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如玉男子,臉上怎麼會出現這樣的表情呢。
“我們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沈穆說完,便不再說話,而是靜靜的坐在那裡,看楊若燒茶。
他表面上神情很是淡定,内心确有點焦灼。
最主要的是,這邊諸阿婆的諸子茶,快燒好了,已經準備裝壺了。
而楊若這邊,還在慢條斯理的燒着,火還沒有熄。
這會廟鎮唯一家四方賭坊,确是人聲鼎沸。
恐怕今日除了街上的諸家茶棚,就數這裡的人,最多了。
因為今天這裡開下了一個豪賭。
賭的内容當然就是,楊若和諸阿婆的茶方比試。
不過大多數人,下的都是諸阿婆赢。
這時已經有有下了不下三千兩的賭資了。
“諸家還有人下嗎?
買一賠一。
楊小姐買一賠二。
馬上要分出勝負了,要下的趕緊下拉。
”這會賭場的負責人,拉開了嗓子開始叫喊着。
“我下十兩諸家!
”
“我下一百兩諸家!
”
這會又有幾人下注了,不過基本上都是諸家。
陳想這會也走到四方賭場門口,他手裡的那五兩銀子,已經快被他捏化了。
半天後,他終于下定決心似的,走到賭桌上。
“我下注!
”然後将手上的五兩銀子遞了過去。
“才五兩?
你準備下哪裡啊?
”
“我,我下楊小姐赢。
”
“哈哈,這人莫不是傻了吧!
五兩銀子下那個小丫頭,隻怕是要血本無歸喽,而且還是一賠二。
若是輸掉了,可就慘了。
”
“是啊!
”
“喂,我說,你想清楚了,沒有,這可是一賠二,你考慮清楚哦。
”賭場負責人不耐煩的說道。
陳想忙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
我就是砰砰運氣。
”
“果真是傻了。
我跟你說,大哥,你要是想赢,就押諸家。
”一旁的人好心的提醒道。
“想好了沒,壓那裡?
”見有兩名衣着華貴的男子走了進來。
賭場負責人,立刻不耐煩的問道,就準備讓人出去迎接客人。
“想好了,就押楊小姐。
”
那名負責人立刻将五兩銀子壓在了下首,繼續道:“馬上開局了,要下得趕緊了。
”說話時視線,卻看向走進門的兩人。
卻見那名身穿華服玉衣的年輕男子,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然後壓上了下首。
“我下一千兩,賭楊小姐赢。
”
“這位公子,你确定了嗎?
要下一千兩在這裡,楊家是一賠二。
”那名負責人,這會聲音都有些變了,若是赢了,他們立刻就可以進賬2千兩。
他本來想前面這個,下五兩銀子的男子是傻帽,沒想到天上直接掉餡餅,竟然一下子送來了這樣的一隻大肥羊。
黑面男子随即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如果輸掉就是賠雙倍。
如果赢了,也是你們付給我雙倍對嗎?
”
“那是當然。
”負責人說道。
“那就下這裡。
”黑面男子說完,站在他身邊的那名白衣公子,忙扯了下了他的衣袖,小聲道:“表兄,你下錯了,我是讓你下諸家,楊家那小丫頭,肯定得敗。
”
“不礙事!
”黑面男子,面色微冷,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之感。
“二位請雅座休息片刻,一會後就開注。
”
黑面男子點了點頭,兩人在賭場随從的帶領下,來到二樓的雅間坐下來喝茶。
這裡一共大概有四五間,都被簾曼隔開,隔壁也有人在低聲談話。
桌上的茶是現泡的,都是上好的碧螺春,茶幾上還放着各色小點心。
黑面男子沒有坐下來,而是見這邊有個小曬台,直接走出去。
視線看着遠處,沒有說話,似乎在想什麼心思一般。
直到白衣男子也來到他跟前,而且不解的問道:“表兄,我不懂你為何要下楊若那個臭丫頭的注?
”
黑面男子擡起眼,看了他一眼道:“儒風,不是我說你。
你在食味學了這麼久,卻還是不如人家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你們做廚藝的不是嗅覺都很靈敏嗎?
這個楊若據我的觀察,不是泛泛之輩啊。
所以等會我們可以發一筆小橫财。
”
這個儒風,就是剛才出現在這裡的白衣公子,乃是食味郝掌櫃的大弟子。
也就是郝明月的師兄,自從郝明月被禁足後,脾氣也變得不好起來。
惹得儒風都不敢惹他,今日他表兄宋印,是因為有軍務在身,特意在此逗留一日。
而儒風也巴不得,離開食味出來透透氣,不想竟然碰到楊若和那個諸家老婦比試配茶方。
于是儒風便說了一些楊若和食味的過節。
而宋印似乎對楊若的事情極為感興趣,然後他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如數說給他聽了。
卻沒想到,宋印竟然沒有聽他的話,沒下諸家的賭注,竟然還下了楊若的注。
若是赢了,則是皆大歡喜,若是輸掉了。
儒風不敢想。
可是自小他這個表兄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得順着毛摸,若是惹火了他,他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這樣一來,儒風就有些害怕了。
若是被他叔父知曉,他帶着表兄,涉足賭場,回去後,肯定得挨闆子。
而且這次還不是個小數目啊。
看了一會風景後,宋印直接走了回去,然後安然的喝起了茶。
見儒風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忙道“表弟,你不用擔心,不管輸赢。
今日的事情,我不會往外透露半分。
”
儒風一聽心裡不由一喜,跟着臉上的神情也松懈不少。
“表兄你說的是真的麼?
不會告訴家裡。
”
“當然了,這多大點事情啊,看把你吓的。
”
儒風不由暗自擦了把額頭的汗,說道:“表兄,還是你夠意思。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
宋印卻将他拉了過來,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儒風卻一下子站了起來,說道:“你說什麼,她,她竟然是?
”
“噓,叫你不要說這麼大聲。
你答應幫我辦不,幫我辦,今天的事情,我隻字不提。
”宋印帶着幾分警告的口吻說道。
儒風的視線,朝遠處不自然的看了下,随即道:“好,我幫你,但是你後面也得幫我一次忙。
”
“成交!
”宋印說完,用手輕輕的撫摸了下,手腕上的一個傷疤。
那裡的印記自從上次被咬後,到現在還有一道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