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是人是鬼,付拾一都不打算放過對方。
這個事情不解決了,沒法在這裡住得安心。
付拾一不懷好意的搓了搓手:到了我的地方,你龍你得盤着,是虎你得趴着!
付拾一去垃圾堆裡撿了幾個破陶罐。
直接砸成了碎片。
再将那些陶片有尖角的地方向上豎着,再固定在院牆上。
其實她這個房子和隔壁兩家是挨得特别緊的,中間隔的那個小過道,也就夠過一個人的。
要是從那邊院牆往這邊院牆跳,都不是不行。
付拾一不願懷疑鄰居。
但是……獨身一人,不得不防。
這種刺牆,不管是對誰,都是很好的防護。
另外,付拾一又用細細的魚線,在牆根底下做了幾條預警線。
不管是誰,隻要碰到那橫七錯八的線,隻碰一根,那些銅鈴铛就會響起來。
甚至要是風大一點,這些鈴铛說不定都會響。
除了牆根底下,付拾一還在一樓的門口和窗戶底下,都做了這樣的警戒線。
至于自己門口,更是除了警戒線,還撒了一層面粉。
如果,有人來,這樣不僅能提前知道,還可以盡可能的留下證據。
做完了這一切,付拾一晚上才算是睡了個踏實覺。
第二日,付拾一照常出攤,鐘約寒已經在攤位上等着了。
付拾一愕然:“你這麼早過來做什麼?
”
鐘約寒冷冰冰四個字:“願賭服輸。
”
付拾一:……你真誤會了,我隻是要個法醫助理,不是要用人。
付拾一咳嗽一聲:“用不着這些也來幫我的。
隻是有案子的時候就行。
”
鐘約寒冰山臉裂開一條縫隙,他狐疑的看付拾一。
付拾一滿臉嫌棄:“你杵在這裡,我客人都要被吓跑了。
”
鐘約寒拉着一張臉回去了。
徐雙魚瞧見自家師兄那神色,“咦”了一聲:“師兄,誰欠你錢啦?
我去幫你要去!
”
鐘約寒臉色頓時更難看了,陰測測的問徐雙魚:“功課做了嗎?
”
徐雙魚倒吸一口涼氣,飛快跑了:“我去買早食。
”
付拾一在往卷餅裡添肉的時候,徐雙魚小聲埋怨:“師兄管我管得太嚴了,跟我爹一樣兇。
”
付拾一寬慰他:“他那也是為了你好。
世上有這樣真心實意的人對你,你該高興。
”
徐雙魚焉頭巴腦:“好吧。
”
付拾一被逗笑。
李長博坐在馬車裡,都聽見付拾一清脆的笑聲。
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清晨,這樣的笑聲,叫人忍不住側耳,心情也跟着被感染。
李長博擡手掀簾子一看,目光霎時有點兒深邃。
方良也瞧見了,愉快的和付拾一打招呼:“付小娘子早啊。
”
付拾一笑眯眯的回:“你也早啊。
”
然後看見簾子後頭的李長博:“李縣令也早啊。
”
李長博不知為什麼有點兒高冷:“嗯。
早。
”
馬車進了衙門。
付拾一和徐雙魚對視一眼:“李縣令今兒心情不好啊。
”
徐雙魚咬一口卷餅,含含混混:“嗯。
”
付拾一沒有窺探李長博私事的八卦心思,她囑咐徐雙魚一句:“一會兒我回去時候,你叫你師兄跟我跑一趟,拿着我的工具,照樣再去打兩套。
”
徐雙魚眼睛霎時圓溜溜:“真的?
!
”
付拾一神色平靜:“既然是我的助手,自然要用和我一樣的工具。
”
徐雙魚歡喜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撒丫子就往裡跑,一面跑一面喊:“師兄!
師兄!
”
不知道的,還以為火燒屁股了。
鐘約寒也先是吓了一跳,而後才無語的瞪他:“沒個穩重樣!
”
徐雙魚咧嘴傻笑:“那個工具,咱們也要有了!
”
鐘約寒神色複雜,好半晌才“嗯”了一聲,又自顧自忙自己的去了。
徐雙魚跺腳:“師兄你這樣是不對的!
人家付小娘子那麼大方,咱們應該對她好點!
”
鐘約寒置若罔聞。
而另一頭,方良還在跟李長博嘀咕:“我覺得最近徐郎君和付小娘子走得很近。
”
李長博掃他一眼。
方良頓時讪笑:“我這不是想着,付小娘子畢竟是女郎,肯定是要嫁人。
如果嫁給徐郎君,那也挺好——”
方良越想越覺得合适,隐隐有點興奮:“郎君您想啊,兩人都是做這個的,能說得上話,而且肯定徐郎君不會嫌棄付小娘子。
而且啊,徐郎君性格也好,兩人年歲也合适——”
謝雙繁在旁邊聽了一耳朵,此時也忍不住湊上來,神神秘秘的開口:“上次徐郎君也說過這話來着。
他就願意娶個付小娘子那樣的!
”
李長博黑了臉:“你們很閑?
”
謝雙繁咳嗽一聲:“閑話兩句,閑話兩句。
”
方良也趕緊溜:“我去喂馬。
”
李長博冷冷淡淡的:“那是人家的私事。
”
謝雙繁連連點頭:“是是是。
長博啊,那個周瑩的案子,你真打算接啊?
”
李長博反問:“有何不可?
”
謝雙繁歎一口氣:“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又不是不明白。
”
李長博垂下眼眸:“那也不可坐視不管。
她既要報案,就應當管。
我是長安縣的父母官。
”
謝雙繁說不過他,隻能作罷。
……
中午付拾一回去的時候,鐘約寒就在後頭跟着。
徐雙魚因有個案子,沒跟着一起來。
鐘約寒過來後,二話不說,就将付拾一的擔子挑起來,一聲不吭的往前走。
付拾一:……太積極了吧?
不過,鐘約寒非要幹,她也樂得輕松,索性就悠然跟在他身後。
說實話,鐘約寒瘦瘦高高的,那腰還沒水桶粗,她在後頭看着,都覺得自己有點兒虐待他。
可仔細看他吧,幹起活兒來還有模有樣的,很是利落。
付拾一問他:“你以前也幹過活兒?
”
鐘約寒态度很是冷淡:“嗯。
”
付拾一:得,我跟一冰塊聊什麼天!
這不是找虐嗎?
到了付拾一家裡,付拾一也沒将他往屋裡讓,就讓他在鋪面那邊坐着歇一歇,自己去拿勘察箱。
拿了勘察箱後,付拾一直接交給他:“柳葉刀是重中之重。
必須要用最好的材料。
要鋒銳,不然不好用。
”
鐘約寒點點頭:“工匠看過之後,我給你送回來。
”
“嗯。
”付拾一囑咐他:“盡量快點,東西不在身邊,我不安心。
”。
鐘約寒頓了頓,忽道:“願賭服輸,我夜裡可以在這打地鋪守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