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6章 身不由己
冥日是葉淩月的義父,對帝莘和葉淩月也一向很是關照。
帝莘也早已將其看成了自己的家人。
他也沒有多猶豫,坦言道。
“她是我娘。
畫像上是她年輕時的模樣……所以和她現在的模樣可能會有些出入。
我還是個嬰孩時,就和她分開了,早陣子,在我登基之前,有人拿了一塊她的貼身物給我,我才知道,她還在人世。
”
帝莘說話時,眼底波瀾不驚,可內心卻是起伏不定。
帝莘的性格中,一部分屬於鳳莘,一部分來自於巫重。
對於親情的態度,他更偏向巫重。
一直以來,他對於雙親的概念都是很淡薄的,那是當初帝紂養育他時形成的性格,年少時的性格,在成年後很難更改。
也虧了帝莘遇到了葉淩月,才激發出了他性格裡,溫情人性的一面。
那個似夢似幻的記憶,讓帝莘想起了自己還在繈褓裡的情景。
記憶也讓帝莘知道,那女人,從未想過拋棄他。
一種骨肉親情之感,就在那時,慢慢滋生。
帝莘知道,她在帝魔家族過得不好,可眼下,他政務纏身,沒法子盡孝道,也沒法子帶走她。
他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打聽到她的消息,確認她是否安全。
“你竟有這樣的遭遇。
”
冥日聽罷,也是唏噓不已。
難怪,帝莘的性格如此冷清,想來也和他年幼時被家族拋棄有關。
“這件事,暫且交給我,我帶上畫,想法子聯絡血遲他們,看看能否打聽到一些消息。
”
葉淩月走前,將血遲的聯絡方式告訴了帝莘等人,隻要不涉及天魔廷的利益問題,想必血遲看在葉淩月的面子上,也會樂意幫忙調查。
冥日帶著畫,離開諸神山,前往天罰戈壁。
到了天罰戈壁附近,冥日正欲搜索啵啵的下落,哪知就在封天令的旁邊,看到了灰頭土臉的啵啵。
“親親老公,你終於來了。
”
啵啵一看到冥日,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飛撲向了冥日。
冥日對於小嬌妻的這種突如其來的“殷勤”嚇了一大跳。
“啵啵,你這是怎麽了?
怎麽隻有你一人,那個紫堂宿呢?
”
冥日對於紫堂宿本尊,也隻是隻聞其人,從未見過其人,對於這位如今在神界被無數人吹捧的人物,冥日還是有幾分好奇的。
他此次到天罰戈壁來,也是為了能夠一睹對方的風采,看看葉淩月的這位師傅,到底是怎樣三頭六臂的存在。
“男神這陣子神出鬼沒的,我連他人影都沒看到。
”
啵啵那叫一個委屈啊。
早前以為,有紫堂宿在,她就可以在天罰戈壁一帶橫著走了。
哪知道紫堂宿這陣子也不知吃錯了什麽藥,隔三岔五就會鬧失蹤。
那就可憐了啵啵,那些覬覦封天令的其他九十六地的存在,也摸索出了這個規律,隔不了幾天,就會趁著紫堂宿不在,對封天令意圖不軌。
那些天戰營的神兵壓根就不管用,啵啵隻能硬著頭皮,在封天令旁保護封天令。
可啵啵那半吊子實力,撐不了多久,就撐不住了。
“讓你一人抵擋外敵?
那紫堂宿未免太豈有此理了。
”
冥日一看自家小嬌妻,不過半年沒見,就被折磨的夠慘的。
粉紅色的蘿莉頭跟雞窩似的,那雙水靈靈的大眼早已染上了紅血絲,小胳膊小腿也瘦了一大圈。
還從未有人,敢把他的女人當成擋箭牌使的。
哪知冥日剛一說完,啵啵倏的一把捂住了冥日的嘴。
啵啵張大了眼,結結巴巴說道。
“男神……你回來了。
”
冥日身後,站著紫堂宿。
冥日背脊一寒,對方是什麽時候來的,他竟一點都沒覺察到。
冥日轉過身,就見了身後,站著一名紫衣男子。
隻是一眼,冥日就微微動容。
明日沒想到,世上竟還有比自己看著更冷的男子。
男子氣質清冷,紫眸漂亮的不像話,可就是這樣的一雙眸,裡面卻空洞無物,仿佛世間一切都不曾入他的眼。
紫堂宿對於方才冥日的詆毀,也不計較。
他走到了封天令前,手間掐了一個法訣,就見多股天地之力,一瞬沒入了地下。
那半截露出了地面的封天令,周圍禁製閃動,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冥日又不由挑了挑眉,對方布陣極快,就是神界最厲害的陣師烈紅衣也沒有他一半的實力。
若是他肯前去古九洲幫助兒子小冥君,那古九洲和人界結界,即日就可以打通。
冥日剛想著,哪知紫堂宿的目光就落到了他身上。
冥日頓覺周身一寒,隻是一個眼神交匯,冥日就覺得,自己仿佛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他不會插手人界和古九洲的事,對於眼前這人而言,插手封天令的事,已經是極限了。
人界的事,必須由人族和神族自己來解決。
“咦,男神,你這一次布置的禁製怎麽比早前強了那麽多?
”
啵啵對於紫堂宿的舉動已經見怪不怪了。
雖說紫堂宿很不厚道,老是一個人玩失蹤,可這家夥,還算是講義氣。
他每次離開,都會加固封天令的禁製,這樣一來,就算是有那些牛鬼蛇神來搗亂,啵啵打不過,還可以逃走,那些牛鬼蛇神打不開禁製,相反還會被禁製鏟除。
所以每次啵啵都是有驚無險。
由於不斷耗損的緣故,禁製每隔一陣子都需要加固,紫堂宿也都會在恰當的時間內返回,這也讓啵啵省了不少心。
可是這一次,啵啵卻意外發現,紫堂宿布置下的禁製比起以前數次來,禁製的威力要強上許多。
這意味著……
啵啵有些擔憂地看著紫堂宿。
“我要走了。
”
紫堂宿淡淡說道。
他這些日子,之所以居無定所,不斷躲避,正是感受到了佛宗弟子的氣息。
五百多年前,他就已經離開了佛宗。
自離開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斬斷了和佛宗全部的憐惜,也再無佛宗的任何權利。
可奈何,佛宗的人不願意放過他,他們終於還是找上了門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