:“絹娘丈夫死了。
現在是要有人償命,可不僅僅是偷竊東西這麼簡單。

  安良愣住了。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李長博,沖口而出:“那婆娘那麼狠?
連丈夫都殺?

  還真别說,他那表情看着不像是撒謊和表演。

  李長博看一眼付拾一。

  付拾一點點頭,明白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了:現在兩人都說是對方捅的那一刀,那麼問題來了,誰說的是真話呢?

  “刀是在他們家拿的對嗎?
”付拾一緩緩開口,看住安良。

  安良點點頭:“是在他們家拿的。
辦完事,她跟死豬一樣睡着了,我磨斷了繩子,就拿到了刀。
刀就在桌上放着,挺鋒利。

  “刀是什麼樣子能說一下嗎?
”付拾一繼續問安良。

  安良被問得微微一愣,随後皺起眉頭仔細想,卻不是很确定:“好像是兩邊開刃的。
大概這麼長。

  他比劃一下:“黑色的。
挺鋒利。
挺沉。

  付拾一點點頭:“那你的血衣呢?
當時血甩你脖子上了?

  安良搖頭:“那倒沒有,不過,血是真一下就冒出來了。
我怕她再給我來一刀,爬起來就跑了。
好在那會天剛亮,也沒啥人。
不然我還真回不來。
我衣裳上沒多少血,還在屋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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