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灰撲簌簌的落了下來,伴随着花容清淡的歎息,“我隻知道絕望,卻不知道失望比絕望來得更糟糕。
——絕望我已經習慣,失望卻讓我不能忍下去。
”
她語氣那麼那麼的輕。
輕得像是寂色裡逐漸消散的煙花。
獨自轟轟烈烈燃燒了二十二年的愛情,一個人綻放着,一個人謝幕。
洛南初擡起頭,就看到鳳錦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餐廳裡面走了出來,他手上拿着碗碟,站在那裡看着花容。
見洛南初看過來,他收回了視線,拿着碗碟進了廚房。
花容偏過頭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後淡淡一笑,靠在沙發上抽煙。
鳳錦和花容離開的比他們早。
門口處,花容笑眯眯的跟洛南初告别:“下個月見,初初。
”
洛南初也笑了笑。
花容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站在她身後的傅庭淵,然後臉上笑容緩緩收了回來,走上前捧住了她的臉,輕輕地親了親她的額頭。
“希望你幸福。
”
洛南初拍了拍她的肩。
鳳錦站在一旁,提着花容的手提箱,給傅庭淵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跟在花容的身側,兩個人隔着二十厘米的距離,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洛南初站在門口,看着花容和鳳錦的車消失在了視線裡,緩慢的收回了視線,然後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才轉過身對着傅庭淵微微笑了笑:“我們也該動身了。
”
傅庭淵視線落在她的臉上,他神色裡溫雅的情緒淡去,隻餘下一片淡淡的清涼。
洛南初上樓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後提着一個不大的手提箱走了下來,路過沙發的時候,她走過去把小鲨魚sam拿起來抱在了懷裡。
“我們把它也帶過去吧。
”她朝着他晃了晃sam,“它一個人在家多可憐啊。
”
傅庭淵斜靠在門口那邊,因為清晨陽光淺淡,他身上沐浴着太陽,依舊令人心生冷意。
聽到她的話,男人并沒有什麼反應。
洛南初心裡輕輕的歎了口氣,把sam摟在懷裡,她臉上保持着輕笑,走過去牽住了傅庭淵的手,“走吧。
”
*
十個小時以後,她再次回到了英國。
燕青楓親自開車過來接他們。
他下車将洛南初手上的手提箱放進了後備箱裡,看着傅庭淵清清淡淡的一個人先上了車,洛南初今天穿了一條淡粉色的長袖裙裝,站在路口處微微笑着望着他,裙擺被晚風吹拂,露出她纖細白皙的腳踝。
那副清新溫淡的模樣,讓她看起來有種不谙世事的快樂。
燕青楓合上後備箱,歎了口氣:“你上車吧。
”
洛南初道了一聲謝謝,上車坐在了傅庭淵的身邊。
男人撐着臉看着窗外,神色矜然冷淡。
洛南初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靠在了車座上閉上了眼睛。
燕青楓問道:“去爸那邊吃晚飯嗎?
”
“不了。
”傅庭淵淡淡的,“回我的住所。
”
燕青楓從後視鏡那邊看了他一眼,“那南初……”
“她跟我一起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