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良自然也有,不過方良的就是普通款的。
方良感動得不行,捧着東西,不敢相信:“我也有?
”
“嗯。
不過我也沒帶着,晚上你們回府了,抽個時間來就行。
”付拾一忙得頭也不擡,錯過了方良亮晶晶的小眼神。
“老夫人上了年紀,我怕不喜歡太油膩,所以少油,口味也放得淡。
”付拾一在這方面,還是很貼心。
叫給方良之後,還叮囑一句:“别捂着。
到家之後也不會涼的。
另外一包是馄饨,你讓廚房用肉湯煮出來,将作料放進去就行。
正好是一碗的量。
”
方良感慨:“付小娘子真是太細心了。
”
付拾一笑眯眯:“快去吧,路上小心。
”
方良走後,王二祥耷拉着腦袋,一臉疲倦的跟在厲海身後來了。
王二祥焉哒哒:“累死了,來份加肉的。
”
厲海言簡意赅:“一樣。
”
兩人一屁股坐下來,身上的疲倦濃得化不開。
付拾一揚眉:“這是做什麼去了?
一夜沒睡?
”
王二祥緩緩擺手,一臉生不如死:“倒是睡了,就是從昨兒到今兒,腿都快跑斷了。
嘴巴也沒閑着,光跟人說話了。
”
厲海已經開始閉目養神。
付拾一咂舌:“看來是跑了不少地方。
”
“反正,我是快動不了了。
”王二祥就差趴在桌上了,“上面一句話,下面跑斷腿啊!
”
厲海睜開眼睛看他一眼。
付拾一抿嘴直樂:“為人民服務,是我們終生的目标和理想。
二祥,你這個覺悟可不夠。
”
王二祥擺手:“目标和理想,也不管飽啊——”
付拾一将超大份的卷餅遞給他,笑眯眯問:“這個管飽不?
”
王二祥眼睛放光,一把搶過去,塞進嘴裡,幸福得要哭出來。
付拾一同情看他,将另一份遞給厲海。
厲海悄無聲息,十口之内快速解決完,然後一拍王二祥:“走,回去複命。
”
付拾一想:看來案子是要有進展了?
付拾一還真沒猜錯,中午她收攤之前,就已經有了消息。
有人主動來了長安縣縣衙。
付拾一對這個人,還印象挺深刻。
付拾一眼看着錢泰豪進了衙門,後腳就跟了進去。
門房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一句廢話也沒有,就放了行。
付拾一大搖大擺的進去,輕車熟路去找李長博。
路上遇到徐雙魚,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于是對視一笑。
付拾一做了個“你先請”的動作。
然後兩人默契無比的一起邁步。
錢泰豪過來是找李長博的。
謝雙繁先接待。
謝雙繁叫人去請李長博時候,就看見門口兩個腦袋探頭探腦,他瞪了一眼,随後就不管了。
付拾一伸手将徐雙魚拽回來點,訓他:“别太伸出去了,叫人看見不合适。
”
徐雙魚點頭:“哦哦哦。
”
一面“哦”着,一面又将腦袋伸出去……
付拾一扶額:這麼大個人了,這麼有好奇心做什麼?
李長博過來時候,也看見趴在門上兩個人。
李長博目不斜視的過去,仿佛什麼也沒瞧見。
厲海嘴角抽了抽,也當沒瞧見。
錢泰豪一見李長博,頓時站起身來,忐忑不安道:“我有些事情,想和李縣令您說——”
李長博坐下,不疾不徐:“慢慢說。
”
錢泰豪躊躇片刻,神色有些猶豫,不過最後還是道:“我聽說,李縣令你們知道了一些事情——”
李長博一派閑适:“是。
不過具體是什麼,便是機密。
”
錢泰豪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說實話,錢泰豪還真挺俊俏,雖然如今是中年,卻還是有一種儒雅俊美在身上,再加上他說話斯文有禮,更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錢泰豪手掌按着自己膝蓋,手指收緊又松開,衣裳都快摩起褶皺。
付拾一壓低聲音:“他很不安。
”
徐雙魚連連點頭,一派信服。
“你猜他要說什麼?
”付拾一聲音更低了。
徐雙魚懵懵懂懂:“說什麼?
”
付拾一告訴他:“你看着,他接下來肯定說,他是情夫。
”
付拾一話音沒落,就聽屋裡錢泰豪說了句:“我與麗娘,原本打算私奔。
”
徐雙魚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寫滿震驚。
付拾一故意:“接下來他還要說,他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告訴李縣令,就希望李縣令查出真兇,替魚寡婦報仇。
”
錢泰豪就像複讀機:“這件事情,我本不欲多說,可是思來想去,覺得不可不說,我不惜一切,隻想李縣令快些查出真相,将殺害麗娘的人,繩之以法——”
徐雙魚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
付拾一心滿意足的背着手,笑眯眯的回去擺攤了。
徐雙魚像個小尾巴似的,跟上付拾一,嘴裡沒有一刻停歇:“付小娘子,你快告訴我,你到底怎麼知道的?
”
付拾一卻做足了派頭:“天機不可洩露——”
徐雙魚可憐兮兮的求她:“你就告訴我吧,我保證不告訴第二個人了!
”
付拾一緊閉嘴巴,搖頭:“你一個仵作,關心這些做什麼?
”
徐雙魚更加黏上來:“仵作怎麼了?
仵作也是可以跟着破案的!
沒有仵作,世上不知道多少冤假錯案!
”
付拾一上下打量他:喲,說這話還挺自豪啊。
小孩子覺悟挺高嘛。
付拾一就告訴了他:“李縣令昨日堅持開腹,必是有打算和安排。
這人好端端上門來,不是舉報就是自首。
”
“舉報的話,厲海他們一直在問消息,他大可以不過來,直接告訴厲海他們。
”
“所以就隻剩下自首。
”
“他從容而來,還精心打扮過,一點不像是要認罪殺人……反倒是猶豫小心,生怕别人知曉——自然就隻剩下一個事情了。
”
徐雙魚眼底的崇拜之情都要滿出來:“付小娘子分析得真準!
”
付拾一撇嘴:“這算什麼?
他肯定還會說,如今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傷害家人,更不想家裡人被一同非議,所以就想求李縣令,千萬不要将這件事情走漏出去。
”
徐雙魚皺眉:“這是什麼人啊!
這也太……太……”
傻孩子想不出形容詞,付拾一言簡意赅:“通常,我稱之為,虛僞。
”。
徐雙魚一拍手掌:“對!
就是這個!
虛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