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出茅廬 第7章奇才天才(一)
“侯飛擎,你在此處等待公輸大家,我先前往霜飛關看看是什麼情況。
”
蒲甲狄此時心态不以為然,是以雖神色嚴厲,但卻不見迫切,他迅速穿甲戴盔,整理周身,便跨上戰馬率領軍隊前往霜飛關。
眼下他與霜飛關守衛的想法幾乎一緻,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一向處于領袖地位的強大國家,隻覺冒犯與憤怒,傲慢又絕對自信的他們不認為有什麼人能夠攻破他們的防線。
霜飛關這頭東門被輕而易舉攻破後,西門便面臨着考驗了,此時守關将士但見即将兵臨城下,也終于意識到危機在即,一切不如他們所設想的那般簡單,便開始了戒備城防的狀态。
他們暗忖,霜飛城中守軍僅萬餘人,但好在他們霜飛關為險要關口,路狹窄曲長較為易守,并不适合大軍全面攻擊,完全無畏大軍壓境,隻需稍作防守,便可——
嘭——
遠處傳來隆隆般沉雷聲響,一陣天雷勾地火的轟炸,關前的所有防哨與哨卡全面癱瘓,隻見對方火力集中,用的是他們前所未見的遠程攻械,那叫一個火花四射,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力量。
這是什麼鬼畜打法?
霜飛城的守衛目瞪口呆:“這是什麼?
這……不會就是火炮了吧?
”
“我、我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
攔不住根本攔不住,對方簡直就是在作弊,人還沒有到,就先用火炮對着他們關城一陣亂轟,将他們事先準備的一切防禦陷阱全部毀了。
霜飛關守衛的自信也被這一下給摧毀掉了,他們原本還有什麼計劃來着,哦,就是打算高空喊話,恥笑邺軍,或者朝下扔長矛,扔鐵蒺藜,倒火油亂石……看對方兵荒馬亂,一副無計可施的狼狽模樣……
可現在顯然這一切都不可能實現了,甚至情勢來了一個大反轉,即将抱頭鼠竄的對象反倒變成了他們。
“這樣下去根本守不住了,咱們若再不走,都會死在這裡的!
”
“怎麼會這樣?
”
“支援呢,蒲将軍怎麼還沒有趕到?
”
“這才過去多久啊,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趕到!
”
是啊,這才過去多久啊,邺軍就突破了東門,長驅直入霜飛關,别人闖關那不說是九死一生,那也是千難萬苦,可邺軍倒好,直接就是一馬平川,水到渠成。
霜飛關最終失守了。
就在守軍棄城關敗走期間,蒲甲狄這才趕到,當他遠遠看到霜飛關上空黑煙滾滾,牛角号聲震山谷,沉悶的轟炸聲如萬傾波濤撲擊群山,連他這處都感到明顯的心驚膽顫之感。
他倏地伸臂,止停了行軍。
“是邺軍,是邺軍的火炮!
”
蒲甲狄識得此物,更識得此物所造成的景象,聽這動靜,便使他心頭震怒,用力攥緊手中缰繩。
身後副将詫異:“将軍,是邺軍嗎?
他們竟然反擊了?
”
“好啊,以為得了幾門厲害的火炮,便當真能無敵是吧,他們邺國簡直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
北淵軍罵罵咧咧,又氣又急。
“如今霜飛關隻怕情況危急……”
霜飛關一旦失守,連帶着後方也變成了一帶嚴峻之地,蒲甲狄此時心中的焦躁忿然可想而知,他恨不得立即上去與邺軍殺個三天三夜,然而他也知道,霜飛關此時失守,便相當于對方軍隊占據了有利位置。
且他這一趟不辨輕重,人手與準備都十分匆忙匮乏,而對敵方的情況不明,倘若此時貿然交戰實是最為下乘。
再三考慮,蒲甲狄先派人前去探知情況,而他與其餘部隊折路返回,重新拟定出戰計劃。
一進入營寨便見侯飛擎快步走了過來,他一臉不解怪異問道:“不是去霜飛關了嗎?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
顯然侯飛擎也從未将霜飛關遇敵襲一事放在心上。
“霜飛關破了。
”
蒲甲狄冷聲道。
侯飛擎聞言,反應了好一會兒,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對勁。
“破了?
!
”
他上前一把抓住蒲甲狄的雙臂,急聲道:“怎麼會破了?
你不是去了嗎?
”
蒲甲狄陰沉着臉,咬牙道:“在我去之前……就破了。
”
“不可能,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你瘋了嗎?
霜飛關巨磚壘砌,天險地利,哪怕是不敵車輪戰,也不至于這麼快就破了,自燃狼煙到你率兵前去支援,中間不曾有片刻耽誤,對方哪怕兵貴神速,大軍壓境,至東門至西門也需要時間來突破,那……”
不等侯飛擎拿出再多的證據來證明這件事情的荒謬與滑稽,蒲甲狄直接一句話便讓他失了聲。
“是真的,侯飛擎,霜飛關破了,我親眼目睹!
”
侯飛擎問:“……是什麼人?
”
“邺軍。
”
“呵哈哈哈……”侯飛擎大笑不止,連忙擺手道:“你說是誰?
邺軍?
這話誰信啊?
”
蒲甲狄面對他的質疑神色未變,隻狠狠道:“你不信也不行,就是邺軍,他們如今擁有了威力猛烈的火炮,一般的城守關隘根本抵擋不住!
”
侯飛擎一滞,笑從臉上駁落,臉色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這事,竟是真的。
“那火炮當真有你們說的那般厲害?
”
一道清冷如月的聲音響起,隻見一襲鑲狐毛藍袍的青年與其随從鋸子自帳中出來。
蒲甲狄眉眼一震,朝後看去:“公輸大家?
”
是了,都這個時辰了,他應該早就到了軍營。
“你們所說的火炮,根據信中所描述,我猜測定然是火雷所改造的,它結合了器械與火藥的配方,而我近來也研制了一火器,用鐵為具,筒狀,中實一藥,以石子賽其口,旁通一線,用火發之。
”他娓娓道來。
他講得細緻,可蒲甲狄卻一時被問住了,他遲疑道:“是何模樣……之前距離太遠,瞧不太仔細,唯見其彈隐約呈黑色,高處抛射而來,遠可達數百步,落地即炸,威力可怖,可傷十數米外。
”
“竟可達如此遠距離?
”公輸即若愣了一下,一番斟酌後,他道:“你們說,在烏堡看到了鄭曲尺?
”
蒲甲狄颔首:“是,軍中副将有人認得她,當時她便在烏堡新修建的戰堡上,想來這火炮的來曆與她脫不了幹系。
”
公輸即若隻淡淡說了一句:“若是她,倒也不出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