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玥作為醫者,更是對這種緻命的傳播性疾病充滿了敬畏。
“馬?
”南宮玥驚疑不定地說道,“難道那不是馬瘟?
這麽說來,上次聽說,烈日的主人,那位成姑娘似乎是病了?
”
南宮玥的心中頓起一陣涼意,她不由朝蕭奕看了一眼,心中浮現某個念頭,卻不敢想下去。
一場暴風雨似乎就要降臨了,而她,不過是一艘孤舟,隻能隨命運的波濤起伏,甚至頃刻間覆滅其中……
……
與此同時,太醫院太醫正正一臉惶恐地在光明殿中向皇帝和皇後稟報司天監的病況。
“什麽?
司天監得的是疫症?
”皇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勃然色變。
作為皇帝,他又怎麽不知這疫症的恐怖!
疫症一個處理不好,將比乾旱、洪水等天災還要可怕。
在歷史上,甚至有的族落因疫症而滅絕!
皇帝定了定神,怒斥道:“休得危言悚聽,司天監不過是疲勞昏厥而已,哪裡就能扯到疫症上去了!
”
“皇上,”吳太醫跪了下來,惶恐不安地磕了一個頭,“司天監大人的病況與前幾天生病的幾人症狀相似,先是高溫不退,再是神智模糊,用了各種藥物,也不見病情有所好轉,反而還越來越嚴重了。
”吳太醫的臉色很是難看,心裡沉重得幾乎透不過氣來,“相似的症狀,一兩個人可以說是偶然,可是,現在已經有六個人了……微臣與幾位太醫已經會診過了,一緻認為,疫症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還請皇上早作準備!
”
“你們可確定真是疫症?
”皇帝的臉色像塗了層墨汁似的,心底冰冷一片。
皇後在一旁也聽得心驚膽寒,雙手下意識地握成了拳頭,眸光更是閃爍不已。
這要真是疫症,那可真是要出大亂子了!
“皇上若是有疑慮,可再招眾太醫一同會診。
”吳太醫深深一叩首,幾乎不敢擡頭看皇帝。
接下來是長長的沉默,安靜得讓人窒息,空氣沉悶得仿佛夏日的暴雨前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帝終於沉聲對一旁的劉公公道:“懷仁,宣搖光郡主去為司天監診脈。
”
皇後心中一跳,連忙出聲道:“皇上,恐怕不妥……”
皇帝看向了皇後,微微挑眉。
“還請皇上三思!
”皇後正色地道,“玥丫頭雖懂醫術,但她並非大夫……這萬一真的是疫症的話,玥丫頭隻是個姑娘家,年紀又小,不比男子身強體壯,若是不慎感染了疫症……”
皇帝眉頭微皺,忙頷首同意道:“還是皇後考慮周到。
讓玥丫頭去診脈確是有失妥當,是朕思慮不周。
”他沉吟一下,道,“還是讓玥丫頭過來這裡,依著太醫所述辯症吧。
”
劉公公立刻會意,忙吩咐了一個內侍去請南宮玥了。
之後,殿內又安靜了下來,死一般的寂靜。
吳太醫仍舊跪在地上,卻是一動都不敢動,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直到殿外傳來內侍的唱報聲:“搖光郡主到!
”殿內的氣氛才為之一松。
皇帝忙道:“快傳!
”
南宮玥一身碧衣,不疾不徐地邁入殿內,俯首就要行禮:“玥兒參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