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止陌的笑容,甯黛兮竟然本能地往後縮了一縮。
那張看似人畜無害的笑容背後,隐藏着一種唯有她知道的邪惡與可怕,想起前幾次自己在林止陌面前吃的虧,甯黛兮隻覺得心髒都跳得快了許多。
但是她表面上隻能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淡然說道:“哀家正在等你,你這便說吧。
”
林止陌點點頭,對殿中随侍的幾名宮女揮揮手:“都出去。
”
甯黛兮一驚:“不用,你就這麼說便是。
”
林止陌搖頭:“那可不行,朕接下來說的都是機密,萬一被他們幾個奴才聽去了洩露給别人怎麼辦?
”
甯黛兮暗暗咬唇,她最怕的就是和林止陌獨處一室,因為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當然,她其實知道,并且也吃過好幾次虧了,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也本能的抵觸,不願意去回憶起那一段段不堪的往事。
林止陌掃了幾個宮女一眼,淡淡說道:“怎麼,還不出去?
”
幾個宮女看了一眼甯黛兮,見她再無反應,便隻得退了出去。
林止陌順手将殿門關起,回頭看去,隻見甯黛兮端坐在椅子上,渾身僵直,面無表情。
“呵,你很害怕?
”
甯黛兮最讨厭的就是林止陌對她這種輕笑,像是調戲,像是挑釁,又像是看見獵物時的那種貪婪。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你便坐在那邊說罷,我聽得到。
”
“你當然聽得到,但是門外的奴才也聽得到。
”
林止陌說着話的時候已經朝着她一步步走了過來,“所以,我必須坐在你身邊,慢慢說。
”
當最後這個“說”字落下時,他已經來到了甯黛兮身邊,然後忽然伸手将甯黛兮一拉。
哪怕甯黛兮早就做好了防範,但還是沒料到林止陌會如此大膽如此直接,等她反應過來之時,林止陌已經坐在了她剛才坐的地方,而自己,則赫然坐在了他的懷裡。
“你……!
放開我!
”
甯黛兮拼命掙紮着想要站起,但是一雙結實的臂膀将她牢牢地箍住,讓她絲毫都動彈不得。
林止陌湊到她耳邊,深深地吸了口氣,一股淡雅而又迷人的蘭花香氣鑽入鼻間,他享受地輕哼一聲。
“唔……現在,我們可以放心的慢慢說了。
”
甯黛兮的臉又一次漲紅了,林止陌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而與此同時,林止陌呼吸間噴出的熱氣也打在了她的耳後,于是她那天鵝般雪白美麗的脖頸上泛起了一層密密的雞皮疙瘩。
她怒道:“你到底要怎樣?
我的忍讓是有限度的!
”
“是麼?
那你的限度在哪裡呢?
”
林止陌輕笑,一隻手從甯黛兮的衣襟處悄悄探了進去。
甯黛兮一聲驚呼,仿佛那不是林止陌的手,而是一條冰冷可怕的毒蛇。
“啊!
你……你放手!
我今日剛給你解決了錦衣衛與工部之事,你便是這麼回報我的麼?
”
林止陌冷笑:“我說過,錦衣衛是我的,誰碰誰死,你那不是幫我,是在幫他們,幫他們保住了命。
”
“至于工部,他劉唐若敢不給我賬冊,我自然有别的辦法去拿回來,說不定我一不高興連他的命也一起拿了。
”
說着,他的手又開始緩緩動了起來,“所以,我讓你出面,其實是在讓你維護住太後的面子,你看,我對你多好?
”
甯黛兮努力按住他的手,顫抖着聲音說道:“所以你在過河拆橋?
混蛋,你……你放手,你……你不要太過分了,信不信我殺了你?
”
“這就要殺我了?
”林止陌邪邪一笑。
林止陌的聲音惡狠狠地響起:“錦衣衛是你父親想要搶去的,我讓你出面說話是給你面子。
”
“還有工部,劉唐那老狗敢藏着賬本不給我,你敢說他不是靠着你父親撐腰,甚至就是他指使的?
”
“你還敢跟我邀功?
如果不是你們父女倆,我會有那麼多破事?
現在你知道怕了?
早幹嘛去了?
”
“你……你胡說!
錦衣衛擅權執法,内閣才決定查撤陳平,至于工部更與我和我父親無關!
”
她用最後的力氣努力說出了這段話,心中既驚懼又慌張,然而讓她最不可置信的,是她竟然感受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
是的,。
她的額頭已經滲出了一層汗水,渾身提不起一點力氣。
哪怕她千般萬般不願意承認,可是她知道,她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