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當即給了劉公公一個眼神,劉公公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意,微微頷首,悄悄地下去了。
接下來,金鑾殿上又是寂靜無聲,唯有契苾沙門時不時地叫囂著……
劉公公不知不覺又回到了皇帝身邊,對著皇帝點了點頭。
皇帝沒有說話,眸中幽深複雜。
半個時辰後,一個小內侍步履匆匆地上殿稟告:“啟稟皇上,官侯爺求見!
”
官侯爺?
安逸侯……官語白?
聽聞這個名字,朝上的文武百官皆是心中一動,官語白年少出征,沙場征戰十年間從無敗績,而官家軍的對手正是西戎,此時官語白前來,他們高懸的心都不由的放下了來,就連皇帝都是面露喜色,擡手道:“宣!
”
契苾沙門卻是面色大變,官,這大裕皇朝姓官的,莫不是他?
官語白?
!
雖然契苾沙門聽說官語白僥幸活了下來,被大裕皇帝隨意封了一個閑散的官職,棄用了,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竟然……
契苾沙門心中起了一片驚濤駭浪。
這時,一個頎長卻略顯單薄的身形大步朝金鑾殿走來,徐徐微風中,白色的衣袂飄飄,看來彷如謫仙下凡。
官語白!
真的是官語白!
契苾沙門驚得差點沒當場跳起來,他所率領的先鋒軍當年曾與官語白交過一次手,剛一交鋒就被壓製的毫無還擊之力,一路潰敗,幾乎全軍覆沒,就連他也是險死還生。
那一次的慘敗,以至於現在一看到官語白,就打從心底深處湧起一股懼意!
契苾沙門略帶驚慌地盯著官語白,眼看著他目不斜視地走入金鑾殿,恭敬地行禮:“臣參見皇上!
”
“免禮!
”皇帝近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
契苾沙門努力鎮定下來,對自己說,不能慌,如今的官語白不過是被拔掉牙齒的老虎,又有何可懼!
“官少將軍,許久不見!
別來無恙?
”契苾沙門大笑著站起身來,隻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的笑容哪裡還有先前那股子囂張氣焰,反而多了幾分勉強。
僅僅是官語白的出現,甚至還未有支言片語,他的氣勢就已經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官語白面色不變,淡淡地一笑,作揖道:“契苾將軍,幾年不見,將軍看來英姿不減!
想必來日兩軍交戰,在下也能與將軍再戰!
”
什麽意思?
契苾沙門愣了愣,難不成大裕真的想開戰?
還是在虛張聲勢?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官語白已經恭敬地對皇帝請命:“皇上,既然西夜無信,意圖撕毀議和文書,臣願請命出兵飛霞山,與西夜一戰!
”
契苾沙門簡直要傻眼了,這官語白難不成還真想再挑戰火?
但確實也不無可能,這大裕境內,皇帝必然是不想打,大部分的官員亦是貪圖安逸,隻想用錢財打發西夜,可是官家不同,官家和西夜可是有滅門的大仇,官語白不能找下旨的皇帝報仇,卻是可以在戰場上名正言順地找西夜報仇!
整個大裕,恐怕最想兩國繼續打下去的就是官語白了!
隻是,面對官語白,他們西夜能贏嗎?
契苾不禁有些忐忑起來。
大臣們面面相覷,暗自覺得官語白實在膽大,竟然敢再次挑起戰端,戶部尚書方敬之率先出列道:“官侯爺,兩國好不容易才熄下戰火,您豈可因一己之私怨,而輕易再起乾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