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付十一說的,想要查到那個人的确是很難。
反正忙活了一整天,最後李長博和付十一也沒有什麼新的收獲。
至于那個布條,付十一和李長博商量之後,決定不要打草驚蛇。
等到再有一些發現之後,再來進行搜索。
如此也可以降低那個人的防備心。
畢竟過了這麼久也沒查到他頭上,或許他就會覺得自己已經成功瞞天過海。
這件事情甚至付十一和李長博都沒有告訴崔六郎。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雖然沒有收獲,但是飯也要吃。
河源郡主和盧知春兩個人特地過來找了他們。
今天一整天,兩個人都在幫忙勸說其他人暫且不要離開,也是忙得不行。
這會兒看上去幾乎一臉憔悴。
尤其是河源郡主。
四個人湊在一處吃飯,隻不過誰都沒有胃口。
河源郡主抱怨一句:“吃慣了食味館的飯菜之後,再吃那些沒什麼滋味的飯菜,簡直是咽不下去。
”
盧知春立刻柔聲寬慰道:“先忍一忍,等到回長安城之後,我帶你去拾味館。
”
付十一想了想,決定緩和一下氣氛,于是就故意打趣河源郡主一句:“不是有句話叫做秀色可餐?
”
河源郡主歪頭疑惑。
付十一十分有先見之明的先躲到了李長博身後,這才捂着嘴笑說道:“光吃這些滋味寡淡的菜下不去飯,不如多看兩眼盧郎君。
說不定就能胃口好了。
”
河源郡主目瞪口呆。
盧知春也是呆了一下,這才又微笑反問:“付小娘子這樣說,可算是在誇我?
”
李長博一下子想起了昨天晚上付十一說的那些醉話。
當時臉色就黑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付十一:“食不言寝不語,付小娘子還是快些吃飯吧。
”
付十一:?
?
?
說好的矛頭一緻對外呢?
我做錯了什麼?
結果河源郡主那個不要臉的反應過來之後,居然壞笑的看了李付十一一眼,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李長博,故意煽風點火:“十一,你這是覺得李縣令長得不夠好看嗎?
那不然我也準許你多看看春見?
”
“畢竟春見是長安城第一美男子,我都習慣了。
”
盧之春側頭看河源郡主,微微揚眉,眼底全是笑意,面上全是寵溺。
反正看的付十一是一陣牙酸。
不過被河源郡主這麼一說,付十一倒也反應過來,為什麼李長博會忽然變了臉。
意識到自家小男朋友吃醋之後,付十一決定力挽狂瀾。
所以她當即就擺出了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且不說長安城第一美男子到底是誰,隻說這個法子,可是我自己屢試不爽的法子。
畢竟李縣令這一張臉可下飯了。
”
“平日裡就算是沒有菜,光看這李縣令這張臉,我都能吃下三碗飯!
”
付十一得意洋洋,一面吹噓還一面看自家小男朋友的表情,見李長博還是面無表情,她就在想:要不要繼續加大力度。
河源郡主目瞪口呆,良久嘴角抽搐的說了句:“我甘拜下風了。
”
盧知春悶笑出聲。
李長博的臉色則漆黑如鍋底。
他面無表情地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隻覺得突突跳的厲害:付小娘子這是誇獎嗎?
“看來付小娘子對李縣令是情深一片哪。
”河源郡主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就差鼓掌了。
付十一偏偏還不自覺,聽了這句話之後,昂首挺胸的應了:“那是自然。
”
河源郡主側頭看李長博的表情之後,放聲大笑。
就連盧知春也沒有幸免。
李長博一面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一面在心中寬慰自己:習慣?習慣就好了。
最後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表情瞬間緩和下來:“快吃飯吧,今日累了一日?一會兒早點歇息。
”
河源郡主慫恿付十一:“咱們一會兒帶上人再去泡會兒溫泉解解乏?
聽說泡溫泉還能起到養顔的作用呢。
”
從科學的角度上的确是有這個作用。
所以付十一摸了摸自己的臉,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那咱們吃過就去吧。
再帶點點心。
”
河源郡主又看了李長博他們一眼:“你們跟着一起去嗎?
”
盧知春立刻應道:“自然要去的,剛出了這樣的事,你們兩人去?我們多少有些不放心。
”
于是四人匆匆吃過飯?就又去泡溫泉。
泡到筋松骨軟之後?各自心滿意足的回去歇了。
第二日一大早?付十一他們還沒起來,瑗娘的家人就過來了。
瑗娘是頗受疼愛的幼女,所以這一次幾乎家裡的人都來了。
大理寺卿如今已經有些頭發花白,走路都有些佝偻。
可是一下馬車他卻走得飛快。
半點也不想多等的樣子。
隻從他這樣的态度,就知道他有多心急如焚。
甚至他連自己的妻子都沒顧上。
程夫人下馬車的時候腳幾乎都軟了?一雙眼睛腫的跟桃子一樣,幾乎走不動路。
最後還是自己兩個兒子和兒媳一起扶着,這才能夠往前走。
崔六郎急匆匆起來迎了出去,然後又叫人去請李長博和付十一。
大理寺卿見到李長博第一句問的就是:“瑗娘到底是怎麼死的?
”
面對大理寺卿近乎質問一樣的語氣,李長博還是心平氣和,實話實說道:“如今無法确認到底是意外還是謀殺。
隻能看出是窒息?但是因為什麼原因窒息,恐怕需要解剖。
”
一聽說要解剖,程夫人腳下立刻一軟。
然後就哭了出來:“這怎麼能夠?
這怎麼能夠?
人都死了?難道還要她死都不得安甯嗎?
”
付十一看向了大理寺卿,輕聲言道:“解剖不會讓死者不得安甯,死得冤屈才會讓死者不得安甯。
”
接下來付十一将現在的屍體表現得出的結論,仔細的跟大理寺卿說了一遍,而後才又道:“情況就是這樣,具體要不要進行屍檢,還是由你們來做決定。
”
這個決定自然是無比艱難的,大理寺卿猶豫了很久,還是沒能做出決斷,他看向李長博:“如果不做解剖的話,難道就不能查清楚?
”
李長博和大理寺卿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