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還蒙蒙亮的時候,他們就起床了。
洛南初洗好臉,換了一身禦寒的衣服下了樓。
傅庭淵跟在她的身後,兩人一起從民宿樓上走了下來。
冬季封山,來這裡旅遊的人不多,此刻路上走着的,都是劇組的人。
天灰蒙蒙的,空氣裡籠罩着一層霧氣,隻是民房裡挨家挨戶都幾乎亮着燈。
靠近旅遊區的小鎮,全靠旅遊業拉動經濟,幾乎每家都是做民宿的,劇組來了一千多号人,昨晚上都住在鎮上。
現在天還沒有完全亮堂起來,隻是導演已經喊人起床了,劇組時間緊張,在這裡拍完還要換地方,隻有一個月的時間給他們,所以都要起的很早,抓緊時間拍攝。
洛南初披着羽絨服,望着蒼青色的霧色,擡起手掩住嘴,打了一個哈欠。
“沒睡好麼?
”傅庭淵走了出來,站在她身後問道。
“沒有啊。
”洛南初轉過頭來笑了笑,“就是還有點困。
起的太早了嘛。
”才四點半。
傅庭淵走過來給她正了正耳套,然後走在她的前面:“去吃飯吧。
”
洛南初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往不遠處的搭建好的大棚裡面走去。
在人多的地方,他們總歸還是有些忌諱,不敢太過親密。
廚師已經做好了早餐,洛南初找了一個位置,端了兩碗米粥過來。
傅庭淵去拿了兩碟榨菜,又要了兩個鹹鴨蛋。
洛南初看着這簡陋的一頓早餐,看着傅庭淵手上拿着的鹹鴨蛋,莫名的覺得好笑,撐着臉望着他,噗嗤笑了一聲。
“笑什麼?
”他走過來坐在她的對面,将鹹鴨蛋分了一個給她。
“就是覺得你吃這些挺不搭的。
”這個男人,應該坐在西餐廳裡拿着紅酒切着牛排嘛,再不濟都應該衣冠楚楚的坐在幹淨的有着巨大的落地窗的餐廳裡面,拿着餐刀切着煎的金黃的雞蛋,吃着剛剛出爐的烤面包什麼的。
總之不應該在這種人聲嘈雜的大棚裡面跟在她吃着白粥和榨菜。
傅庭淵并不怎麼理解洛南初這種“身份刻闆印象”,她最近呆在他身邊莫名就好像很可樂似的,沒事就笑一笑,他雖然不太明白她有什麼好笑的,但是看她整天笑眯眯的,他也覺得不錯。
他們喝吃了一會兒,洛南初就看到白雪笙和威廉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臉上沒化妝,頭發披散着,有一種楚楚動人的驚人美麗,洛南初明顯感覺到周圍低頭吃飯的女士們擡起頭迅速看了她一眼,然後紛紛低頭感慨起來。
美麗的事物,一旦超出了自己所能評價的範圍,那麼就不會再有任何嫉妒的情緒,隻有由衷的欣賞。
白雪笙他們來的有點遲,人都坐滿了,洛南初看到白雪笙拿着餐盤左右看了幾圈,也沒看到空位,低頭在跟威廉商量着什麼。
然後她看到威廉朝她這邊的方向看了過來。
洛南初偷偷把視線收了回來。
很快,腳步聲就朝着這邊走了過來,是威廉優雅好聽的倫敦腔:“這邊有沒有人坐?
我們可以坐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