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裕的另一邊,南疆的鎮南王府中,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小方氏腰肢輕扭,款款地走向鎮南王的書房,她身後跟著她的大丫鬟明眸,明眸手裡正端著一個紅木托盤。
“王爺!
”小方氏嬌滴滴地喚道。
原本在看一份密報的鎮南王立刻擡起頭來,眉頭緊蹙。
他剛剛收到了來自王都的密報,得知了燕王和永定侯謀反一事,而他那個逆子居然還巴巴地跑去救駕!
這個逆子,平日裡玩鬧無度,又不知分寸也就罷了,在王都就好好待著就是,偏要惹出些事來,這是生怕皇帝注意不到他嗎?
這個時候,鎮南王忍不住懷疑,自己把蕭奕留在王都,是不是做錯了?
“王爺,這麽晚了,您還在辦公務啊?
”小方氏明知故問,體貼地親手從托盤上端下一盅宵夜送到書案上,柔聲道,“王爺,妾身知道您日理萬機,可是這偌大的南疆要靠您掌控大局!
王爺您可要注意身子,不要太過操勞了!
”
小方氏在府裡的眼線早就告訴她王爺收到了來自王都的密報,之後便在書房中心事重重,愁眉不展,雖然小方氏不知道密報上具體寫的是什麽,但也知道恐怕是和世子蕭奕有關……
一想到蕭奕,小方氏再也坐不住了,一個醞釀許久的主意又一次浮現在她心頭,也許時機終於到了。
小方氏很快做了決定,重新梳妝打扮以後,來了鎮南王的書房。
鎮南王卻是不知道小方氏的心思,隻覺得小方氏句句話都說到他的心坎上,他能得如此一朵解語花,真是人生無憾了。
“王妃,還是你最關心本王。
”鎮南王感動地說道,在小方氏的小意服侍下,用了些夜宵。
見鎮南王眉頭舒展,小方氏覺得時機成熟,便道:“王爺,妾身這幾日是夜夜做夢,每次都夢到姐姐……”她口中的“姐姐”指的自然是蕭奕過世的生母,鎮南王的元配發妻大方氏,“姐姐與妾身說,奕哥兒已經快十四歲了,可是親事還沒個著落,姐姐在地下實在是難安,於是便入夢來與妾身說起這樁心事……”
小方氏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見鎮南王雖然沒有立刻表態,但也沒有露出反感之色,便繼續道:“奕哥兒乃是世子,這婚事自然是不能隨便,應由王爺您做主,可是妾身這既是繼母又是姨母,若是不聞不問,外人恐怕以為妾身不慈。
妾身思來想去,妾身正好有個侄女年方十四,長得是如花似玉,與奕哥兒非常般配,若是這親事能成,蕭、方兩家也算是親上加親。
不知道王爺意下如何?
”
小方氏和大方氏雖同是方家女兒,但大方氏是長房的嫡長女,而她不過是三房的庶女,她所謂的嫡親侄女則是與她同一個姨娘所出的哥哥的女兒。
她的心裡打得是好算盤,若是自己的嫡親侄女嫁給了蕭奕,那蕭奕未來的一舉一動就控制在自己手中了。
在鎮南王耳裡,小方氏一番話說得妥帖極了,鎮南王欣慰地看著她,溫和地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以奕哥兒的年紀,確實是應該談婚論嫁了。
難為王妃你還時時惦記著他,偏偏這孩子性子頑劣,不能體會你的一片苦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