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混出名堂
有的因為收了不能重新加工的席子而白費力氣而打了架,有的因為利潤不大還累死個人轉了行,一夜之間,全都不在了。
”
“哦~!
”
還不等吳應成說話,師傅們卻高興起來了,這些工坊的開辦,對他們的影響真的很大,原來是席子等他們加工,這段時間是他們等着席子加工,賺的錢一天比一天少,這會吳應成正在安撫他們呢。
聽了這個消息,一個個熱情高漲,都把心放進了肚子裡,又加快速度幹了起來。
吳應成也有種喜出望外的感覺,他原本想着還有一兩家能撐下去的,沒想到這麼快就都倒了。
不過他也意識到一個問題,随着他把席子等級說透了之後,整個席子編織行業,至少提前兩年開始注重質量和信譽了。
很多師傅不再如之前一般,把一根孬竹子分成幾部分,摻雜在好竹子中,意圖蒙混過關,能混個高的評級。
而是好竹子歸好竹子,孬竹子歸孬竹子,一級就是一級,二級就是二級,三.級就是三.級,能重新加工的席子已經明顯在減少。
質量方面,也較之前有大大提高,像原來那種多刺、竹條厚薄不均、節疤處理不光、收邊不齊等情況也在逐日減少。
按照他的估計,再過一兩個月,整個雙溝鎮将不會再有師傅以次充好,能夠重新加工的席子,将隻有現在的三分之一。
而最多再過半年,就隻會剩下一些老頑固,這些人要麼就是想跟他的人鑽空子以次沖好,要麼就是真不想勞那個神幹好的人,最後這些人肯定都會徹底淘汰,重新加工将再無市場。
這些技術精良師傅的就業就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未雨綢缪是一個商人的基本素質,這也是吳應成一直在做的事,對于此事,他根據前世的經驗早就預料到,隻是現在實力還不夠,還得多賺錢才是。
想到了這裡,吳應成沒有心情來享受這短暫的成功,領着唐二山回到家裡,整理起今天的帳目來,完了又對這十天的情況做了一個總結。
這些小商小販們雖然再也翻不起大浪了,可對他的沖擊還是挺大的,首先是為了迷惑他們,收購席子的種類太過混雜,日雜公司的領導開始有意見。
倒不是因為他交了二級、三.級席子,畢竟手藝上的問題,師傅們還可以彌補,竹子本身的好壞卻沒有辦法,二、三.級席子始終是避免不了的。
而是因為這給他們的檢驗增加了難度,出去跟别縣領導吹牛時,也少了資本,為此吳應成打算以後一級、二級、三.級分批次交,堅決不給領導找麻煩。
其次就是這收的種類多了,運輸也沒有之前方便了,回來之後,還要重新分,這個問題分批次交已經可以解決。
第三就是量的問題,雖然放開收了,但這麼多間工坊同時開工,分流實在太厲害,市場也亂了許多,有些人在鄉裡收,有些人有村裡收,有些人直接上門收。
随着這些工坊倒閉,分流問題可以解決,市場也應該可以慢慢收攏、規範,降低運營成本。
最後一個就是處理這些人了,對于這些人,吳應成打算能招安的就招安,不能招安的就由他們去,而對于那些還想來鬥一鬥的,就隻有再來一波價格戰了。
價格戰從有了商這一行就存在,這是一種簡單而有效的方式,也是一種兩敗俱傷的方式。
雖然受到了沖擊,但吳應成根基未受到影響,酒坊運營良好,張大力等人也已經被宋北秋按照他所說的招安,利潤逐日提升,平均一天已經能淨落四百,五五平分,他可以得到三百。
得益于劉建國的稱職,還有胡德庸這們老哥的信任,古董店也已經轉出為進,雖然平均下來一天隻有近一百,但總比原來一天出去幾百的要好。
所以盡管席子業受損了,可這麼多天他的收入還是維護在兩千左右,手裡流動資金還有七萬多,光這一點,在雙溝鎮都沒有幾個人能與他比,更不說那些價值連城的古董,價格戰他根本不虛。
最大優勢就是,他交貨是在日雜公司,而其他所有人都在供銷社,他們的利潤隻有三毛,這價格戰的空間有限,一旦打響,最終的結果就是他們死無葬身之地,而吳應成獨自留下來。
可到了那個時候,他吳應成就不會再禮賢下士了,哪裡來的哪裡去,死活都與我再無關。
當然,這些話是不适合他去說的,要不然就太猖狂了,這麼光榮的任務,也隻有交給幾個徒弟了。
第二天早上,唐二山就騎着自行車出發了,把這個意思傳達給了韓英和黃昌明還有陳玲玲,這三人都比較會說話,辦起事來,大家都放心。
當天下午,那些已經把曾經的戰友看成仇人的小商小販們,便又三三兩兩的開始議論了,有的不服氣,說吳應成太狠了,先把他們弄破産了,這下又來裝好人。
也有人說,現在他們肯定是沒辦法跟吳應成争了,他沒有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而是伸手來助,也算是有仁義的大老闆了。
還有人說,這個吳應成不出手則罷,一出手便讓他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果然是手段高明,要是能跟着混,說不定能混個名堂出來。
第二天早上,吳應成正坐在家裡,自己拆身上那根綁了他近二十天的繃帶,一個帥氣的小夥子便在門口打轉了,吳應成忙問:“這位兄弟,你找誰呀?
”
小夥子理了理頭上梳得油光水滑的頭發道:“吳老闆,你不記得我了呀,咱們前些日子在派出所見過一次面的。
”
吳應成又看了一眼,很快想起來了,這人正是劉德山,可不是見過一次面,而是三次,如他所說,一次是在前些日子,而剩下兩次則是在上一世。
上一世第一次見他時,張洪達正好在跟自己合作,他便自稱是張洪達的兄弟,第二次見他時,張洪達和自己成為仇人了,他便自稱是張洪達的仇人。
通過這僅有的兩次見面,吳應成已經認定他是個反複無常、兩面三刀的卑鄙小人,所以上一次在派出所,聽說是他舉報張洪達的,他便對劉德山有些懷疑。
吳應成就是這樣的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所以上次盡管劉德山旁敲側擊的表明,想要跟着他一起做事,他卻給一口拒絕了,隻是沒想到劉德山又來了。
心中雖然如此想,可吳應成也不好立即趕他走,于是問道:“你來是想找我合作的嗎?
”
劉德山一笑,上一次被拒絕時,他心裡是非常疑惑的。
他明明已經把事情說清楚了,他是被逼才答應張洪達的計劃的,原本早早就想報案,可又一直被張洪達幾人控制着。
後來好不容易找個機會跑掉了,便立即來派出所報案了,也正是因為這樣,派出所的人才會知道這事。
雖然是來晚了那麼一點,可也算是他吳應成的恩人了,怎麼這小子,就對自己完全沒有好感呢?
這與他僞君子的人設完全不符呀。
他回去想了想,覺得肯定是這吳應成太多疑了,認為自己也想殺他,所以才會這樣防着他,這可是真冤枉他了呀,天地良心,他是坑人,可真沒想着殺人呀。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除了後悔自己打錯了算盤,站錯了隊,也不能做什麼别的。
不過他并沒有放棄自己的計劃,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是規規矩矩的,該收的席子也還收,卻從來沒有加入那些小販們的聯盟。
因為他知道,連自己這麼聰明的人,都不是吳應成的對手,他們這些球經不懂的農民老二,肯定要不了多久,就都得死的像樹上的鹹魚一樣。
果不其然,從他們開始成立那個什麼狗屁聯盟,再到他們全部跳入吳應成挖的坑裡死傷大半,也不過半個月時間而已。
哎,這都是沒有文化的錯呀,不過要不是他們這麼笨,自己也不會這麼順利便能從他們中顯現出來。
想到這裡,他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口才,把自己在十幾天裡,是如何與那些反對吳應成劃清的界限,是如何維護吳應成的名聲,又是如何始終堅持不渝的支持吳應成,以及自己有多大的能力,都通通表達了出來。
說完這些,他長舒一口氣,看着吳應成,臉上盡最大可能露出了忠誠而又不至于太獻媚的笑容道:“吳老闆,我聽說你大人大量,打算跟咱們這些小販子合作,不知道你覺得我合不合适?
”
吳應成不喜歡别人拍自己馬屁,但如果這人說的是事實,他也會無愧于心的受用,聽着劉德山這一席話,就像是在總結他這幾天來的戰果一樣,還真有那麼一點成就感。
如果換作是前世,如果沒有劉德山留給他兩面三刀的壞印象,他還真會讓他在自己手裡呆幾天,考查幾天,然後給他幹份不錯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