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玫剛準備開始跟江芝蓮介紹花苟的情況,安春就小跑着找過來,說之前訂購的一車大白菜到了。
今年冬天,江芝蓮打算腌上二十幾缸酸菜。
冬季天冷,可以做上一些吃起來可以讓人暖呼呼的炖菜。
酸菜的味道跟很多食材都很搭配,是調味道的上品。
她還想腌上二十多缸辣白菜,到時候可以直接做小菜,還可以炖辣湯,炒菜的時候還可以做配菜。
也是百搭的一種食物。
所以上個月她就去找供哥,提前訂購了五千斤白菜。
這個量太大了,當時她還沒有卡車,隻能讓供哥送貨上門。
運費自然也是要她自己出的。
以為這些白菜還得些日子才回來,沒想到今天就到了。
貨的數量比較大,江芝蓮需要先驗驗質量,還得确認重量夠不夠。
貨款今天也要補齊,所以她必須親自下去接貨。
“花苟的情況,晚點再說吧!
”
江芝蓮站起身,看了桌上的資料一眼。
她思忖片刻,看向廖玫,“算了,你不是把内容都寫下來了嘛!
照片也有。
那你把這些都裝起來,晚上我先拿回去研究研究。
有什麼問題,回頭我再跟你聊!
”
廖玫點點頭,“好。
”
江芝蓮轉身先跟安春下了樓。
出去一看,門口停着一輛大卡車,比她的輕型卡車大了足足兩倍。
她覺得門前的小道兒好像都被壓塌了一些,呈現出一個小小的凹形。
看到江芝蓮從店裡走出來,送貨的司機也從卡車的駕駛位上跳了下來。
江芝蓮定睛一看,有點驚訝。
她沒想到供哥還會親自送貨上門。
“看看吧!
”供哥一個招呼不打,一句寒暄都沒有。
他直接懶洋洋地走到卡車後面,一把掀開了蓋在上面的黑色遮光塑料布,露出裡面摞成大山一樣的白菜,展示給江芝蓮,讓她驗貨。
江芝蓮也不廢話,走上前,随意抽出一顆白菜,拎在手上颠了颠,又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
還掰開外面的幾個葉子,檢查白菜心的情況。
供哥歪靠在卡車上,一臉饒有興味地盯着江芝蓮,臉上挂着似有若無的笑容。
他笑,大概隻是覺得她好玩兒。
“怎麼樣?
”供哥吊兒郎當地問了一句。
江芝蓮抱着白菜,偏過頭,看了他一眼,“還行吧!
”
隻是還行?
呵呵……
供哥掏出一根煙點燃,抽了兩口,好似不耐煩地說道:“稱重麼?
”
江芝蓮也不磨叽,“稱!
我去叫人。
”
後面的事情供哥就沒再管了,立在旁邊看素食館的人進進出出地忙活。
江芝蓮指揮若定,一撥人在門口稱重計數,另一撥人搬運,把白菜搬到後廚和後院堆貨。
不到半個小時,卡車就空了一半。
而江芝蓮訂購的五千斤大白菜剛好夠數了。
裡面的東西用另一個大的黑色不透光的塑料布遮着,江芝蓮看不出是什麼貨。
她好奇了問了一嘴,“那些是别人訂的東西?
”
供哥點點頭,“我一會兒還要再去送一家。
”
江芝蓮笑道:“你的生意很好嘛!
”
供哥臭屁地勾勾唇,“一般吧!
”
江芝蓮去櫃台點了貨款,拿出來交給供哥,“數一下看看對數嗎?
”
供哥把錢接到手中,噼裡啪啦一通十指翻飛。
點錢的手法異常娴熟,一點不輸銀行櫃台上那些身經百煉的工作人員。
眨眼功夫,供哥就把厚厚一沓錢給數完了。
他抽出三張遞回給江芝蓮。
江芝蓮愣了一下,“嗯?
”
供哥:“多了三分。
”
江芝蓮眨眨眼,“我點了好半天的,應該不會錯。
你剛才那麼一通亂翻,确定不是你自己數錯了?
”
“不會!
”供哥自信地揚揚眉梢,把一大把錢随意地塞進上衣口袋裡,轉身上了卡車。
江芝蓮擡頭看向他,喊道:“回去之後你再發現錢不對數,我可不認賬了啊!
少一分我都不認!
”
供哥目視前方,沒去看江芝蓮,隻朝她的方向擺了擺手,便開着卡車轟隆隆地走了。
裝什麼潇灑啊!
臭屁成這樣,肯定因為裝逼沒少挨揍!
為了處理白菜,江芝蓮淩晨一點才關店,離開了素食館。
開着卡車回出租房的路上,她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主意。
說幹就幹,她當即調轉車頭,去了縣醫院。
看多毛狗熊那樣,肯定吓得不輕,摔得也挺狠。
估計沒有這麼快就出院。
江芝蓮直奔腦外科住院部,徑自來到多毛狗熊住的那間病房。
人果然還在之前那張床上躺着,頭上包着紗布,呼噜打得震天的響。
她在走廊裡,都聽得真真切切的。
也不知道隔壁兩張床上的病人,還有躺在臨時加床上的病人家屬,能不能在這種惡劣的情況下睡着覺。
江芝蓮覺得如果自己躺在這兒,肯定會被吵得睡不着。
踮腳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窗,把屋裡的人全部打量了一圈,她也沒有找到她想找的人。
難道蔡正新沒在這兒陪床?
正考慮着要不要去趟蔡正新的住處再看看時,肩膀突然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
“你在這兒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
”
江芝蓮把踮了半天的腳後跟往地上一落,往後邊扭頭一看,可不就是蔡正新嘛!
其實剛剛聽聲音,她就知道後邊的人是誰了。
江芝蓮眉眼一松,開口說道:“我正要找你呢!
”
“你找我幹嘛?
”蔡正新警惕地看向江芝蓮,“你找我,肯定沒好事兒。
”
江芝蓮和善地笑了笑,“那不一定,做人不好這麼武斷的!
”
“笑裡藏刀,更不像是什麼好事兒了。
”
蔡正新說着走到窗口,關上大開的窗戶,往牆上一靠,直直地看向江芝蓮,“說吧!
到底什麼事兒!
”
江芝蓮走過去,跟他面對面而站,不過兩人之間隔了一條長長的走廊。
走廊裡隔着五六米,有一盞昏暗的白熾燈。
很多燈管都有些老化了,有幾盞正在神經質地一閃一閃着,看着特别的詭異。
“林小鹿說你和你姐夫,欺負了她一整個晚上。
”江芝蓮開門見山,不藏不掖。
蔡正新一聽,當即就樂了,“這話,你信啊?
”
江芝蓮:“……”
坦白說,周大娘跟她講的時候,她的确一點都沒有懷疑。
但是她現在不想親口承認這一點,因為會顯得自己十分的愚蠢。
“你管我信不信呢!
你就說有沒有這回事吧!
”江芝蓮往不太幹淨的牆上一靠,雙手插在了上衣口袋裡。
“你肯定信了,要不然不會興師動衆地,請一幫哭喪隊的人來我家門口鬧事。
”蔡正新搓搓腦門子,歪着嘴說道:“虧你想得出來這種損招!
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
江芝蓮聳聳肩,“誰讓你不像個好人呢!
而且你有前科,我親眼看到你多次對林小鹿動手動腳。
”
蔡正新長歎一聲,“行吧!
我承認,我一直想上她。
”
江芝蓮:“……”
啧啧,聽聽這粗俗的用語。
而且這口氣,明顯是毫無羞恥之感。
“她後來的确是拒絕我了,不過一開始,她可是蠻主動的。
”蔡正新一臉憤憤然,“我沒讓她當領班,她就開始一會兒一變了。
把欲擒故縱玩得可真好!
”
江芝蓮:“不管怎麼樣,她拒絕你之後,你就不能再強迫她了!
”
“不是。
”蔡正新挺無語的,“我跟林小鹿的事兒,你總摻和什麼呀?
!
這有你什麼事兒呀!
你那個醬廠,不是得了單超級大的生意嘛!
還不知足?
你們女人怎麼都這麼不曉得知足呢?
!
”