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黛兮問道:“這是何物?
”
闵正平拱手:“回太後,臣連夜去鎮撫司衙門核對過,這血衣、鋼刀與錦衣衛在運河邊捕獲的劫銀亂黨所用完全一緻。
”
他沒有多說,但就這麼一句話,已經說明了一切。
林止陌又坐回了龍椅上,懶洋洋開口道:“陳平,你來看看,是否一樣?
”
陳平出列,看了眼血衣和刀,說道:“回太後,回陛下,确實一般無二。
”
百官的議論聲停了,這下目光和壓力都給到了張松久的身上。
張松久又驚又怒:“不可能,老臣從未見過此物,這是栽贓陷害!
”
闵正平不急不躁地說道:“張大人可認識張全?
”
張松久一怔:“他乃是老臣府中下人。
”
闵正平點點頭:“那便對了,此事正是張全舉報,他說如今亂黨還藏身在張府後院空房中,血衣鋼刀也是賊人讓他拿出去銷毀的,但張全害怕事情洩露導緻滿門抄斬,故此來府衙告發,求一個自身平安。
”
張松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急忙喊道:“胡說八道,本官從未見過什麼亂黨,太後!
老臣冤枉,老臣冤枉啊!
”
蔡佑也從隊列中踏出,說道:“陛下,張大人或是被小人陷害,此事不可聽信一面之詞。
”
林止陌瞥了他一眼:“那你說一個禦史家中的下人,是從哪搞來的亂黨之物?
”
“或許......嗯,是......”蔡佑也語塞了。
林止陌沒再理他,擺手道:“錦衣衛,立即前去張府搜查亂黨,張松久交由三司......哦,都察院就回避吧,由刑部與大理寺會審,是否清白以後再說,現在把他拉下去。
”
“臣遵旨!
”
陳平領命,立刻派人前去張家。
百官暗歎,看來又有人要被抄家了。
“太後!
老臣冤枉,冤枉啊......”
張松久被拉了下去,太和殿中變得一片安靜。
蔡佑的面色不太自然,但還是若無其事地退了回去。
林止陌依舊懶洋洋靠在龍椅上,心裡無比爽快。
張松久這老王八整天跟他唱反調,又是甯嵩手下最賣力的一條走狗,林止陌早已看他不順眼,今天終于把他收拾了。
血衣和那把刀哪來的?
當然是陳平給的。
那個張家的下人也是陳平抓來的,威脅策反什麼的本就是錦衣衛的強項,不稀罕。
甯黛兮見場面有點冷了下來,再次問道:“衆卿可還有本要奏?
”
林止陌卻忽然站起身,對着簾子道:“母後,朕有事要說。
”
甯黛兮一怔:“皇帝有何事?
”
“朕的恩師,太子太傅岑溪年,多年眼疾終于被高人治愈,已重複光明,因此,朕要請岑夫子重回朝堂。
”
林止陌說到這裡頓了頓,看向下方,“衆卿以為如何?
”
底下頓時再度嘩然,甯嵩也微微擡頭,眼中閃過一抹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