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此刻所在的院子位於別院西南角,是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亦被稱為客院。
韓淮君最初是在別院的正門抗敵,想把流匪驅逐出別院。
可是,這裡畢竟隻是別院,駐守的護衛有限,讓他難以分派出足夠的人手守住整個別院。
而流匪的來犯又過於分散,韓淮君雖然守住了正門,他們卻從側門、後門、角門等各個方向闖入別院……
無奈之下,韓淮君當機立斷,毅然放棄了別院的其他地方,把所有的人手都集中到了客院。
而當他退守客院後不久,西院就被流匪攻破,流匪在放了一把火洩憤後,從正門和側門,分兩路向客院發起進攻。
韓淮君腹背受敵,就在他分身乏術之際,側門被撞開了,好在發現及時,他分出了一半人手前去抵擋,可既然如此,依然一些兇悍的流匪闖了進來,甚至開始變得越來越多……
院子裡橫七豎八地倒了不少屍體,有流匪,也有護衛,甚至還有一些婆子小廝們的,足以證明,這裡曾經歷過多麽慘烈的戰鬥。
還幸存的衛也大多負了些傷,就連韓淮君的肩上都有一道明顯的刀口,鮮血把上衣都染血了。
空氣中泛起難聞的血腥味。
這一行人一出花廳,立刻成了流匪們的新靶子,也不知道這群流匪是從哪裡弄來的幾架弓弩,“咻!
咻!
咻!
”一支支羽箭隨著一聲聲破空聲,如同暴雨般朝他們射來。
“保護三皇子殿下!
”
不知道誰叫了一聲,三皇子的貼身侍衛趕忙後退,向韓淩賦圍了過去,同時,手中之劍淩厲地揮動著,“砰!
砰!
”揮落了一支又一支羽箭。
可就算是如此,依然還有落網之魚——幾支羽箭從侍衛們的防護網中穿過,險險地從眾人身旁擦身而過,有一支更是正好落在了曲葭月的腳邊。
“啊!
”曲葭月花容失色地尖叫著,死死地抓住了身旁的原玉怡。
這時的曲葭月哪裡還看得到往日的驕橫跋扈。
韓淩賦深吸一口氣,臉色也不怎麽好看。
在侍衛們的盡心保護下,沒有一支流矢有機會靠近他,可就算是如此,他也深切地意識到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自己若是不想葬身於此,就必須選擇最穩妥的方案才行!
而他身後,莫習凜等三位世家公子的臉色也很是蒼白,他們都是嬌生慣養的世家子弟,莫習凜雖說是武將子弟,卻從沒上過戰場,最多也就是去獵場打打獵;而這陳琅和季舒玄更是文臣家的子弟,平日裡就算拿過劍,也不過是耍耍劍舞罷了,這種類似於沙場廝殺,橫屍遍地,血肉橫飛,那讓人作嘔的血腥味直衝口鼻的場景,實在是超乎他們的想象!
“一起上。
”韓淩賦很快恢復了冷靜,果決地說道,“現在我們至少還佔著守易難攻的優勢,一旦這些流匪盡數衝進來。
恐怕形勢會更糟。
”
確實,現在客院的形勢雖然危險,但還遠沒有到會失守的地步,隻需要封死側門,再清理了闖入客院的流匪,倒也能夠保住一時平安。
可若一旦任由這些流匪闖入,這裡還有如此多的女眷,根本難以抵禦。
哪怕南宮玥對韓淩賦如何不喜,也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敢拚之人,否則前世的奪嫡之爭,他也不會是最後的勝利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