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17樓的時候,警察也剛好到那兒。
時飛當下有些腿軟,人也乖得跟什麼似的,謙卑又主動地和警察交代了打人事實和經過,也不敢犟了,直接交代了是聽到外人評價時漾的一些話,心裡恨鐵不成鋼,覺得時漾沒有盡好一個兒媳婦的責任,才一時氣急想教育她的,用錯了方式,并誠懇和警察以及時漾承認錯誤和道歉,認錯态度極其良好,面對警察的嚴詞教育也是連連認錯和道歉,很後悔自己的行為。
警察先查看了時漾臉上的傷情,屬于比較輕微的傷。
他依着慣例先進行調解,詢問時漾是否接受調解。
“我們不接受調解!
”
傅景川淡聲開口。
時漾看了他一眼,靜默了會兒,再擡頭時,時漾已輕聲開口:“我接受調解。
”
傅景川倏地看向時漾。
時飛也不可置信地看着時漾。
時漾正定定看着警方:“我接受調解。
”
當事人接受調解就容易處理許多,雙方簽了調解協議。
警察和時飛離去的時候,傅景川已經看向時漾:“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
“我知道。
”時漾輕聲說,“我想看看上官臨臨要做什麼,她不可能不知道我哥那就是個皮包公司。
”
上官臨臨主動找時飛這個事就不正常,再加上那份疑似度假莊園的設計圖,整個事都透着古怪。
所以這個時候的時飛不能進去。
即使進去了,她估計上官臨臨也會想方設法撈人,撈不了也會利用這個機會好好籠絡時飛。
她今天給時飛灌的迷魂湯就是明顯在籠絡他。
以時飛這種沒腦子的個性,怕是到時更要對上官臨臨感恩戴德,對她言聽計從。
時漾不想給上官臨臨送這個人情,也怕時飛的沒腦子會拖累整個家,甚至是傅景川。
“我是怕你再受傷害。
”傅景川看着她,緩緩說道。
“不會的。
他就是嘴上不饒人,但遇到事他比誰都慫,經過今天的事,他不敢再打人的。
”時漾輕聲說,“他這人雖然不靠譜,但他很愛我侄女,他很怕自己留案底影響孩子未來。
”
傅景川點點頭,沒再堅持。
“我先送你去醫院,看看有沒有受傷。
”他說。
“我沒事了。
”時漾說,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沒事,還特地伸手想戳一下臉頰給他看,但還沒碰到就被傅景川把手拉了下來。
“有沒有事醫生說了算。
”
傅景川說,不由分說把她送到了最近的醫院,醫生檢查過确認沒事後,他才放下心來。
“對了,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
回家路上,時漾扭頭問傅景川。
“我爸身體又出了點狀況,我回來看看。
”傅景川說,沒有把時飛的事一并說出來,怕增加她的心理負擔。
“他還沒好嗎?
”時漾輕聲問。
“嗯。
”傅景川點點頭,并不想談論這個問題。
時漾也沒再追問。
“我待會兒還得再去趟醫院,晚上不一定能回來。
”傅景川輕聲對她說,“你和瞳瞳先睡。
”
時漾點點頭:“好。
”
傅景川送她回了家,又上樓看了瞳瞳,這才離開。
時漾帶瞳瞳洗了澡,又帶她上床睡覺,要睡過去時,她的手機進了微信。
是時飛發過來的。
他給她發了幾段錄音文件過來,并附帶了一段語音:
“時漾,今天我沖到公司打了你,是哥不對,我向你道歉。
但背後的原因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和你說一下,你自己也上點心。
今天妹夫在我不好當他面說,就沒提,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我也不說虛的,我今天其實是去醫院看了你公公,聽他們說了些關于你的事,話不太好聽,我覺得你讓我們一家人蒙羞,才生氣沖去了你們公司找你。
”
“我今天剛好錄了音。
他們說了什麼,你自己聽,好好反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