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陌咳嗽一聲:“也不能這麼說,要是明年天降甘霖風調雨順什麼的,不就是他們的功勞了麼?
”
甯王不再說話,隻是丢來一個鄙視的眼神。
林止陌假裝看不到,低頭整理手邊的奏折,甯王哼了一聲站起身就要走。
皇帝都這麼說了,他這個皇叔也沒辦法幹預,況且他其實内心裡也覺得這個辦法不錯。
“對了皇叔。
”林止陌又将他叫住了,頓了頓問道,“最近該回的都回京了麼?
”
他指的是那些外放官員和勳貴,按照大武律例,每到臘月中旬時都可以回來述職以及與家人團聚。
甯王闆着臉道:“我是戶部尚書,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歸我管。
”
不過他還是接着說道,“該回的都回了,不過老二來信說他在關外很忙,今年就不回京了。
”
馮王姬景俢,被林止陌派去巡邊,這幾個月率領他那五千鐵騎和越境劫掠的胡人撞見過好多回了,仗着林止陌給他的火器和支援将胡人狠狠教訓了一番,現在正是意氣風發之時,哪舍得回來?
林止陌點點頭表示理解,姬景俢其實也就二十來歲,這年紀正是熱血澎湃的時候,管不住。
甯王又掰着手指說道:“老五在榷場也忙着,來信說為你效犬馬之勞,肝腦塗地,也不回來惹你生氣了,還有老六當然不用說了,本來就不用回京,别的沒了。
”
林止陌想了想,沒再多說什麼,讓甯王回去陪嬸嬸了。
禦書房内又隻剩下了他一人,林止陌靠在椅子上,想着楚王姬景昌前些日子送來的信,信中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思念陛下感懷涕零之類的馬屁,還給他說了現在邊關榷場終于被他和鄧良打造完成,西遼和大月氏以及龜茲的衆多商人開始習慣聚集于此,大肆采購來自大武的好物。
大月氏和大武是敵對多年不假,但是林止陌不介意,生意歸生意,而且這些來做生意的大月氏人本就和他們的皇室沒什麼關系,都是自己賺自己的,同時還能被自己弄點人脈,沒什麼不好。
榷場,早早被他擺上台面開始打造的東西,終于開始正常運轉起來了。
朕很欣慰。
林止陌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将思緒引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老六,齊王姬景铎。
錦衣衛已經傳來過密信了,他們去齊王府中探查過,齊王還是以往的老樣子,吊眉搭眼整天傻笑,口水總是流得胸前衣襟上都是。
姬景铎幼時生了場大病,病好後就腦殘了,到現在都是這副樣子,先帝憐惜他,便給了他一處封地讓他當一個逍遙自在的王,身邊有人伺候,也不用給他娶妻,活到哪天算哪天。
林止陌是個很謹慎的人,早就派人去暗中查探過,但是查探幾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姬景铎就是個腦殘,真的,治不好的那種。
該回京的都回京了,要準備過年了。
林止陌唏噓一聲,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過的第一個新年,短短一年不到,身邊就聚起了這麼多人,還算不錯。
接着他想到了明年的天災,思緒延展。
唔,要不等那個什麼若蘭寺法會,我也去看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