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亭注視着她的眼神格外的陰冷。
唐易搶走了唐甯,把她留在這裡,蕭鳳亭會不會覺得是她和唐易聯手演得一場好戲?
應該也不會。
畢竟唐甯的出現是一場意外。
所以此刻冰涼的眼神,恐怕是遷怒了。
“我們的事情跟南初沒有關系。
”唐傾斟酌了一下語句,輕聲開口,“我跟你走,你派人把南初送回城區。
”
“……”
“他帶唐甯走不遠,你現在派人去追還來得及。
”唐傾頓了一下,垂下眼想了想,又道,“如果你怕你派人過去,刺激到唐易翻船,那就當我沒說。
”
唐易抱着她的時候蕭鳳亭差點開槍,唐易帶唐甯走的時候蕭鳳亭甚至不敢拔槍,到底有多珍惜,她是完全明白的。
男人立在她的面前,容色矜涼冷漠,黑色的長風衣,白色的立領襯衫,一如既往的矜雅高貴,風度翩翩。
這個掌控着桐城所有黑暗勢力的年輕男人,有着與他所在世界完全不相符合的優雅從容。
唐傾看着他的臉色,心底便一點點涼了下來,她閉了閉眼,低聲道:“我也沒欠你什麼。
南初是無辜的,你沒必要遷怒于她。
她是傅庭淵的人,你也沒必要為了我這點小事得罪你的朋友。
”
現在最緊要的,就是把洛南初摘出去。
蕭鳳亭是氣瘋了,唐甯被唐易搶走,他追都不敢去追,誰知道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殃及池魚。
洛南初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站起來,攔在蕭鳳亭的面前,她臉色有些蒼白,啞着聲音沖着蕭鳳亭道:“我不許你帶走她!
”
蕭鳳亭的視線從唐傾身上緩緩移到了洛南初的臉上,他眸内盤旋着一團黑色的暗芒,像極了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冰冷壓迫的氣息,讓那張雅緻的男人臉龐,變得詭谲而陰森起來。
洛南初還是有點害怕的,蕭鳳亭跟傅庭淵不一樣,他沒必要對她手下留情。
但是怎麼可以再次眼睜睜的看着他帶走唐傾,她藏了她這多年,卻還是沒能保護好她,她的傾兒這麼好,為什麼要這樣去傷害她?
“你有什麼資格要傾兒跟你回去!
”她紅着眼睛,“你這樣傷害她,欺騙她的感情,你這個人渣,你喜歡唐甯就喜歡她好了,憑什麼要來傷害傾兒!
傾兒不想跟你回去,你就不能放過她嗎!
你已經有唐甯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她!
”
有什麼資格再來找唐傾,騙她身心的是他,取掉了唐傾一隻眼睛的是他,害得唐傾再也無法走路的也是他!
一個人要把另一個人摧毀到什麼程度,才肯饒過她,她不知道被蕭鳳亭帶回去以後,再次見到唐傾,唐傾還能不能活着。
腿已經站不起來了,眼睛也看不到了,身體也不好了,她那麼疼愛果果,卻連果果都沒辦法照顧,怎麼還能承受蕭鳳亭對她的傷害。
她心裡慌的要死,絕望的要命,怎麼可以這樣,誰都不要唐傾,誰都要來傷害唐傾,她明明沒有傷害過任何人,為什麼誰都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