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輕輕地抱了抱她,然後松開了手。
幾名護士上來,立刻将唐傾擡上了擔架,急匆匆的帶着人送上了救護車。
蕭鳳亭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身形晃了晃,護士長擔憂的看着他過度蒼白的臉,問道:“蕭先生,您要不要去救護車裡吸一下氧?
”
他并沒有說話,隻是擡起頭看向不遠處站着的蕭樂桃。
距離他來到這裡到救護車的到來,也不過隻過去十五分鐘左右。
在接到蕭樂桃的短信的時候,他就布置人趕過來了。
隻是他車開的太快,把手下那些人遠遠的甩在了後面,他原本是希望唐傾她能拖延一下時間,等他後面的人趕到了再去營救,卻沒想到唐傾根本連掙紮一下都沒有,讓他不得不立刻現身阻止。
從她被施暴到她被蕭樂桃推下海,她根本是随波逐流,連給他拖延時間時間的機會都沒有。
就連墜海被救上來以後,她的表情都是格外甯靜的。
甯靜的,像是一個死人。
蕭鳳亭緩緩的吸了一口氣,因為給唐傾度氣,胸肺缺氧過度,此刻他眼前也不太清晰。
隻是他的眼神無比精準的看到了不遠處站着又哭又笑的蕭樂桃,他臉上并沒有什麼情緒,但是格外明顯的有殺氣。
有人走上來在他耳邊輕聲問道:“要不要将蕭小姐帶回去?
”
蕭鳳亭緩緩收回了視線,“帶回去,我親自處理。
’
“是。
”
他轉身,再也沒有看蕭樂桃一眼,往唐傾那輛救護車裡走去。
*
唐傾立刻被送到了桐城第一醫院搶救。
在救護車裡,她的心跳已經停止了,鼻腔裡溢出來的,已經不是海水,而是還沒有凝固的鮮血。
蕭鳳亭坐在不遠處,看着那些護士手忙腳亂的在驚醒搶救,他身體格外的疲倦,以至于眼前的一切也看得不太清晰,那些人和聲音就像是一部失去信号的電視機,伴随着喧雜的沙沙的聲音,模糊的灌進了他的耳蝸。
然後他視線越來越昏暗,坐在椅子上,也逐漸的暈了過去。
……
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從床上醒過來的一瞬間,還并不能反應過來身處何處,直到大腦一瞬間回憶起了昏迷之前的記憶,他身子一僵,整個人從床上坐了起來。
“少主,您好點了嗎?
“
有人走了過來,是處理這次綁架的保镖。
蕭鳳亭看了看窗外,然後低下頭一邊掀開了被子一邊往下穿鞋,“我睡過去多久了?
”
“您已經昏迷兩天了。
”
“……”蕭鳳亭穿鞋的動作微微一頓。
過了半晌,蕭鳳亭才像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一樣,平靜的擡起頭看向保镖,“手術已經結束了嗎?
”
“手術已經在淩晨的時候結束了。
”保镖輕聲道。
蕭鳳亭冷冷道:“一定要我問一句你才回一句?
“
保镖反應過來,也微微有點尴尬,“唐小姐已經轉移到特殊病房,她還沒有醒過來,要觀察有沒有别的并發症。
”
“……所以說,沒有死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