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打開了藥箱,拿着鑷子和酒精棉片走過去蹲在他的面前,捧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夾出嵌在肉裡的細碎玻璃碎片。
“如果疼,你就喊我一下,我下手輕一點。
”
她說完,擡頭看了他一眼。
頭頂的燈光照耀在男人的發頂,他就坐在燈光下,一圈一圈的光暈,在他身上暈開。
他像是雪做的人偶一般精緻,臉上沒什麼表情,見她看過來,便慢吞吞的點了點頭。
雖然這個人充滿了大少爺的唯我獨尊的脾氣,但是唐傾也不得不承認,他長得确實好。
與唐易的粗犷冷峻完全相仿的精緻。
唐傾收攏了思緒,細心的低頭用鑷子夾着他腕上的傷口裡的殘片。
進去的并不多,但是因為傷口很深,要将鑷子探進去很深。
但是讓唐傾有些意外的是,這個看起來就活得很精緻的大少爺,竟然吭都沒有吭一聲。
她給他上好了藥,然後用紗布包紮好,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然後囑咐道:“頭三天别沾水,如果傷口化膿就去醫院,還有,記得每天換一次藥。
”
她說了一通,見男人沒什麼反應,擡起頭看向他。
他低着頭看着她,漂亮的臉上沒什麼情緒在,隻是狀似很随意的問她:“如果傷口不好,你會來給我上藥嗎?
”
唐傾聽出了潛義詞,瞪了他一眼:“想都别想!
自己去醫院!
”
男人淡金色的眸内很明顯的閃過一絲失望,然後甩了甩手,不冷不熱的道,“哦。
知道了。
”
好像很委屈似的。
唐傾不理他,站起來揉了揉自己蹲久了酸疼的腰,然後從口袋裡掏出皮筋,将自己的頭發紮了起來。
“時間不早,我要回家了。
”她背對着他,語調輕松,“你一個人在家嗎?
家裡沒什麼下人?
”
蕭鳳亭把玩着手上唐傾打得蝴蝶結,漫不經心的淡淡道:“有啊。
都睡了而已。
”他擡起頭看向背對着他的女人,從她被制服襯托着格外纖細的腰上,緩緩滑向她白皙細膩的後頸。
然後目光定在那些暧昧不明的暗紅色的痕迹上。
“那你叫他們給你上藥吧,我——”
一股大力朝着她的手臂襲來,幾乎是在轉瞬之間,她就被身後的男人捏住了手腕拉到了懷裡。
修長溫熱的男性身軀,将她覆壓在床榻之上,男人低頭看了過來,那雙淡金色的眸子因為俯視的角度而變得有些暗沉,帶給她與唐傾不一樣的壓抑感。
蓦地,一抹微涼的觸感撫上她的後頸皮膚,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心跳漏掉了一拍。
“蕭鳳亭!
”
“男人?
”他低頭看着她,眼底沒什麼情緒,隻是微微眯起了眼,暗金色的眸子,浮現出一抹暗芒。
唐傾有點氣喘,又有點惱怒,“你夠了吧!
我要回家了!
”
他沒松手,高大修長的身子,壓制着她,以一種審視的表情看着她的臉,狹長的眸子微眯着:“喜歡的人?
”
“我有喜歡的人很奇怪嗎?
”她也不是什麼吃素的,微皺着眉頭反駁他,“你放開我,要不然我要對你不客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