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李長博還是沒說什麼,低聲緩緩道:“不說這些了,還是查案要緊。
”
說完這個話之後,他就幹脆了當的岔開了話題:“我打算直接去将人請來問問。
”
付拾一皺起眉頭,定定看住李長博,提醒他一個事情:“咱們還沒确定那人是不是你的表姐夫呢。
”
李長博一時之間:……“那就确定一下。
”
這個語氣,居然還有點霸道總裁的味道。
被蘇了那麼一瞬間後,付拾一再度問了句:“那到底剛才發生什麼了?
你和伯母吵架了?
”
某人的耳朵尖可疑的紅了一下,然後支支吾吾的不吭聲。
他越是這樣,暴露得越快。
付拾一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不知道李縣令你聽沒聽過一句話:此地無銀三百兩?
”
結果一下子,反倒是被李長博抓住了機會,他微微揚眉:“付小娘子剛才叫我什麼?
嗯?
”
他還刻意拉長了尾音。
蘇得要命。
以至于付拾一小小的心虛了一下。
不過很快嘛,付拾一也故意拉長了聲音:“嗯?
那李縣令叫我什麼?
”
兩人四目相對,面面相觑,好半晌才不約而同的撲哧一笑。
很明顯,兩人犯了同樣的毛病。
于是付拾一大大咧咧一擺手:“算了咱們不糾結這個了。
”
反正糾結這個也沒什麼卵用。
她湊近李長博,肉麻兮兮的說了句:“反正感情也不是靠稱呼來積累。
咱們感情到位了,就算叫二狗子,也一樣恩愛!
”
這一瞬間,李長博覺得自己心裡酥酥麻麻得厲害,以至于四肢百骸都像是沒什麼力氣,軟綿綿得厲害,偏胸口又鼓動得厲害。
付拾一看着李長博不動,還伸手戳了他一下:“你怎麼了?
”
于是肉眼可見的,李長博的臉整個兒的紅了。
最後,他不怎麼自然咳嗽一聲:“沒什麼。
”
可話語裡透着的卻分明是心虛。
這下,付拾一大概也明白一點了。
然而她對于調戲李長博這個事情,天然就有一種熱情和興趣。
某人開始暗戳戳的不厚道起來:“難道不是嗎?
李縣令覺得咱們的感情不夠好?
”
李長博根本說不出來話,臉上紅得随時要滴血。
付拾一看得獸性大發,忍不住搓了搓手,然後笑的更加的猥瑣:“李縣令為什麼不說話?
是不是,你也該說一句——”
她不客氣的伸出手,捏了捏李長博的腮幫子,強迫俊臉變倉鼠臉。
然後就忍不住開始驚歎:卧槽卧槽卧槽,這個手感!
比嫩豆腐還嫩啊!
什麼膚如凝脂,說的就是這個手感吧!
這是得多貴的護膚品才能護出來!
有那麼一瞬間,付拾一差點脫口而出問一句“李縣令你擦的什麼寶寶霜?
”
好在最後是忍住了。
而她手底下的李長博也終于開始奮力掙紮,擺脫了魔掌。
李長博還是第一次遭受這樣的待遇。
雖然下意識的逃跑,但是腦子還有點兒懵。
等回過神來,他是真的既震驚又害羞:别人都是女子被調戲,怎麼到了這裡……被調戲的就是自己了?
付拾一還蠢蠢欲動想要繼續。
然而李長博卻忽然一本正經看住了付拾一,并吐出了這麼一句:“男女授受不親。
”
這一瞬間,付拾一感覺自己要炸了:男女授受不親是什麼鬼?
我跟你親熱,你跟我說男女授受不親?
最後,付拾一甚至有點兒懷疑人生。
不過李長博沒讓付拾一懷疑太久,緊接着就略緊張的說了句:“所以付小娘子既是與我親密了,就得負責。
”
他這個語氣,鄭重得像是在說國家大事。
付拾一腦袋上冒出一連串的問号:?
?
?
什麼鬼?
不過,她還是乖乖的接了一句:“所以你要我怎麼負責?
”
畢竟看過那麼多狗血言情,其實付拾一這會兒大概猜到自己會聽到什麼。
說實話,老套且狗血,但是一想到說這話的是李長博——
最後她暗戳戳的搓了搓手,滿是期待的看住了李長博。
李長博紅着臉,聲音像是文字哼哼:“所以付小娘子要娶我——不對,我非付小娘子不娶!
”
對于這個可愛的口誤,付拾一差點笑出聲,好歹她是個厚道人,總算是忍住。
并且好心的哄道:“是是是,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
某人肉眼可見的滿足了。
付拾一眼珠子一轉,将話題重新繞回來:“所以說,我都是你的人了,你還跟我說說是不是吵架了?
”
這下輪到李長博哭笑不得了——雖說從前也見過付小娘子的執着堅持,但是沒想到在這個事情上,付小娘子也如此的執着和堅持。
最後他無可奈何的将前後因果都跟付拾一說了一遍。
聽完了,付拾一也沉默了。
李長博在這時,竟是覺得有些惴惴不安。
就在他以為付拾一生氣了時,付拾一卻忽然開口說了句:“咱們不是還沒确認是不是那位麼?
這還不簡單,咱們偷偷去看一眼就行。
”
李長博呆了:“?
?
?
”
付拾一笑眯眯的重複了一遍。
最後即便是走在了路上,李長博對這個事情也是有點兒不敢相信:這就揭過去了?
直到看見了畫像上上的人,進了自家表姐家的大門,李長博的心情更複雜了。
他側頭看一眼絲毫沒有不耐煩的付拾一,漸漸也安定下來,好歹不那麼焦慮。
付拾一輕聲的跟李長博商量:“咱們過去拜訪一下,你覺得怎麼樣?
”
這話讓李長博一驚:“現在?
”
付拾一在馬車上翻了翻,翻出一盒點心來,笑着掂了一下:“禮輕情意重,也算湊合。
”
說完她看向李長博,笑眯眯的問他:“對方救了阿玫,我作為阿玫的東家,怎麼也要上門緻謝吧。
不然,豈不是不懂禮數?
”
李長博頓時明白了付拾一的用意。
這下,他也忍不住的笑了:一探虛實,也算是不錯的主意。
他笑過了,就一本正經的給自己安上了合适的身份:“付小娘子特地請我來做個中間人。
畢竟關系擺在這裡不是?
”
付拾一也隻剩下笑:“那可不?
沒李縣令,我連人家門都不好意思登呢。
”
她跳下馬車,笑盈盈的就去敲門。
李長博撣了撣衣裳上的灰,緊随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