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西南土人各部落被太平道蠱惑得像是着了魔一般,已經完全擰成了一團在與朝廷對着幹,盧一方來這裡多日完全束手無策。
盧一方是開國勳貴,朝中重臣,可是拖了這麼久都無法給陛下解憂這對于他來說簡直有負聖恩,更是一種恥辱。
他正糾結間,一眼看到桌上幾張圖紙,愣了一下問道:“李姑娘,你這是?
”
李思純無奈歎了一聲:“如今我們兵精糧足一切就緒,隻是陷入了僵局,所以我想将此地的情形告知陛下,他鬼點子多,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死馬當活馬醫吧。
”
盧一方苦笑,深表贊同。
“好,我這邊還有關于山勢氣候等,也一起添入信中吧。
”
......
林止陌不知道自己被李思純當成了死馬,不過就算知道他也不會介意。
馬也好驢也好,對于男人來說都是一種誇贊,管他是死的還是活的。
李思純的來信已經放在了他的案頭,沒有纏綿肉麻的情話,隻有一堆關于西南目前情況的資料。
西南行省以高原山地為主,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說,是大武疆域中唯一沒有平原支撐的行省。
行省北部一座大羅山自西向東橫貫,東部又連接了一座霧靈山,與湖廣行省隔絕開,因此要想攻入西南,隻有從西北角一隅入手。
一份手繪的簡易輿圖上被朱筆從上到下畫出了三個圈。
最上方的須庸縣,恰在入西南的主道上,雙方各自囤積重兵,虎視眈眈,有交戰的條件,但是誰都不會冒進。
中間的鎮雄縣,可通往西南中心地,但卻有一條長達數裡的魚洞峽,雙方都可在此設伏,可謂誰先動手誰就必輸。
最下方的辛崎縣,正處在大羅山尾端,有座雞鳴關,依山而建,像是嵌在山嶺峪口中一般,根本無法從外攻破城門。
三個圈,每個都很麻煩,西南地形險要,一旦開戰的話對世代盤踞此處的土人來說占着絕對優勢,妄動大軍必然死傷慘重,還未必會有理想的結果。
李思純來信的目的,林止陌猜想應該是想請朝中諸臣一起研讨,尤其是崔玄已經回京,這頭老狐狸或許會有什麼建設性意見。
但是林止陌還是第一次親自接觸到這種戰區地圖與資料,于是一時間看得很認真,也很糾結。
身邊一陣輕風拂來,是香風。
戚白荟出現在了他身邊,看了眼桌上的一堆東西,問道:“犯愁?
”
“是啊,想不出轍。
”林止陌從沉思中醒來,苦着臉道,“師父,求安慰。
”
戚白荟看了他一眼:“怎麼安慰?
”
林止陌龇牙笑:“一個親親就可以。
”
戚白荟将目光轉回桌上,沒有理他。
林止陌很受傷,好像從上次在百花山頂親親過後,戚白荟就又變回了以前的樣子,清清冷冷面無表情,和自己說話也木有了激情。
戚白荟忽然指着地圖上最下方那個圈,說道:“從這裡攻出,往上斜抄就是那兩處的後方,僵局不就解了?
”
林止陌順着她的手指看了過去,這小手真嫩,真白,真......
戚白荟把手收了回去,藏進了袖子裡。
“小氣!
”林止陌吐槽了一句,收斂心神看着輿圖。
戚白荟沒有說錯,如果大武軍隊從雞鳴關攻出去,一條盤江斜向往東北,正可以順流而上,截斷那兩處的大後方。
可問題是,雞鳴關出來就是一個名為坪寨的地方,那是土人第二大部落,鬼方部。
資料上說,鬼方的土司名叫蒙達,剛猛善戰,又狡詐謹慎,是個非常不好對付的人物。
從雞鳴關攻出去可以,但依然會面臨巨大的傷亡,并且還未必能勝。
這種地形實在要命,山林遍布,水路縱橫,騎兵沒了作用,火炮也根本到不了。
林止陌撓頭,糾結,無奈。
戚白荟忽然問道:“想親親嗎?
”
林止陌驚喜轉頭,說道:“想!
師父你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