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蘇老夫人就來接粟寶了。

　　“玩得開心嗎？
”蘇老夫人寵溺的抱住她，才分開一兩個小時，她就迫不及待想回來了，跟老閨蜜逛街都不走心。

　　粟寶小臉紅撲撲的，戴着一頂小紅帽，顯得更加乖巧：“開心呀！
”

　　蘇老夫人忍不住親了親。

　　“那我們回去了。
”蘇老夫人看了看時間：“下班早點回來。
”

　　蘇一塵神色如常、目不斜視：“今晚需要加個班。
”

　　蘇老夫人點頭：“可以，給你留飯。
”

　　蘇一塵：“……”

　　蘇老夫人帶着粟寶、蘇何問和姚棂月回家。

　　粟寶沒有午睡，窩在外婆懷裡睡着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夢呓道：“外婆……”

　　蘇老夫人‘嗯？
’了一聲，側耳聆聽，卻又不見她說什麼。

　　就在她剛轉頭看向窗外的時候，小家夥突然咯咯咯的笑起來。

　　蘇老夫人低頭看向懷裡的粟寶，隻見她還閉着眼睛，不知道是做了什麼美夢，笑得可開心了。

　　她不由得勾唇，也跟着笑了。

　　車子開回蘇家，一停車粟寶也醒了。

　　蘇老夫人問道：“粟寶，你剛剛做什麼夢？
怎麼笑得那麼開心？
”

　　粟寶興奮道：“外婆，我夢到我賺了好多好多錢錢！
”

　　夢裡她坐在一堆金币上，開心的捧起金币撒向半空。

　　但是後來她死了，外婆舅舅哭得很傷心，又花出去好多錢。

　　粟寶想到這裡，立刻叮囑道：

　　“外婆，以後粟寶要是死了，不要給我花錢哦！
直接燒了拿去埋……”

　　蘇老夫人一愣，皺眉道：“好端端的說什麼死不死的！
”

　　粟寶便數着手指頭，把剛剛她和哥哥合計的生意都盤算了一遍。

　　蘇老夫人：“……”

　　這一次，眼刀子遞到了蘇何問這邊。

　　蘇何問寒毛一炸，正要說什麼，卻聽姚棂月磕磕巴巴說了一句：“拉……屎……”

　　他立刻牽着姚棂月跑得飛快：“走走，媽，我告訴你洗手間在哪裡！
”

　　姚棂月雙腳掄得飛快。

　　母子倆轉瞬就跑沒影了。

　　蘇老夫人又好氣又好笑，再看粟寶……就當她說了個玩笑話。

　　等蘇家其他人回來了，粟寶把同樣的話也對其他人叮囑了一遍。

　　大家都哭笑不得，不過都以為這隻是小孩子奇奇怪怪的念頭罷了。

　　他們完全沒想到分離來得那麼快，甚至都來不及去霓光島遊樂園過她的五歲生日……

　　“明天就是冬至了，粟寶想吃湯圓還是餃子？
”

　　“妹妹喜歡吃甜的，奶奶我們做芝麻花生湯圓，可香了。
”

　　“外婆，我要吃芝麻花生湯圓~”

　　外面雪花紛飛，屋内卻溫馨溫暖。

　　冬天天黑得很快，蘇一塵回到家的時候忽然看到家門不遠處有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粟寶看到他回來，踩着雪地跑過去：“大舅舅，你回來啦！
怎麼天黑才回來呀。
”

　　蘇一塵溫笑：“今天真的開會，晚了一些。
”

　　粟寶探頭：“我爸爸也沒回來，最近都不見到爸爸。
”

　　蘇一塵抱着她，一邊往裡面走一邊說道：“你爸爸大概晚點也能回來。
”

　　粟寶哦了一聲，立刻掙脫下來：“那我去給爸爸熱飯菜！
”

　　“對啦，明天要帶大舅媽去充電了哦！
”

　　蘇一塵點頭，看她跑了進去，一邊跑一邊喊：“吳媽~吳媽你在哪裡呀~”

　　吳媽趕忙走出來，笑意盈盈：“怎麼了？
”

　　兩人一邊說一邊朝廚房去了。

　　蘇一塵回頭，看見姚棂月還站在外面。

　　“怎麼？
”他停下來，奇怪問道。

　　大雪紛紛揚揚，落在姚棂月頭發上、睫毛上，她感覺不到冷，世間的溫度她都感覺不到。

　　她定定的盯着蘇一塵，遲疑道：“洗……”

　　蘇一塵慢慢向前幾步，走到她面前，幫她把頭發上的雪花摘掉，順勢看了一眼她的褲腳。

　　她穿着一雙粉色的棉拖，是蘇何問給她買的。

　　幹幹淨淨的，怎麼又要洗？

　　“走吧，回去。
”他說道。

　　姚棂月卻不走，固執的再說了一次：“洗……！
”

　　蘇一塵垂眸看她。

　　姚棂月也擡頭看他。

　　燈光下，雪花都染上一層暖黃的光，落在他黑色的羊絨大衣上，将他顯得更清冷了一些。

　　“洗……”

　　蘇一塵無奈的揉了揉她腦袋，清冷的聲音也放緩了一些，說道：“要洗也得回去洗，走吧。
”

　　他牽起她一隻手，跟牽着一個小孩似的，半拉扯半哄的帶回屋裡，叫了一個女傭去給她放水。

　　“去吧。
”蘇一塵将大衣脫下，挂在衣架子上。

　　姚棂月卻不肯走，悶悶的盯着他，似乎生氣了。

　　蘇一塵：“……”

　　他看了一眼樓上，不确定問道：“要我……洗？
”

　　姚棂月盯着他不說話。

　　蘇一塵嘴角一抽：“乖，跟傭人去，我不方便。
”

　　姚棂月嘴唇一扁，漂亮的眸子垂了下來，到底還是乖乖跟傭人走了。

　　房間裡，姚棂月獨自泡在浴缸裡，漸漸的人滑了下去，淹沒在水裡，咕咚咕咚的冒起幾個泡泡。

　　很快水面平靜，一點起泡都沒有了……

　　浴室裡安靜得可怕。

　　忽然嘩啦一聲，姚棂月直直的站了起來，水從她慘白又光滑的皮膚上滴落，又回歸到浴缸裡。

　　她自己點頭肯定道：“洗……完了！
”

　　然後出去穿衣服了。

　　“哈嗨嘿！
”小五兩隻爪抓着衣架，倒挂着對姚棂月打招呼：“吃了嗎？
”

　　姚棂月盯着它看。

　　她張嘴，磕磕巴巴：“洗……？
”

　　小五：“洗什麼？
”

　　姚棂月：“洗！
”

　　小五撲騰飛下來，落在姚棂月肩頭，歪頭看她。

　　旋即搖搖頭：“複雜的人類，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

　　說罷就飛走了。

　　姚棂月：“……”

　　這個……騙子。

　　說…要教她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