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想想。
與其如此苟延殘喘的活着,還不如當初直接死了。
*
唐傾從車窗前擡起頭,看向不遠處逐漸浮現在她眼前的蔚藍的海岸線。
空氣裡已經逐漸彌漫起了一股海浪的味道,她旋開車窗,讓外面自由的海風灌了進來。
海邊的空氣比倫敦要來的濕潤,但是也冷得多了。
她趴在車窗上往外看去,就看到了停靠在碼頭上的一艘巨大的豪華遊輪。
那樣繁複和張揚的設計,一看就是出自那個男人的手筆,唐傾目光複雜的看着那艘遊輪,然後顫抖的收回了視線慢慢的咬住了下唇。
關于那個男人的記憶都是讓人厭惡和惡心的,她側過頭靠在車門上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忍耐下胃裡面洶湧而起的不适感,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車隊緩緩的停了下來,唐傾從沉思之中驚醒過來,她擡起頭看向窗外,就看到傅庭淵從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裡走了下來。
她心裡有幾分驚惶,還沒有回過神來,車門就被打開,一名西裝筆挺的男保镖站在門口,對着她十分恭敬客氣的道:“唐小姐,傅少請您過去。
”
唐傾輕輕地抿了一下唇,然後溫和的點了點頭:“好。
”
她被對方十分溫柔小心的抱下了車,放置在輪椅上的時候,她仰起頭沖着對方笑了笑:“謝謝。
”
保镖是一個年輕魁梧的美國男人,他藍色的眼睛因為面前的女人微笑的臉而浮現出一絲驚豔。
這是一個值得任何男人去疼惜的女人。
可惜了……
他心底不合時宜的浮現出一絲惋惜。
傅庭淵站在碼頭上,背影修長筆直。
海風卷起他黑色長風衣的衣擺,也露出了他隽雅精緻的五官。
唐傾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他一直一瞬不瞬的看着不遠處的遊輪艙門,直到一道嬌小的影子,被一個年輕的男人從艙門裡牽着走了出來,他平靜如同潭底的黑色眸孔才浮現出絲絲縷縷的波動。
是洛南初。
唐傾幾乎也要驚聲叫了出來。
自從她和洛南初上次分開,她就已經半年沒有再跟洛南初見過面了。
此刻再見,唐傾難掩激動。
*
洛南初被季青城牽着,有些迷茫的看着坐在輪椅上傅庭淵身邊的那個年輕的女人。
對方的長發長長的披散在肩膀上,一張臉蒼白的毫無血色,看起來楚楚可憐。
她見到她,明顯有幾分激動,微微睜大了眼睛看向她。
她就是……他們一直在說的唐傾?
宮衡找了這麼久的女人,就是她嗎?
很快,洛南初那點思緒,就被站在碼頭上那個高大的男人吸引過去了。
她已經……
半個月沒有見到傅庭淵了。
讓她難以掩飾的是,她胸腔裡那顆心髒,正在“噗通”、“噗通”跳得歡快。
她竟然感覺到一絲久别重逢的緊張和羞赧。
季青城看着身側洛南初眼巴巴的看着不遠處的傅庭淵,表情甚至看上去還隐隐有幾分期待,他就有些無語。
他對她再好,也抵不過傅庭淵那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