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夫人救命,将軍又有麻煩了

初出茅廬 第31章終章(十七)

  「他邺國有其張良計,我北淵便有過牆梯,但如此看來,還是我們的公輸大家更勝一籌啊。

  北淵将領此時一吐先前的憋屈與窩囊氣,得意洋洋。

  蒲甲狄卻一改當初,反倒謹慎了起來:「别忘了對面是宇文晟,那人詭計多端,擅用兵法奇謀,我等兵流被其分劃,逐個擊破,雖不知其用了什麼手段,但等了一夜尚無回音,隻怕……兇多吉少。

  運籌帷幄之事尚且有了變故,更不遑此時對方好似還沒有大動作。

  但正因如此,兵貴神速,他不欲再等對方先動,既然如今勢均力敵,那便将主動權搶先了過來。

  「你怎麼如今反倒婆婆媽媽起來了,當真是該雄起來的時候卻犯毛病了,邺國你覺得還能有什麼後招?
該拿出來的都早擺出來了,若真還有辦法,他們就不會與咱們歇戰一宿了。
」侯飛擎冷哼道。

  「你說得對。

  他的确不該在這個時候産生遲疑,擡眼朝側方看去,公輸即若靜伫于戰火鋒煙後,面色穩沉如堅冰,那坐鎮一切的淡然從容模樣,當真是給人一種強大的穩心劑。

  「那便讓老子去會一會宇文晟吧!

  他身披重甲,胯下騎馬受力一夾發出嘶鳴,揮舞着手中長劍,率領着浩蕩軍隊毅然沖向戰場。

  與此同時,眼見「戰馬」即将突破邺軍劃出的最後戰線,宇文晟明白此戰已入白熱化,沒有了暫避鋒芒的時機。

  「我可能等不了你來了……」

  宇文晟微微擡起頭,雪花飄落在閃耀着金光的铠甲上,他如同戰神降臨,飛速而出,如同一束燃燒的火焰,引領着身後雄赳赳的士兵沖向混亂而殘酷的戰場。

  他們每一步都踩踏出堅定的力量,每一聲怒吼都震撼着天地,那熾熱的鬥志燃燒在他們眼中,如同一股洶湧的洪流向前沖鋒,與敵人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較量。

  蒲甲狄與宇文晟如同兩支利箭在血腥彌漫的戰場上激烈碰撞、交錯,再碰撞,他們的身影在刀光劍影中穿梭着,每一次都帶着雷霆萬鈞之勢。

  一個如猛虎下山,長刀猛烈,一個劍法淩厲,如蛟龍出海,每一招都蘊含着無盡的力量。

  幾十招過後,蒲甲狄卻發現自己雙臂開始腫脹發軟,分明就是被過大的力道給震傷了。

  他是怎麼都沒想到,宇文晟果然如傳聞中一般武功高深,甚至達到了連連他這種資深老将也應付不了幾個回合的地步。

  他呼吸沉重,雙眼用力瞪大,此時與他随行的士兵瞅準這個時機,開始朝同一目标扔出了鈎爪,這鈎爪前尖鋒利無比,一旦被其抓牢扣死,除非撕掉一層皮肉方可觸脫。

  宇文晟察覺到了動靜,當即飛身而起,但他胯下的戰馬卻沒來得及逃脫,下一瞬間便被生生撕裂開來。

  他漆黑幽冷的眸子瞥去,塵土飛揚,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兵器的撞擊聲與将士的凄厲慘鳴聲一并響起,在他劍下,這些偷襲的士兵如稻草般紛紛倒地。

  蒲甲狄眼見隻一招他便将十幾名精英兵給一分為二,慘死當場,臉色頓時鐵青泛白。

  但宇文晟顯然還不打算停手,一個點地,人躍于半空,劍氣如虹,欲其他首級。

  蒲甲狄一個翻身下馬,下一瞬全身被一潑熱血澆頭,他回頭一看,他的馬匹也被以同樣慘烈的方式幹淨利索地斬成幾塊了。

  ……好生驚人的劍法,簡直駭人聽聞。

  他心跳如擂,手腳發汗,在自知不敵的情況下,便朝着軍中撤退,然而宇文晟卻站在原地,玉瓷的面頰滴着一行血,笑意盈盈道:「跑什麼?
你以為跑得掉?

  他身形在人影中急速穿梭,而蒲甲狄額頭挂滿了細密的汗水,

  他拼命的奔跑,不時回頭張望,而對方的步伐輕盈而堅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冷酷與殺氣,讓人感到恐懼與壓迫,所到之處,生靈塗炭。

  當宇文晟毫不猶豫舉起利刃準備給予他緻命一擊時,侯飛擎這時卻及時出現,擋下了這一劍,但為此他的人重重摔了出去。

  他在地上滾了幾圈卻沒有片刻歇息,拉起一臉懵神的蒲甲狄就朝着後方逃去。

  等宇文晟欲提步時,他卻已經被其引入敵人「腹中」,且被「鐵馬」圍了起來。

  那高大壯碩的「鐵馬」開始密集朝他靠近,沉重的陰影灑落在他的腳邊,同時也将他所站的位置極力壓縮變小。

  宇文晟面容冷峻,唇邊依舊挂着不急不徐的微笑,他身姿挺拔,宛如一座沉穩的山嶽,下一秒他手中的劍舞動,帶着無與倫比的力量與速度。

  但一圈下來,鐵馬身上的木皮「咔咔」掉落,内裡的鐵皮卻隻劃出的劍痕迹,顯然這種材質的堅硬程度超乎常人想象。

  「他死定了!

  一臉是血的蒲甲狄大口喘着氣,他死裡逃生站在遠處,惡狠狠地詛咒着。

  侯飛擎此時突地嘔出一口血,方才倒是傷到了,好在他身手矯健靈活于常人,這才能靈敏救人撤離。

  他擦了一下嘴角,也是心有餘悸道:「難怪他非得将人弄瘋不可,原來宇文晟遠比傳言更加可怕啊……」

  宇文晟每一次揮劍,都帶着無與倫比的力量與速度,劍光閃爍着寒光,仿佛在訴說着他的殺戮之意。

  隻可惜鐵馬哪怕外面破損不堪,但内裡仍舊能夠如常行動。

  「咔嚓!
」,長長的刺刀布滿了「鐵馬」周身,它的暗器防不勝防,宇文晟側偏過身子,險險避開一截,當即飛身躍起,不料上方卻猝不及防飛落一張網,攔下了他的路。

  他精準捕捉到一道來者不善的視線,卻見公輸即若站在不遠處,衣袂飄飄,風姿綽約,但面容卻冷若冰霜,冷冷注視着這方。

  「這一次,你必死。
」他做着口型道。

  宇文晟本不以為然,但下一秒,其瞳孔一窒,瞳孔擴張,瞬間一片血紅。

  他緊緊地揪緊胸口處,偏偏在這種時候……

  他體内的蠱毒因為四周血氣的誘發,還有他催動過多的真氣,俨然快控制不住了,其實在昨夜他便隐約猜到,自己體内氣血翻湧,似有什麼殛待「破殼而出」,今日恐會變故。

  他面目猙獰,渾身散發着一股邪惡之氣,他身體不斷地顫抖着,仿佛在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突然,他仰天發出了一聲如兇獸掙脫樊籠的長嘯,手中的劍也開始不停地顫鳴,眼神越來越瘋狂,最終,失去了理智。

  他的劍法愈發淩厲,每一劍都帶着無盡的殺意,他的身體仿佛與劍融為了一體,劍法如同驟風急雨,令人無法躲避,

  他此時心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戮。

  他的靈魂已經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

  他沒有了理智與人性,戰力也成倍增長,眼見如此強悍的鐵馬被他支解了,這件事情就如此恐怖地發生在他們眼前,北淵軍着實大大的震撼住了。

  再一看宇文晟此時不太正常的狀态,侯飛擎握緊雙拳,心驚道:「……他這是鳳凰蠱,發作了?

  蒲甲狄一把攥住他的手臂,厲聲道:「什麼鳳凰蠱?
就是你之前說的那種蠱毒嗎?

  「沒錯,他現在隻怕已經瘋了!

  蒲甲狄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突然醒神過來,他重重道:「瘋了正好!
他如此大動幹戈,隻怕體内的真氣已然耗空大半,隻要咱們對他車輪戰,他最終必然會虛脫而亡。

  蒲甲狄為自己的想法

  所鼓舞,跟打了雞血一樣沖動,立刻指揮着騎兵對宇文晟發起圍剿之勢。

  可顯然他還是低估了他,沒有人能夠阻擋得了此時的他,他如同一具屠戮機械,不殺光周圍活着人便不肯罷休。

  公輸即若怔然此時宇文晟的模樣,微眯眸,輕聲諷道:「……真像個瘋子,他配嗎?

  他伸出手掌,朝前一揮,不僅「鐵馬」再度被驅駛圍攻,公輸即若的随身暗衛也一并加入了戰鬥,還有原本進攻戰線的北淵軍也撤回一支,幾股力量輪翻上陣,對着宇文晟一人刀劍相加。

  整個場面充滿了緊張與刺激,真正的一場生死對決正在進行。

  可憐邺軍那頭被「鐵馬」阻擋,又不得不應對北淵軍的全面進攻,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家的将軍被敵軍團團圍攻,處于孤立無援的境地。

  宇文晟歪偏過頭,一柄長槍從後方伸出,銳利的刀刃割斷了他的一截發絲,來不及反應,公輸家的暗衛個個武藝高強,擅用各種兵器進行疾刺、猛攻、斷路。

  還有趁此良機,越發兇猛的北淵騎兵,射出暗箭的「鐵馬」,宇文晟再厲害,也不過就是一個人,直逼得左支右绌,但好在鄭曲尺為他打造的铠甲用足了心血,手臂處被深深劃過的箭痕,并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勢。

  各種利器加身,也沒有破卸其防禦。

  公輸即若見此,眼神愈發深沉冷黯:「她對他倒是不錯,這樣品相絕佳的铠甲,連吾北淵都不見得有幾件存在,她卻眼巴巴從盛京一路送來了烏堡給他護身。

  「倘若一刀不行,那便兩刀,兩刀不行,千刀萬剮總能叫他死在這處吧。

  衆人聽聞此言沉默不語,目光交彙間閃爍着甯死必殺的光芒。

  空氣中彌漫着極度緊張危險的氣氛,鼓聲停了,嘶喊聲停了,突地,大地上傳來一聲清晰響亮的清喝:「宇文晟,我回來了——」

  耳畔響起陣陣莫名的回聲。

  公輸即若愕然倏地回首,而原本該無一絲神智的宇文晟此時卻渾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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