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屋子裡的人,可以稱得上都是死對頭了。
宮衡這個人真的是其心可誅。
“見到了……她看起來還好。
”洛南初低聲回答道,“你沒事嗎?
”
“我沒事。
“唐易道,“隻是阿甯昨晚營救的時候受傷了。
”
洛南初輕聲道:“傾兒跟我說,叫你們再等一下,等她和宮衡從島上離開,他就會将你們放了。
到時候就會有醫生為唐甯救治了。
”
唐甯抱着腿坐在那裡,聽到她這句話,突然哭了出來。
“那個傻子……都什麼時候了,還管我的腿幹什麼。
她自己都走不動路了。
”
一屋子的人都安靜了下去,洛南初的喉嚨也微微梗住了,胸膛裡浮上酸澀的滋味,她有些難受的握緊了傅庭淵的手。
傅庭淵看着她微紅的眼睛,揉了揉她的頭發,溫聲道:“閉上眼休息一下?
有事情了我喊你。
”
洛南初搖了搖頭,“睡不着。
”
傅庭淵輕聲歎了口氣,“你就算擔心難過,除了氣壞了自己,對事情也沒什麼幫助。
還不如放寬心,好好休息。
”
“話是這樣講,”洛南初忍不住小聲道,“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嘛。
”
為什麼這個世上傷害了别人的人都能過得這麼好,而受害者卻要一直受折磨。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絕對公平的。
”傅庭淵溫聲道,“不過風水輪流轉,報應這種事情說不準的。
”
報應麼……
把一切寄托在這麼虛無缥缈的東西上……
會不會太讓人不甘心了?
她偏過頭看向蕭鳳亭。
他靠在昏沉的角落裡,面容模糊不清。
隻是那麼昏暗的光影,也依舊能看出他蒼白的臉色。
不知道唐傾到底對他說了什麼,才會讓這個男人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報應,那麼她也隻願那些傷害過唐傾的人,能十倍,百倍的經受她曾經受過的苦難,讓他們一輩子都求而不得,恨意難消。
要不然,那又如何稱得上報應?
她隻求這次倘若真的能帶着唐傾全身而退,唐傾下半輩子能平安順遂,再也不用經曆這些痛苦和摧殘了。
洛南初緩緩吐出一口氣,将臉埋在男人的懷裡,有些憊倦的閉上眼。
*
唐傾推着輪椅,在别墅裡無頭蒼蠅一般的亂跑。
宮衡不知道去哪了。
夏景年也不在他的實驗室。
跟蕭鳳亭短暫的交流以後,她就被宮衡的人送回了房間。
她擔心洛南初他們,想去找宮衡商議,但是從房間裡出來,去宮衡的書房找人,卻不見那個男人在裡面。
卧室也找過了,跟夏景年一起喝茶的花園也去了,兩個人都不在。
照顧她的傭人跟在她的屁股後面,沒她坐輪椅跑得快,氣喘籲籲的喊她:“唐小姐,你别亂跑了,少爺回來了會立刻過來找您的。
”
唐傾不管她,到處的找,直到宮衡和夏景年從門外一起走了進來,見到唐傾坐在輪椅上飛快的朝他們沖了過來,後來跟着追的滿臉通紅的女傭。
她差點撞到他們,宮衡眼疾手快的穩住了輪椅,笑着将人從輪椅上抱了起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今天傾兒怎麼見到我這麼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