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瑞玲溫柔地看着江芝蓮,滿眼都是藏不住的對未來兒媳婦的喜歡。
江芝蓮很快就把喬瑞玲剛剛說的,那些有問題的飯菜給改良好了。
喬瑞玲嘗了嘗湯,“哎?
不鹹了啊!
”
江芝蓮笑着解釋道:“加一點點燒開的熱水,放幾片土豆煮一煮就好了。
”
喬瑞玲又吃了一口炖酸菜,滿臉都是驚喜之色,“你放了什麼東西?
味道跟剛才完全不一樣了。
”
這比菜頭之前拿過來的還要好吃呢!
江芝蓮耐心地說道:“放點米酒、八角、胡椒和幹辣椒,可以調整味道,再多放半勺鹽,和一勺糖,味道就能好很多。
”
其實喬瑞玲剛開始炝鍋就沒炝好,蔥和蒜都用少了,而且炒制的火候和時間都不太夠。
不過那些是已經完成的步驟,沒法再重新來過。
眼下隻能添點調味料補救一下。
下次要怎麼做,江芝蓮也跟喬瑞玲仔細地講了一遍。
如果喬瑞玲以後想自己做,還可以能做得更好吃一些。
至于豆包,江芝蓮剛才檢查了一下,不是發面的問題。
而且上屜子蒸的時候,火候不夠,而且喬瑞玲肯定總是掀開蓋子查看,導緻面團被氣死了,不往外發了。
家裡來了客人,喬瑞玲太緊張,生怕做不好,才會這樣。
以前她無論是蒸饅頭,還是蒸豆包,都很放松,蒸壞了也不怕,熟了就能吃。
所以半道很少會打開蓋子反複看蒸得怎麼樣了。
而且火候整體是小了,但剛開始很有可能突擊地冒過大火,水蒸氣積聚的太多,來不及散掉,掉在了還沒發起來的面團上。
這才讓面團無法發起來。
這個江芝蓮不好補救,隻能重新調整好火候,讓豆包熟得透透的。
等會兒煮好了,她可以再改良一下。
江芝蓮剛做好這些,雷子就跑過來告訴她,郭紅和杜漫漫從西屋裡出來了。
“嬸子,你看着點火候,讓火勢一直保持現在這樣。
”江芝蓮叮囑喬瑞玲,“千萬不要再掀開蓋子看了啊!
再掀的話,該熟不勻稱了。
發不大沒有關系,我可以切一切,做成别的小點心,一樣好吃的!
”
喬瑞玲忙不疊點頭,“好好好,你趕緊進屋看看,這邊我來弄。
”
江芝蓮回到了堂屋,不過她沒有主動出面、出頭。
還是讓王主任做主做決定吧!
畢竟她隻是孟青這邊的家屬,不完全是當事人。
剛才從廚房去堂屋的路上,江芝蓮無語地發現圍在門口和騎在牆頭上的人,全都沒有離開。
這八卦之心也是夠夠的了。
咋就能這麼愛看熱鬧呢?
都不怕冷的嗎?
真是讓人佩服至極。
郭紅的臉色極其難看,估計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杜漫漫的雙眼已經紅得跟大核桃一樣了。
連鼻子都擤破了皮,紅彤彤的,顯得可憐兮兮的。
王主任穩坐在位置上,偏頭看向郭紅,開口還是直接地問道:“你們聊好了嗎?
怎麼決定的?
”
郭紅深吸一口氣,聲音悶悶地說道:“孟青的開除通知,我可以告訴他們取消掉。
”
“嗯。
”王主任點點頭。
事情總算有了點進展。
孟青能不被京城大學開除,這是首要的。
很好。
“之前有點誤會,是我沒有弄清楚。
”郭紅梗着脖子說道:“現在幸好誤會解除了,我希望以後大家還能和平地相處。
”
江芝蓮勾了勾唇角,輕蔑地冷笑了一下。
你把事情鬧成這樣,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想翻過此頁了?
想得還真是挺美的啊!
還和平相處?
誰能和你和平相處啊!
搞不好哪天又被你擺一道!
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再也互不往來才是。
王主任也覺得郭紅這話說得挺不負責任,便皺了皺眉頭,問道:“這樣就完了嗎?
”
“要不然呢?
還要我們怎麼樣?
”郭紅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難道還要讓我們磕頭謝罪嗎?
我們漫漫也是受害者,她現在還大着肚子呢!
你們非要折磨死她嗎?
”
江芝蓮啧啧兩聲。
呦喂,這咬人的姿勢,真是醇熟無比啊!
給人帶道德枷鎖,帶得可真溜到。
而且還挺會偷換概念的。
難道這事兒不是你郭紅主導,才演變成如今這樣的嗎?
該道歉的人是你才對吧?
還扯什麼杜漫漫!
把一個孕婦推出來當擋箭牌,你還真是挺會的。
江芝蓮内心腹诽了很多,不過嘴上一句沒說。
心裡罵翻了天,可哼都沒有哼上一聲。
這事兒要是落在她頭上的事兒,她估計她能直接指着鼻子,把對方祖宗十八代全都罵上一遍。
罵不盡興,絕不停止。
權當練習嘴皮子了,還能發洩情緒,多麼一舉兩得啊!
可惜現在孟青才是當事人。
而按照他的脾氣性格,絕對不會屑于開口罵人。
王主任淡聲問道:“杜漫漫同學懷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孟青的?
”
“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
還總問什麼啊?
”郭紅還來脾氣了,“你們男同志,張口閉口地,總提漫漫肚子裡的孩子,這合适嗎?
你們當領導的,是不是也要注意一下影響啊!
這種表率不做好,多容易出事!
”
王主任哭笑不得,“郭紅同志,你别張口亂說啊!
我們都是按照正常的流程,用正規的方式在提問。
這裡這麼多人呢,都可以作證的,你别想随便誣賴。
”
郭紅掃了一眼屋裡的人,大家全都在看着她。
衆人視線帶來的壓力,是無形的,但也充滿了壓迫感。
郭紅抿抿唇,閉着嘴,沒講話。
王主任絕對不是軟柿子,沒有人可以這樣說他。
郭紅信口開河的話,刮了他的逆鱗。
他便不再像之前那麼好說話了,語氣上很明顯地嚴厲了幾分。
“用任何,類似誣賴、搪塞、打馬虎眼的方式,都不能逃避事情本身。
該說清楚的,還是要講清楚。
既然要解決問題,就一次性地解決好。
”
郭紅輕咳兩聲,來掩飾心虛和尴尬。
默了片刻,她開口回答道:“漫漫跟我說清楚了,孩子不是孟青的。
”
至于到底是誰的,郭紅沒有講。
也沒有人會追問這件事。
孩子隻要不是孟青的,那就可以了。
是誰的,要跟誰去理論算賬,那都是郭紅和杜漫漫的事情了。
跟孟青、江芝蓮他們無關。
王主任很有分寸,也沒有追問孩子真正生父的問題。
“既然如此,我想,你們應該先向孟青同學道歉。
”
王主任沉聲,緩緩說道:“接下來,你們還要跟全村的人澄清這件事。
當初你們怎樣編排的,都跟誰講了孟青的壞話,現在就要用同樣的方式,挨家挨戶地去做澄清。
”
“哪兒用得着這麼麻煩呀!
”郭紅朝屋外看了一眼,打哈哈道:“現在人不都在這兒嘛!
我在院子裡說一下就可以了。
”
王主任瞥了孟青一眼。
孟青沒有任何表情,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怎麼為這件事進行收尾。
郭紅顧自為自己說着話,“我看這個村子裡的人,都挺愛串門唠嗑的。
我在這兒解釋兩句,不到晚上大家肯定就全都知道了。
”
杜漫漫緊咬着下唇,雙手用力地攪在一起,始終沒有擡起頭,也沒有講話。
郭紅怕對方再提出什麼難辦的要求,所以不停着說着話,都不敢停下來。
她賠笑着說道:“這不是我第一次來七星村嘛!
之前都不了解這個地方,要不然也不至于費勁地挨家挨戶地去說。
”
王主任看向顧教授,想聽聽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