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朝恩隻能哂笑,武元是中和殿大學士,朝中出了名的忠正耿直,素來都瞧不起勳貴子弟。
但是當他聽說吳朝恩被皇帝派來逶國,沒用多久就把那座銀山給占了,當時在文淵閣中興奮地直拍桌,連聲贊好。
現在他雖然是闆着臉說話,但其實已經算是千年難得的誇人了。
杜榮與吳赫相熟,當然沒那麼講究,上下打量了吳朝恩一番,取笑道:“聽說逶國姑娘乖巧聽話,你那良川城中沒藏上幾個?
”
吳朝恩吓了一跳:“杜叔可别開玩笑了,小侄立志為陛下為大武開疆拓土建功立業,哪有那閑工夫?
再說了,逶國女人一個個都是龅牙羅圈腿,那簡直是耗子拖王八,沒下嘴的地兒啊。
”
吳家的家教很嚴,吳赫是絕對不允許他在外邊亂搞的,更何況是跟逶國女人亂搞,哪怕是不用負責的也不行,被他爹知道了怕是要追到逶國來打斷他的腿。
“杜大人,你是長輩,豈可與晚輩開這種玩笑?
”武元不爽了,不輕不重斥責了杜榮一聲,卻看向一旁那個默不作聲的黝黑少年道,“這位是......?
”
吳朝恩一拍腦門:“隻顧得與二位長輩叙舊,忘了,這是宣匿,陛下欽封的狼兵統領,小侄隻是聽聞二位長輩來了特地過來拜會一番,并順帶将他帶來,一會我可還要回去的。
”
宣匿急忙行禮:“卑職拜見武公,拜見杜伯爺。
”
武元眼睛一亮:“你便是狼兵統領,西南山朗部土司之子宣匿?
”
宣匿詫異道:“武公聽過我?
”
“怎會沒聽過?
陛下當衆誇贊了你狼兵的骁勇,上千逶寇夜襲,你率百名狼兵殺了他們一個丢盔棄甲,好樣的!
”
武元說着重重拍了拍宣匿的肩膀,寵愛之情溢于言表。
宣匿是山裡出來的孩子,直率單純,被武元誇得隻知傻笑。
吳朝恩捅了捅他:“别光笑啊,問問杜大人接下來該怎麼打。
”
“哦對。
”宣匿急忙看向杜榮,眼神迫切。
從幫着吉野家鎮壓了周邊幾個家族,再宰了伊勢大名,然後占了良川城和銀山,狼兵就開始無聊了。
已經好幾個月,狼兵都再沒機會跟人動過手,歇到現在苗刀都快生鏽了。
杜榮道:“别急,臨行之前陛下已經将此行的計劃全都準備好了,現在咱們先紮營,想來過不了多久這最近的幾個大名就該找上門來了。
”
宣匿眼睛發亮:“能放開手殺麼?
”
“不殺留着過年麼?
”杜榮笑道,“陛下說了,逶國天煌是不會願意将九州島平白拱手相送的,所以咱們不必客氣,直接武力接管。
”
“武力接管......”宣匿血液裡流淌的都是好戰的因子,聽到這四個字隻覺得渾身都開始熱了起來,手掌不自覺地握住了腰間的苗刀刀柄,冷笑道,“隻盼逶寇早些來,莫讓咱們等得太久,卑職還等着為我大武同胞報仇呢!
”
武元的花白胡子也吹了起來,惡狠狠道:“不錯,血債血償,要殺得他們幾百年内再不敢出海!
”
杜榮笑眯眯道:“武公,淡定,陛下說了,要按照他的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