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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微伸出去的手淡然的收回來,視線落在靠牆角的架子鼓上,“曲小姐是鼓手?
”
眼眶漫着霧氣的曲蓉蓉将頭發掠到耳根後看向沈知微的時候,溫柔的聲音道:“是,我十三歲就開始學打鼓了。
”
“可是曲小姐看起來不像是一個鼓手!
”沈知微淡淡開口。
這回不等衛哲回答,胡萊已經不耐煩道:“你誰啊?
蓉蓉像不像鼓手跟你有什麼關系?
”
沈知微亮了下身前挂着的工作牌,“犯罪心理學顧問。
”
“什麼狗屁顧問!
騙人的吧!
”胡萊翻了一個白眼。
曲蓉蓉輕聲細語道:“我上初中的時候同學都嫌棄我沒用不跟我玩,我就想學一樣比較酷點的樂器,沒想到我學了還是很沒用。
”
“蓉蓉!
”衛哲蹙眉,溫柔的聲音安慰她,“你已經很棒了,我敢說國内沒有人打鼓會比你更好!
”
“就是!
”胡萊附和道:“蓉蓉你打鼓的時候超屌!
”
曲蓉蓉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謝謝你們安慰我。
”
沈知微看完樂器又問,“你們平日跟死者聶偉的關系怎麼樣?
”
衛哲:“我們一般在一起隻練習,其他的很少談起,加上他在酒吧駐唱,大部分時間都不在。
”
曲蓉蓉點頭,“他是黑白颠倒,我們白天是要上班的,所以很少碰到一起,想約在一起練習都很困難。
”
沈知微看向胡萊,“你和聶偉是住同一間房間,應該跟他很熟吧?
”
胡萊擡頭瞥了一眼沈知微,“誰說住一間房間就很熟?
你沒聽蓉蓉說他黑白颠倒,他白天回來睡覺,我晚上回來睡覺,我們一點都不熟悉。
”
“你說謊。
”房間門口傳來顧修辭低沉而冷冽的聲音。
沈知微回頭就看到顧修辭走出來,手裡拿着一張小票。
“你脖子上戴着的那條銀色十字架項鍊是聶偉買的,要是不熟他為什麼要買這麼貴的項鍊你?
”
小票是在聶偉某件衣服的口袋裡找到的。
胡萊臉色微變,下意識的就将項鍊往衣服裡塞。
“完了。
”沈知微提醒他,此刻藏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胡萊翻白眼,“誰說是他買給我的?
是那小子欠我錢,他沒錢還我,我就拿項鍊來抵債咯。
他欠我錢,不信你問衛哲蓉蓉他們。
”
顧修辭看向另外兩個人。
衛哲點頭:“前陣子聶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借錢,我和蓉蓉是打算存錢買房子的,所以就沒有借他,是胡萊借給他的。
”
有了衛哲的作證,胡萊底氣十足道:“那小子說好一個月還,結果到期跟我說沒錢還,沒錢還我卻有錢買這麼貴的項鍊,我當然氣不過要搶過來抵債。
”
“你們發生過争執?
”沈知微注意到他的手指上又破皮的地方。
胡萊察覺到她的眼神在看什麼,抿了抿唇瓣,“也不算争執,就是推兩下。
”
“推兩下能把手推破皮?
你們的推兩下和我們理解的似乎不太一樣。
”顧修辭也察覺到這一點。
胡萊臉色一僵,眼底迅速劃過什麼,“是,我是跟他動手了,誰讓他不還錢還那麼橫,我不服氣就揍了他一頓咯。
”
“然後呢?
”顧修辭問。
“然後我就拿着項鍊出門了。
”胡萊梗着脖子道:“你們不會懷疑是我殺了那混蛋吧?
”
顧修辭沒有回答,而是問,“你最後一次見聶偉是什麼時候?
”
“就是揍他的那天啊,我出去後就再沒有見過他了。
”
“具體時間。
”
胡萊想了想,回答:“應該是兩天前。
”
顧修辭問了衛哲和曲蓉蓉最後一次見到聶偉是什麼時候?
衛哲和曲蓉蓉都是說是三天前早上,他們一起出去上班,而聶偉剛好回來睡覺。
也就是說胡萊是最後見到聶偉的人,而他和聶偉有過節,殺人動機也存在。
按照程序是要帶胡萊回一趟局裡做詳細的筆錄。
胡萊緊繃着臉色,咬牙道:“去就去,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殺人不怕跟你們回去。
”
……
顧修辭他們該搜集證據的收集證據,該問話的問話,該驗屍的也在驗屍房一秒沒閑着。
沈知微不需要做這些,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看幾個人的資料。
普通背景,草根家庭出身沒有什麼特别的。
顧修辭從外面進來的時候,沈知微正在看一個視頻,看得太專注了,連他走到身邊都沒有發現。
“看什麼這麼入神?
”顧修辭低頭在她的耳邊低語。
沈知微回過神來,側頭看了他一眼,绯唇輕揚,“你看看……”
她将視頻進度條拉到開始重新播放……
畫面是晚上拍的,光線和畫質都不是很好,顧修辭看了好一會才認出視頻裡的人是聶偉衛哲他們。
“是聶偉?
”
沈知微點頭,“他們的樂隊組合叫國王的新衣!
”
顧修辭挑眉:“這麼中二?
”
沈知微煙眸瞄他,“你就沒覺得很耳熟?
”
“你指段談炎說的國王?
”顧修辭眉心微斂,“會不會是巧合?
”
“不知道。
”沈知微抿了抿唇瓣。
大概是兩件事同時發生,她忍不住多想。
顧修辭溫熱的大掌落在她的頭頂上,輕輕的撫摸了兩下,“别想這麼多了,可能就是巧合。
”
頓了下又道:“你下班回去吧,我和路澄他們今晚要加班。
”
每次一有案子,他們都是要加班加點的尋找證據,争取早日破案。
沈知微猶豫了下,“好,那我先回去了。
”
“開車注意安全。
”顧修辭不放心的叮囑道。
沈知微收拾收拾下班回去了,先把欠唐棠要的泡椒鳳爪做好,然後又給顧修辭他們做了晚餐,打包放進保溫桶裡。
開車回警局,此刻已經是晚上九點了,窗外燈火闌珊霓虹閃爍……
沈知微不經意間看到路邊的酒吧一條街,想到什麼停下了車子,下車随意進了一家酒吧。
這個時間點是酒吧的生意剛開始,還沒有那麼多人,酒保擦拭着杯子,服務員也在整理桌椅。
酒保看到沈知微眼底閃過一絲意外,熟稔的口吻問:“微姐,你今晚怎麼有興緻來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