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百芳鬥豔
百芬鬥豔盆?
吳應成腦子閃了一下自己收藏的那個景盆,看着小唐道:“警察同志,你看有沒有這種可能,這個溫慶候偷這五子登科杯的目的,其實是想偷完這百子報喜盆,然後在嫁禍給我呢?
”
小唐皺着眉頭想了想,做為刑偵人員,他自然比吳應成的嗅覺更靈敏,對于案情的分析也更周到,但沒有證據之前,卻沒有表态,隻是道:“小胡,你回去把你的寶貝看好,我一會就帶人去取證,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
“好!
好!
好!
”
胡德庸卻不管那麼多,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那寶貝要是丢了可不得了,急忙出了公安局,又叫了車,要讓吳應成再去店裡呆一會。
吳應成見着事情已了,天色又不早了,就想早點回家,劉建國卻不願意,聽那話裡話外的意思,想要把身上帶的東西,直接出給胡德庸,張翠蘭之前已經打電話給她媽請了假,還想去買幾件衣服。
無奈之下,吳應成也隻能少數服從多數,先跟着胡德庸回店裡,商量一下出貨的價格,胡德庸卻急急地道:“你們等上一會,我先回一趟家,先把我那百子報喜盆挪個窩。
”
“小胡。
”吳應成按胡德庸說的叫着他,“你先等一等。
”
胡德庸一臉不解地道:“小吳,你還有什麼事嗎?
”
吳應成看了看不遠處的小王和小莫幾個人道:“小胡,你聽過四個字沒?
”
胡德庸見吳應成一臉的謹慎,忙問:“哪四個字?
”
吳應成小聲道:“引蛇出洞。
”
“什麼意思?
”
“我的意思就是,你那盆子放得那麼隐秘,溫慶候不一定知道,可你這一去挪窩,要是你的人有被買通的,這地方他就知道了。
”
“嘶~!
”
胡德庸驚出一身冷汗,看着吳應成,竟然比看小王的眼神還信任,要不是眼前這個年紀輕輕,卻思維謹慎的小老弟提醒,自己就這麼帶着人回去,說不定還真被人給洩了底呢,也不叫小吳了,“小吳,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
吳應成想了想道:“現在有兩個辦法,一個呢,那就是不去動它,等唐警官他們查出結果再說。
還有一個呢,你可以将計就計,來個反引蛇出洞,拿一個與此盆相似的盆,把這溫慶候給引出來,讓他早點歸案。
隻是這個方案有點冒險,要是這個家夥太過狡猾,你就賠了夫人又折兵了,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先不要動,等上幾天再說,實在不行,再冒險一試。
”
吳應成口中雖如此說,心裡卻希望胡德庸能盡快用第二個方案,從這溫慶候的做案手法來看,胡德庸肯定不是他的對手,遲早得吃大虧。
而自己現在這麼做,明顯是站在胡德庸這一邊的,溫慶候要是不倒,遲早會找自己算賬,那他那些沉睡中的寶貝可就危險了。
哎,千說萬說,還是這些人太壞了,他也隻能更壞一點,來個先下手為強。
吳應成這都急了,更何況是胡德庸,他信心滿滿地道:“小唐他們厲害着呢,我相信他們的能力,肯定能将溫慶候繩之以法。
隻是像小吳你這麼說,我身邊的人恐怕暫時不能用了,還麻煩你再跟我去一趟公安局,咱們和小唐好好商量一下。
”
吳應成這人是真怕麻煩,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得不麻煩一下了,跟着胡德庸又回了派出所,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小唐。
而小唐這會也已經去找了溫慶候,果然如吳應成所想一般,指紋根本對比不上,這會也正想用這個法子呢,隻是怕胡德庸不肯合作,又擔心有損人民警察形象罷了。
聽見胡德庸主動提出,他立即答應了,并把這事報到了上面,增加了需要的警力,以防止溫慶候玩什麼把戲。
按照計劃,他們将分兩邊走,一邊照管着胡德庸這邊,守株待兔等偷的人來,另一邊暗中看着溫慶候,看他與那些人來往,以方便後面取證。
至于這事情具體是怎麼執行的,吳應成就不知道了,之後胡德庸要辦事,沒法商量寶物出讓的事,想回去又太晚了,隻能帶着張翠蘭和劉建國逛街買衣服。
這個年代,大多數衣服都是縫制的,而現成的衣服,一般也是在供銷社買,其實說來說去,也沒有什麼好逛的。
哪像幾十年以後,一逛就是一天,然後回來就是一大包衣服鞋子,提都提不動。
可人家張翠蘭卻開心的很,一路又笑又說的,那爽朗的笑聲,好像是百靈鳥似的,走到哪裡,都引來一陣陣注目。
幸好,已經是改革開放了,人們的思想也跟着開放了,這些人的目光還算是友好,大多都是投來羨慕的目光,羨慕吳應成這個土包子帶着這麼開朗一個美麗女人,羨慕張翠蘭這種敢說敢笑的性格。
事情都成這樣了,吳應成也隻有強顔歡笑,偶爾還在張翠蘭好不好看千古難題中,提出一些自己的建議,結果通通被她給采納了,笑得也更開心了。
隻有劉建國,雖然在他眼裡,沒有電燈泡這個概念,可看着衆人對他故意露出一點的銀钗子竟然沒有一點興趣,他就非常的失落,一路抱怨現代人沒有眼光,這麼漂亮的銀钗子不看,偏偏要看張翠蘭這麼一個女人。
結果被張翠蘭找了個沒人的地,一頓子訓,這小子才閉上了嘴,但對衆人的審美能力仍持保留意見,可到了第二天,這小子便笑的合不攏嘴了。
經過一晚的布局設控,再加上小唐這個能力極強的警官,溫慶候當晚十二點鐘便被抓住了,人髒并獲的那種,任他滿身的嘴都無法狡辯。
聽胡德庸說,這個老家夥被抓住時,還想拿那盆子要挾衆人,卻沒想到胡德庸也玩了一把陰的,那個盆子結果是個赝品,聽說這老家夥當時就氣暈了。
醒來之後,也不要人審,什麼都認了,原來遠在千裡之外的光州要舉行一個拍賣會,他想着這東西特别值錢,便準備拿去碰碰運氣,這也是劉建國高興的原因。
“東家,要不咱們也把咱們那幾件藏品拿去拍賣吧?
”想着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劉建國已經高興地合不攏嘴了。
可隻有吳應成知道,這種拍賣會現在看來少之又少,可後面卻是越來越多,價格也是越拍越高,不知多少買早了的人哭天搶地的要求退錢還物呢。
當然,這些事情是不可能給劉建國講的,要不然這小子就該把當作古董研究了,“要去你跟小胡去,我不去,還有一點,三千以上的東西,近十年你别想動。
”
這小子一下子又不高興了,坐在那吟起詩來,吳應成也不去管他,一會胡德庸來了,也當即表示,古董過幾年肯定會猛漲,不能去參加這種拍賣會。
這小子一下子又高興了,道:“胡先生,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要不我們店和你們店簽個代售協議吧?
”
古董是值錢,但也正因為這樣,有能力玩的人并不多,加上地域差異、個人喜好不同、買賣雙方沒有足夠的信任等原因,代售是一種很常見的行為。
當然了,這種協議不是誰都能簽定的,要麼是代售方擔心主售方以次充好,騙取保押金,要麼就是主售方擔心代售方卷貨走人,得達到一種非常高的信任關系。
要達到這種程度的信任,少則一年,多則數十年,至于像吳應成這種兩天的,從有了古董這一行,都很少聽說過。
“我說劉大掌櫃,你在想什麼呢,這不是為難小胡嗎?
”
吳應成這人做事,從來不強人所難,看着劉建國,一臉的不爽,也不知道這家夥是着了什麼魔,就想着變現這些古董,跟羅青紅那種抱着不放的态度,簡直是天壤之别。
可劉建國自己知道,像龍爺這種人,肯定隻是來店裡試水的,就是想看看店的實力,要是錢夠了,他肯定還有更好的東西,那才是他的終極目标,也是他能回報東家的唯一方法。
隻是現在這事還不能給他說,要不然自己這個大掌櫃就太對不起一個大字了,也不管那麼多,看着胡德庸,一雙眼睛都閃着企求的目光,哪裡還有一點文士的風範。
胡德庸卻看着吳應成,于他而言,價值數萬的重寶常有,可能值得信任的朋友卻難得,他倒也想借着自己的地域優勢,與吳應成簽定這樣一個代售協議。
一來呢,可以增加店裡的物品種類,滿足不同顧客的需求,二來呢,把生意帶火的同時,還能分點紅;三來呢,也是最重要的,還可以經常跟吳應成這個差了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溝通一下感情,加深一下了解,說不定能成為忘年之交。
隻是這古董不比别物,沒名沒姓的,你說是你的,可到了我手裡,那就是我的了,要不然之前他被人下了套時,也不會想着用那種方法來反坑吳應成。
“那個小吳呀。
”胡德庸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道:“要不咱們就先拿一些小東西先試一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